?当对面军阵的枪声响起,乌纳格的心就不止的狂跳了起来,多年的战场警觉,让他意识到了危险,可命令已经发出,只好等待着结果,当眼前的白烟吹散,乌纳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即使经历过尸山血海,眼前的战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时间仿佛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渐渐的枪声停止了。
没等他有所动作时,对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响声,他心知糟了,这是明军的火炮,炮弹带着呼啸声,从天而降,带起一大片惨叫声,他赶紧下马躲避,炮声的间隙,他大声的说道“甲喇额真大人……”,却看到甲喇额真的人跟马都倒在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马头被击烂,而口鼻出血的甲喇额真,很明显是活不成了,不停的在地上抽搐着,几个被炮弹碰到的甲兵,倒在地上哀嚎着,四十发炮弹,在建奴的军阵里犁出了数十道口子,场面一时间大乱了起来。
等到枪声停了,趴在地上的特斯哈,大口的喘着粗气,左右看了看,轻声的叫了一声,发现没有人应声,心里恐惧的特斯哈立刻转身爬向本阵,他知道站起身来,就成了火枪的靶子。
突然间,一声炮响,吓得他赶紧的趴下,心里止不住的狂跳起来,不多时,他抬头看到本阵里乱了起来,马的嘶鸣声不断,不少的人都在向后逃去,炮声的间歇,特斯哈听到身后传来杀奴的吼声,而且铠甲的碰撞声不时响起,脚步声杂乱,很明显有很多人,他知道自己趴在地上,肯定会被踩死,努力的让自己站了起来,疯狂的跑向本阵,在奔跑的过程中,发现不止他一个人活着。
杀手营配合着炮营,来了一场古代版的步炮协同,田地跟着队友们,越过战场上面的死尸,此刻他的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辽东失陷后多年的苦难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看到对面的明军竟然敢出阵肉搏,这已经颠覆了他们平时的观念,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做好准备,自从浑河之后,他们再一次在一支明军面前感到了恐惧。
自从入边之后,他们围杀过不少的明军,即使面对数倍于己的明军,也毫不胆怯,不少还没逃走的甲兵,纷纷的聚集在军官的周围,想通过拼死一战,来扭转战局。
两方的军队渐渐的接近,杀手营开始全线的小跑,跳动的甲叶映着上午的阳关,闪动着无数耀眼的光点,莱州营的中军大鼓很快达到了最高频率,杀手营保持着完整的阵线不断的推进。
建奴也在军官的嚎叫声中奋起余勇,同样大声的呐喊,后排的大刀长枪也纷纷放平,往明军迎去,他们的指挥已经陷入了混乱,一部分在前进,另一部分在准备着逃走,不少被炮弹犁过的地方,呈现出一片片空白。
两股黑色的洪流碰撞在一起,激起朵朵浪花,田地死死的盯着他正面十几步之外的一名甲兵,两个人都是手执长枪,那名甲兵突然的加速猛地冲过来,田地毫不避让,同样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中的长枪猛地刺出,他和身旁的一名队友同样刺中这名甲兵,田地的长枪轻松刺穿这名甲兵的喉咙,而鞑子的长枪则停在了胸前的铠甲处。
那名一脸凶恶的甲兵丢下长枪,双手无力的抓住枪杆,田地猛地抽出枪头,甲兵脸上已经扭曲的面目全非,颓然的倒下,很快喉咙的鲜血喷涌而出,有不少的血从口鼻流出。
田地身旁传来一声惨叫,他们队的一名长斧手被一支长枪刺中腹部,田地向前踏了一步,手中的长枪迅疾的刺了出去,将那名长枪甲兵杀死,他刚刚收枪,那名长枪甲兵的身后又冲出来两名刀盾手,两人手执圆盾护住身体,弓身往前急冲。
田地敏捷的将右手抬高,左手放低,枪尖顶住一面盾牌,很快盾牌上面出现了几个枪头,那名甲兵近身的企图落空,被长枪顶的不断后退,还没等他抽出钢刀,田地身后钻出来一把火枪,枪声响起,弹丸穿透了盾牌,那名甲兵无声的倒地,田地很明显的赶到前方的阻力一松。
另外一名弓着身子的刀盾手听到枪声,狰狞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刚才战场上的一幕幕,深深的刺激着他,他刚转过身子,还没等迈步,他身边后一根狼牙棒砸了下来,这名甲兵敏捷的把圆盾护住后背,“嘣”的一声将圆盾砸得四分五裂,那名甲兵的被砸倒在地,整个后背都是麻木的,胸口一阵阵的泛着恶心,这个空档,杀手营的一根长枪,紧跟着到了这么甲兵的背后……。
杀手营前面排着密集的兵器,长斧和狼牙棒配合着前后排的长枪、火枪的突进,建奴突前的甲兵每每都要遭到数只兵器的攻击,运气好的能冲到近前,也被狼牙棒和长斧手击退,甚至被火枪击杀,建奴被拿破仑火炮打击的阵线,根本无法组织起来有效的队形,来应付前后长短的兼备攻击。
建奴自从出现第一批伤亡之后,开始不断的后退,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一千多人的杀手营节节推进,田地如同狂暴的野兽,凶猛的攻击每一个在他长枪范围内的敌人,剩余的甲兵阵线开始了崩溃,缺口也越来越大。
这时,田地侧面响起马蹄声的奔腾,身穿板甲的骑兵,手中马刀高高的扬起,伴随着冲锋都倒下一片尸体,他们如同赶羊一般,不断的收割着逃跑的建奴,莱州营骑兵的加入,使得乌纳格反扑的愿望落空,只好带着残余的兵力,向西北溃逃。
一群群的甲兵布满了城外的田野里,莱州营的凶悍,使得他们胆寒,甲兵们一路上丢盔弃甲,拼命的往后跑去,王启年牵着两匹战马,焦急的等待着特斯哈,终于他看那个熟悉的身影,“主子,快上马!”说着把缰绳递了过去,特斯哈闪身上马,身后是紧跟着的王启年。
看着此时的战场,张凯兴奋的脸色通红,他实际上已经取得了战斗的胜利,遍野都是杀鞑子的声音,莱州营三个火枪营的加入,清剿工作更加的快速,已经绝望了的鞑子,跪在地上等死。
等到最后一名鞑子被杀死在地上,终于让这些亢奋的兵士停了下来,周围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些伤马和莱州营伤兵的哀鸣声音。
战场上所有的人都还沉浸在血战的气氛中,一些人看着周围一地死状各异的死体,另一些则略有些呆滞的打量起,身旁的战友。
“万胜!”梁兰春高声的喊着,周围的战兵眼神恢复了光彩,一起高声喊了起来。
“万胜!!”的呼喊声逐渐响彻了整个战场,汇成了洪亮的号子,每个人都兴奋的用尽全力大喊,田地嘶声力竭的应和着,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根本感觉不到疲倦。
固安城墙上的人们也附和起来,喊声震颤着大地,传出很远。
田地蹲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跟他一样的还有不少辽东子弟,自从老奴兴兵以来,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最亲的人,为了仇恨和不为奴隶的信念,他们忍受了多年的苦难,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补偿。
而那些山东本地的兵士,也同样兴奋,一种发自内心升腾起来的自豪和荣誉感,他们打败的是所有人都惧怕的建奴,莱州营才是天下最强的军队。
张凯脸上带着微笑的看着这激动的场面,让这些兵士尽情的发泄,他们在战斗中受到各种强烈的刺激,通过这样的宣泄可以舒缓他们的情绪,当然站好还需要政令官做很多的善后工作。
这时,从战场一侧带进来一名奄奄一息的骑者,他的背后插着两支箭,鲜血已经把后背染红,他慢慢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在旁边亲兵的指引下,交到了张凯的手里,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微弱的说道“孙…承宗被…关宁军扣押…祖大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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