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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某一郊区的两层小楼内。
一位中年胖子正低头站在二楼大厅里的一条长桌前,如果李寞在此的话,定能一眼识出这个胖子,他就是吴~龙。
桌子很长,类似于办公用的会议桌。在桌边,摆了足足有十二张椅子,而每张椅子上都雕刻了一只形态逼真的动物,以、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十二生肖)顺序排列着。
其中的两个座位已有人坐,在雕刻着‘老鼠’的主位上,正坐着一个枯槁老者,老人整体的形象,就仿佛是处在深秋里的一片落叶,苍老且憔悴,触之即碎。他此时正闭上眼睛,对眼前惊惊颤颤的吴~龙拟作空气。
而而在雕刻着‘龙’的座位上,正坐着一名妖异青年,他正是在李寞梦中出现过的‘龙’,他此时正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对那名肥硕胖子也是置之不理。
“鼠爷,我……”
吴~龙嗡声嗡气的声音终于响起,可刚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才好。自觉尴尬,便又索性低头沉默不语。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沙哑而又干脆的声音在大厅响起,老鼠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双浑浊、细小的眼睛,直刺刺地透入吴~龙的灵魂。
吴~龙顿时吓地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跪倒在地,额头上也渗出密集的汗珠,连连道;
“我用我的所有财产,不!用我所有的一切来交换,您不要杀我,求求您了……”
老鼠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啊!我有好东西的,我有两颗灵晶的,我有灵晶的……”
看见老鼠准备要走,跪在地上的吴~龙更加慌忙急促,言语里已带有哭腔。
“灵晶?你当真有此物?”
‘老鼠’听到灵晶这两个字眼后,停住了身形,回头询问道。
就连一旁的‘龙’,这时也端正了坐姿,看向吴~龙。
“有的...有的...我有两颗,今天特地带过来献给您。”
吴~龙看见‘老鼠’停住身形后,大喜过望,连忙从怀里摸出两块姆指大小的半透明石头,并恭敬地送到‘老鼠’身前的桌子上。
‘老鼠’也不迟疑,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这只手,苍老且狰狞,一根根膨胀的青筋宛如一条条大小不一的蚯蚓盘横在手臂上,还有随处可见的老人斑,当真是骇人之极。他探手地摸起石头,闭眼冥想片刻后,才点头道;
“不错,当真是灵晶,我可以保证不杀你。不过‘蛇’是如何想的?你可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鼠爷您一定要帮帮我啊!只要不死,我什么都给你。”
见老鼠仍不松口,吴~龙再次跪地,哭诉道。
“我可帮你改容换貌,让你重新生活,但你需服此药,并自断一臂,十年内不得离开s市。”
‘老鼠’冷声说完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药瓶,药瓶瓶口处用红布裹着椎木给牢牢封死,直接扔到吴~龙面前。
“鼠爷,您帮我改变相貌就好了,可为什么还要我服药?还得自断手臂?”
吴~龙颤巍巍地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此药名为‘炼魂’,药性恶,但对身体没有威胁,只针对虚弱的魂魄。此药药效十年,也就是说,十年内,你若发生任何意外死去,药内煞气便会侵入你的魂魄,使你魂不得入冥界,将你生生折磨至魂飞魄散。不过十年后,你若未死,此药便自解。还有,你若宁死不屈的被人杀死,我也会在你死后,替你解毒。”
说到‘炼魂’药的时候,‘老鼠’古井无波的脸上,意露出少有的得意之色,紧接着又说道;
“服药是看你诚意,而断臂则是见你决心。”
说完这一切后,老鼠便坐回原位,等他做出选择。
“用这把刀吧,它很锋利。”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龙’也开口了,并随手从身后抄起一把修长的刀扔到了吴~龙面前,戏谑的笑道。
“放心,有我们在这里,即使断臂你也死不了的。”
“这……”
吴~龙有些语塞。地面上修长的刀锋,带着嗜血的渴望,正吞吐着冰冷的光影。让他吃药的话,那倒不难,但自断一臂,实在提不勇气。
“要不‘龙’爷,您帮我吧!”
自知难逃一劫的吴~龙,在左右衡量后,终于鼓足勇气,将毒~药一饮而尽。再拾刀起身,又将刀呈给‘龙’,带着一丝决然,咬牙说道。
“哈哈……抱歉,这事我帮不了你,刚刚鼠老大说了,是自断一臂!还麻烦你快点,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龙’摇头笑道。
吴~龙又看向‘老鼠’,而‘老鼠’此刻全部心思,都在把玩手中的那两颗灵晶上。
吴~龙默然,也不在说话,缓步走到桌子旁后蹲下,而后又伸出左臂放在桌子上,右手握刀,起刀,落刀。这一连串的动作毫不犹豫,行云流水般。看到这一幕的‘龙’,原先眼中的鄙视意味竟消减不少,多出来几分赞赏。
“啊!”
一阵惨叫,惊动鬼神。此刀果然锋利,落入手臂竟毫无阻力,刀落、臂断。
因疼痛,他浑身上下被冷汗湿透,又被鲜血染透。苍白如纸的脸,扭曲的面部肌肉,剧烈颤抖的身体,以及那歇嘶底里的惨叫,都时刻提醒着他那虚弱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空气里也因突然充斥进来的血腥味而变得紧凑起来。
就在吴~龙快要晕厥过去的前刻,‘龙’终于出手了。他飞身贴近,单手抓住吴~龙的肩膀。随着他闭目后,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气由手掌散开,一部份进入吴~龙的体内,一部份在其伤口处流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伤口处,竟缓缓地止血,并萌生出新的肉~芽。而吴~龙扭曲的脸型以及颤抖的身体,也在悄然地改变着……
许久后。
“现在已没人能识出你,十年后,毒亦会自解,你走吧。”
‘老鼠’看着眼前体型、容貌都已改变的吴~龙,摆手示意他离开。
“多谢鼠爷!”
吴~龙恭身回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把这也带走。”
‘龙’努了努嘴,示意正躺在桌子上,那只血淋淋的断臂。
“是!‘龙爷’”
大概一根烟工夫,吴~龙很快的清理完血迹,并带着手臂快速离开。
‘老鼠’看着‘龙’逐渐恢复的脸色,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你刚才的手法,灵气已能一心多用,只怕是已经踏入炼气八阶了吧?以后组织的事你不用插手了,专心修炼吧。若是你十年内还未修炼圆满,我便会将你夺舍。”
“灵晶收集的怎么样了?”
‘龙’反问道。
“还差上许多,我们可用的人手不足,‘天鸟’的眼线又太多。”
‘老鼠’叹道。
“如果加上,用在‘青峰山封印’上的呢?而且我已经说服了‘天鸟’组织的首领,他可是很乐意与我们合作呢。你们应该选个时间,见上一面才好呢。”
‘龙’笑道。
“你是找死!”
‘老鼠’听完‘龙’的这番话,瞬间暴怒。一双细小的眼睛黑芒闪烁,死死的盯着‘龙’。随即,他单手立在虚空,手臂直伸,指握成爪,直直地对着‘龙’。
‘龙’只觉周身一紧,一只黑色的透明大手从虚空化出,向他袭来。他避无可避,直接被大手握住,带至半空。
随着‘老鼠’眼中黑芒更甚,大手的握力也随之增大,‘龙’的嘴角竟溢出了一丝鲜血,身体内的骨骼亦被捏的啪啪直响。
“呵...哈哈……”
此时完全被制住的‘龙’竟反常的发出大笑,仿佛其即将死亡的身体是别人的一样,脸上无一丝恐惧、痛苦之色。而看向老鼠的双眼中,写满了嘲讽,就像是正在看一只发狂的猴子一样。
“哼!我与你说过!灵晶方面我自会想办法,你却屡屡违我意志。这次就此做罢!但如有下次!你这具身体我替你使用!”
‘老鼠’说完后,眼中黑芒一闪,虚空中的大手也瞬间消散。
‘龙’的身体宛如被人随手扔下的垃圾一般,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其身体内的骨骼已尽数错开,但在一阵白光流转后,随着他的起身动作。一阵劈哩叭啦的声音响起后,他竟凭地站了起来,只是脸色白的如同电影里的鬼魅。
“还有什么事吗?鼠老大。”
‘龙’笑容依旧,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走吧!有事我会让‘猪’通知你!”
‘老鼠’露出厌恶的表情,摆手道。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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