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宝石目光如电,小心翼翼地望着,口中说道:“神通收起来,要是我保不住你,你的神通也不顶用。”
陈越神情尴尬,收回了灵识,笑道:“英雄救美,已经成了我的下意识,倒是不自量力,让老师见笑了。”
欧阳宝石绕着大缸转了一圈,暂时间并没有动作,不过她的神通纵横,不断地扫描着蛊虫,似乎要找出弱点。再历害的禁制,都会有弱点,所以有九死一生,没有十死无生。
蛊虫恢复原状后,没有再变化,剩下浅浅的血液,仍旧无法渗透半点。
欧阳宝石拧着眉头,手指撩着青丝,陷入了深思。突然她的双目一睁,怔怔地望着陈越,一双眼睛像养在水里。时间一久,陈越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脸色都有些发烫。
欧阳宝石收回目光,语气有恍然大悟的喜悦,脆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竟然不是因为防御机制!”
陈越更增疑惑,虽然看了不少蛊的书,但算不上有多大积累,所以除了蛊自身的防御机制,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他自然问道:“老师,你有什么新发现?”
欧阳宝石玉葱般的手一指:“是双生蛊虫,极为稀少的双生蛊虫!双生蛊虫就像人的双胞胎,它不是一只蛊,而是两只蛊虫!”
陈越难以置信道:“两只蛊虫,老师是怎么发觉得?我怎么观察,都只是一个生命体,除了表皮是两种颜色。但两种颜色,不代表是两只蛊虫,要是以颜色作证据的话,有些太过轻疏吧!”
欧阳宝石心情极好,笑道:“要是通过颜色就能判断,一开始我就能判断,何必要等到现在?”顿了顿又道:“双生蛊虫,又稀少又隐晦,只在蛊师流行的那个时代,才出现过。我可是生了大运,竟然能有机会得到一对。”
“双生蛊虫?”陈越从没听说过,“老师,这双生蛊虫,有什么奇特之处?”
“奇特之处?”欧阳宝石微微一怔,“双胞胎难道还不奇特?啊,你的意思我懂了,至于双生蛊虫的威力,却和双生没有关系,而是和蛊虫本生种类有关。它的奇特,就是双生两个字上。”
陈越沉吟道:“双胞胎虽然稀少,不过论资质而言,与单胞胎没有任何分别。双胞胎和单胞胎,一样的聪明和健康。如果是这样,双生蛊虫就没什么,只是机率低一些而已。”
欧阳宝石一脸恨铁不成钢:“若是单纯作为战斗者,双生蛊虫确实没有多大意义,但身为一名神通者,更应该是一名研究者,双生蛊虫稀奇,是极好的研究材料。像这样稀有的材料,蕴含了更多的秘密,或许就藏着摆脱母虫控制的契机。”
陈越一想也对,再看欧阳宝石的神情,双目放光,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顿时他的好奇也完全激发出来,几乎是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
“陈越,这一次可是便宜了你。我讲授炼蛊课程,从来没有送过蛊虫,不过碰到双生蛊虫,又正好是你在,那么黑色的那一只,就由你来炼制。”
陈越一惊,一时间有些愣神:“老师,可我从没有炼过蛊虫,只怕会坏你的大事!”
欧阳宝石双眼一翻,白了他一眼:“你主要还是在一旁看着,不过需要一点你的血,由我来操控炼制。双生蛊虫,因为它们的意识相通,所以难以察觉双生身份,不过也正因为意识相通,才必须要有两个人炼制。因为我在炼制一只后,另一只蛊虫就已经有了戒备,所以要有另一个人出手。
陈越点了点头,欧阳宝石说得虽然简单,不过还是能理解其中意思,而且若是能亲身参与,最后得到一只蛊虫,对炼制之道的进步,就有太大的助益。他也是个痛快人,二话没说,灵识凝成一把锋刃,直接裂破了手指。
陈越的血珠滴上蛊虫,一直到重新满过它。欧阳宝石立即用神通辅助血液,果然一点一点渗透,蛊虫黑色的一边,就被渗透进去。欧阳宝石大喜,脆笑道:“果然如此,幸好我博览群书,看到过双生蛊虫的炼制之法,否则这么好的材料,只怕要浪费掉。”
随着血液进入,陈越的意识生出一种独特的感觉,就像是感觉到自己手脚一样,对蛊虫慢慢有了同样模糊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和炼制了神器后的感觉,没有太大的区别,蛊虫似乎就成了神器。
陈越神情专注,仔细体会感觉,这是一笔极为难得的经验,让他以后能节省大把的时间。这也是有老师指点,和自己一个人摸索的区别,若是欧阳宝石肯手把手教导,陈越还能学到更多。
欧阳宝石又说道:“等你完全炼制了黑色蛊虫,就是双生蛊虫分离的时候,你要好好把握机会,这样的机会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好好地记住那种感觉,等以后再慢慢领悟!”
陈越慎重地点了点头,全神贯注的去感觉蛊虫,就像试图去控制一只麻痹住的手一样。他没有一点畏难,一次又一次去控制,突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若蛊虫是手的话,就是已经能抬动它了。
陈越紧抓感觉,要趁胜追击,彻底控制住蛊虫。眼前一亮的感觉,像一盏灯,越打越亮,越亮越涨大。在亮灯的远处,还有一盏同样白亮灯,也在不停地涨大。
欧阳宝石紧张道:“稳住感觉,双生蛊虫就要分离了!”
陈越还来不及多想,两盏亮灯猛地对撞,顿时间天翻地覆,感觉就像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偏舟。他记住欧阳宝石的话,没有慌张,全力稳住感觉,不让感觉在其中消散。没有多久,惊涛骇浪逐渐平息,陈越微微松了一气,不过还没多想,一股猛烈的力道扯来,让他根本无法反抗。
两盏亮灯相撞处,形成了一个黑色漩涡,像是空间在塌陷一般。陈越无法反抗漩涡的吸力,只能维持住那一点承载感觉的灵识,让它不至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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