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很快,亡灵战马又恢复过来,雪辞兰拉着我不要命地往里面的墓室跑。
尽管我走狗屎运,居然发出了苍灵之箭,但是效果差强人意。靠它来对付亡灵骑士,显然还不够。
我们冲进里面的墓室,亡灵骑士追进来。
突然之间,那七星、八卦、五行杂糅阵法自主转动起来,发出火烧火燎的光焰。那光焰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阵坛上空张牙舞爪。
我们四人僵在中间,往前冲,很可能被火烧死。往后退,很可能被亡灵骑士砍死。可谓进退两难。
当时,我的大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运转着。
我想,外面的阵坛是用来驱使亡灵的。阵坛被打破才会发生邪恶的亡灵事件。如此说来,这阵坛的本意应该是阻止邪恶事件的发生。
左右也是一死,不如试试看。
“走!”我带着三人冲到阵坛边上,无头亡灵骑士嚣张跋扈地扬着大刀追着我们而来。
呼啦~一条烈焰如同火蛇般从阵坛上蹿出,瞬间火烧火燎地缠绕住马身和亡灵骑士,耀眼的火光之中,阵阵尖啸与惨叫之后,亡灵骑士和战马皆化为灰烬,地上空余一簇簇的火星。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阵坛是用来消灭邪恶力量的。
看着不可一世的亡灵骑士瞬间被火蛇吞没,我不禁羡慕不已。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能布下这样高深的阵坛来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猛地击中了我的天眼,我感觉身上有个东西猛烈地颤动了一下,脑海中出现了如下对话:
“冰魄老鬼,你还不赶快现形?”
“魂极道长听我一言。那日我率领百鬼夜行,途中这小子为搭救那个女子舍命相护。我念其心善勇敢,本想饶他一命。遂向其发出冰魄护甲,免遭百鬼侵袭。谁知……”老鬼似乎极不情愿,唉声叹气道:“谁知这小子体内竟然生出一个先天冥池,将我吸进了他的体内。现在我被关在这冥池之中,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显然,老鬼说的那小子自然是我。也就是说,从那天回来以后,就一直有只鬼住在我的体内!
我记得了然说过,被鬼附身以后,会阴气入体,时间一长,必然暴病而亡。这老鬼若是出不去,那我岂不是死翘翘了?
“哦?竟有这等事?”魂极道长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语气充满了惊讶,“冥池中可有池眼?若有池眼,以三魄冲击,必可出来。”
“我观察过了。他的先天冥池浑然天成,仿似貔貅灵体,可进不可出。更别说池眼了。”老鬼显得极其无奈。
卧槽,在我体内白吃白住还满腹牢骚,当真是反咬一口。想到我的阳气很快被老鬼吸光,我就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
魂极道长又说话了,“可惜我本体不在附近,不然倒可以帮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幸亏这小子开了天眼,要不然早被你的阴气腐蚀去了阴间。你助他从我这‘乾坤日月坛’中吸取阳火力量,可保你们七个月不死。”
“多谢魂极道长。我俩现在一焚俱焚,他的事便是我的事。还请魂极道长看在老鬼的面子上,约个时间,帮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好说,我现在在美国华盛顿,短时间可能回不了。这样吧,我留个电话,你们来华盛顿联系我的经纪人,她会安排你们来见我的。”
我几欲崩溃。这魂极道长居然通过‘乾坤日月坛’打洲际电话,简直屌爆了。高人果然就是不一样,连说事都要经过经纪人。
我心中暗想,等我哪天发达了,也找个经纪人。
“老鬼先且谢过。”
话音一断,我的身体就变得僵硬无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走向了乾坤日月坛。
我的身体像变成了柳枝一般,各种高难度地扭曲,嘴巴唧唧喳喳念着我自己都听不懂的鬼话。
须臾,精纯的阳火就像果汁一样流进了我的身体,我的肚子烫得发烧,偏偏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一忍再忍。
我听到雪辞兰在惊慌地叫,“崔小蛮,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把手放到火上烧啊?你的脑袋冒烟了,天啊,你的鼻孔在喷火…”
“他不会是发功过度,走火入魔了吧?”
“外面有桶水,要不要给他浇上?”
我心中求爷爷告奶奶,祈祷他们三人千万别给我泼冷水。
外面那桶水是用来泡尸体的,加了不少福尔马林!
正当我心急如焚之际,“哗啦”一桶恶臭的冷水浇在我头上。
完了,这回没被亡灵骑士砍死,也没被冰魄老鬼阴气入体而死,却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雪辞兰、老继、老刘,我操你们大爷!
冷水一浇下来,像倒了一桶汽油,“轰”的一声我全身火冒三丈!
马拉戈壁!我的头发被瞬间烧光了。要不是我现在变成了僵尸的状态,估计肉都被烤焦了。
好在火起的一瞬间,一股寒潭冷气骤然包裹我的身体。
看来冰魄老鬼在离开之前,也不会轻易让我死去。
阳气汇满了我的气谷丹田,我终于又恢复了自我行动的能力。
“谁泼的福尔马林?”
三人都惊呆了,我想我现在肯定很吓人。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仅白干活,还要被鬼上身,现在又被人泼福尔马林。
我满腹怨气,没等他们回答,抓起离水桶最近的老刘就是一顿痛打。
肯定是他。妈的,老子头发、眉毛都烧没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不是我,不是我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刘无辜地大喊。
我又狠狠揍了他两拳,才丢开他。
老继很镇定地看着我,“小蛮,其实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你像头牛一样往火里钻……哎呦,别打,我只是说句公道……哎呦,我错了,水不是我泼的……”
又一个鼻青脸肿的丑八怪诞生。
我红着眼睛看向雪辞兰,不是老继、老刘泼的,那肯定是她了。
“你不打女人的吧。”雪辞兰颤颤巍巍地往后退。
我不打女人,前提是别把我惹急了。
当三个鼻青脸肿的家伙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地看着我时,我拎着桶走到外面的墓室。
随着亡灵骑士被乾坤日月坛消灭,日本鬼子的神龛也随之消失。
我来到玄易阵前,捂着鼻子将乌鸦和老鼠的尸体放入罐子中,点燃符纸,把燃烧的灰烬搅入进去,倒入福尔马林。
两具动物腐尸恶心地漂浮起来。三人偷偷摸摸地跟出来看。
我怒斥道:“躲起来,恶灵冲煞,凡人规避。”
三人一听,忙躲得远远的。我用血指点亮天眼,阴阳之物尽收眼底。
只见玻璃罐中两只死尸的魂魄在肆虐挣扎,欲冲破罐子逃逸出来。不过它们身上驮着负重符的符灰,想从罐子里爬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但光把它们束缚住还起不了作用,能不能成功,我心中也是迷茫。
我用天眼的力量强迫两只死灵安静下来听我念咒。
了然在狱中教了我一套通用封禁咒,用以封禁比自己弱小的亡灵的邪念,从而驱使其为我效力。
封禁咒成功与否,不仅在于施法者的法力,同时也受施法者当时的精神状态影响。
我一夜没睡,刚才又遭受巨大的刺激,精神能好才怪了。
至于法力,我初出茅庐,画符都感觉吃力,更别说施展封禁术。
不过,就算希望渺茫,也要先行一试。是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天灵地灵万物通灵,听我意志随我号令……禁禁禁!”
我念完咒语的刹那间,整个人猛地****出灵识,向罐中那两只小布丁丁的尸灵笼罩而去。
其实,人就是个矛盾的个体。我感觉自己虽然法力不高,但搞定这么两只小东西应该是没问题的。
正是残存着这样的念头,我才敢一试。
谁知,随着我的灵识进入玻璃罐,我立即感受到两只小东西歇斯底里的反抗。
狰狞的魂魄顺着灵识搭砌之路钻入我的大脑,在我的脑海中挣扎、撕咬,比我想象的要痛苦千百倍。
我竟反而被它们控制住,学着乌鸦、老鼠的模样歇斯底里地反抗、挣扎、吼叫。
“崔小蛮,你快醒醒啊。”
雪辞兰的声音适时闯入脑海,我感觉精神力陡然变得生猛,连忙抗拒着脑海中的恶灵,集中精力吟诵封禁咒。
封禁咒一念又将两只丑陋的魂魄从我脑海中逼出,打入了罐子。
可惜两只恶灵还在不断地挣扎、嘶吼。
妈的,法力不够,竟然收服不了它们。我望着罐子里的恶灵无计可施。
却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笨小子。玄易阵中打碎的邪灵罐,需要用另外一种死灵来代替。沿用之前的邪灵,会受到怨灵百倍力量的反击。刚才若不是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早已经死翘翘了。”这是住在我脑袋里那个冰魄老鬼发出的声音。
“卧槽,你这么牛,不早点出来帮忙。”
“什么?你要我出来帮忙?”雪辞兰自以为是地应答道。
“没跟你们说话!”我不耐烦地恼怒道。又问冰魄老鬼:“那我去把死灵换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雪辞兰又多事地在里面的墓室喊道。
我回头朝她呲牙咧嘴,“我说过没你们的事!”
雪辞兰这回听懂了,缩回墓室不再说话。
“现在已经晚了,你已经对它们发起了封禁咒,整个玄易阵已经开始与之契合,一旦撤去,整个玄易阵都会崩塌。待会你集中意念念封禁咒,我帮你出力克制它们,看看能不能行。”
“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重新开启天眼,强行压制住恶灵,开始念咒,释放灵识。
这回,我感觉到一个寒冷的躯壳随着灵识奔腾而出,两只恶灵在罐子才唧唧喳喳叫了一两声,就听话地俯首称臣,绕着罐子驯服地开始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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