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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叔说她被下葬时是醒着的,他不敢去想,当时的她是如何地无阻和害怕。
他轻轻地将她的手贴在脸庞,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她冰冷的脸颊上。
“菡儿,对不起。”低喃般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眼眶不由地湿润了起来。
她昔日是魔宫之人又如何,便是她现在是魔宫之人又如何。他为何要去执念于那份恨,而忘了他们得来不易的重复。
他轩辕痕天不怕,地不怕。何以会对心里的恨畏惧了,而伤了说要守候一辈子的她。
“四爷,太医院的太医都到了,正在门外候着。”左冷的声音从扇门外传了进来。
轩辕痕放开顾梓菡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盖在手上,生怕弄痛了她。
轩辕痕缓了缓胸口的难受,露着平常低冷的声音道:“让他们进来。”
须臾,离愁和左冷领着太医们进了屋。
太医们见轩辕痕欲行宫礼,却被轩辕痕冷冷地出声道:“虚礼都免了。”
太医们半跪的身子起身,而后李太医上前给顾梓菡把脉。
随着时间地过去,李太医眉头越拉越弄。
半响后,李太医退后一步,跪地道:“请四爷降罪,菡妃脉象怪异,卑职才疏学浅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废物!”轩辕痕冷声道。
李太医顿时打了哆嗦,大半夜地,四爷劳师动众让在宫里头守夜的全部太医都来了府上。一路上侍卫三缄其口不肯告知原因。
方才见躺在床榻上的女人乃是四爷府的菡妃,李太医顿时明了何以四爷会如此做。毕竟四爷对菡妃的宠溺在宫里头的人都听说过。
然这菡妃的脉象看似平和却又时有时无,他真的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左冷上前将吓得全身发颤的李太医扶起,李太医腿一软差点摔了个跟头。毕竟轩辕痕代理朝政后的强硬手段着实让人心生畏惧。且其一贯有冷面王爷之称。
左冷扶着李太医,交给候在扇门外的婢女带出去,而后示意其他太医上前去诊断。
然一个个太医上前,结果却跟李太医得出的结果一样。
轩辕痕寒着脸坐在床榻边。
屋里静得吓人,跪了一地的太医纷纷暗自擦着额头的冷汗。
特别是方才轩辕痕一句,“吴越便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留着有何用。”
此时,一名婢女从扇门处进来,见屋里的场面心里不由地紧张了几分。
婢女走到左冷身旁耳语了几句。
左冷微微颔首,婢女退了下去。
左冷上前一步道:“四爷,太医院院史黄太医在门外候着了。”
轩辕痕清冷的眼眸微抬,“让他进来。”
须臾,太医院院史黄太医在婢女的带路下走了进来。
轩辕痕看着黄太医冷冷道:“若你依旧没办法给本王一个答案,明日这太医院便给本王通通换人。吴越不养没用的废物。”
黄太医心里一磕碜。四爷这话可是明摆着地威胁。而这还是他头一次从四爷口里听到如此以权势压迫人的话。
黄太医揣着小心上前,今儿本不是他留守宫中。但半夜被四爷府里的侍卫从自个府里请了来。便知道四爷府里出了要紧的事。
这一走进床榻前,黄太医一见躺在床榻上的乃是顾梓菡,心里不觉发了寒。再看其鼓起的腹部,黄太医眉头紧蹙。
黄太医弯腰将手搭在轩辕痕握着放着腿上的顾梓菡的手腕上,黄太医细心地发现顾梓菡手指上怪异的伤痕。
黄太医眉头紧蹙,看来今夜四爷府里是发生了大事了。
收回心思,黄太医全神贯注地号脉。
半响后,黄太医收回手。
“如何?”轩辕痕开口问道。
黄太医抬眼看着轩辕痕道:“属下可否单独跟四爷谈。”方才四爷问他话时虽然掩藏得很好,但他手指刚离开菡妃脉搏便急切出口的询问却露了其内心的慌乱。
轩辕痕听黄太医如此说,对着左冷看了一眼。
左冷打发了跪在地上的太医出去,也遣退了后在扇门外的婢女到屋外候着。
整个房里便只留了左冷和离愁下人。
没了闲杂人,轩辕痕低冷的声音再次问道:“她脉象有何异常?”
方才离愁跟左冷去寻轩辕痕,但说了顾梓菡出事了。亦未详细说明。
而回到府里却发现顾梓菡失踪,后来轩辕墨将其送回。
见顾梓菡昏迷不醒,轩辕痕但以为顾梓菡是受了惊吓才会如此。
黄太医严谨了神情看着轩辕痕道:“卑职在菡妃体内发现了母子蛊,这当是菡妃会出现如此脉象的缘由。”
“母子蛊?”轩辕痕眉头紧蹙,他虽然懂些医术,但对蛊却不知多少。
黄太医严肃的表情道:“母子蛊出自苗族苗女之手,乃是一种以消耗母体来供养其腹中胎儿的蛊。”
轩辕痕脸微白,“此蛊对母体会有何影响?”
黄太医道:“母子蛊以损耗母体精气来供养腹中胎儿,一旦胎儿落地,便是母体油尽灯枯之时。”
轩辕痕握着顾梓菡的手微颤。
“何以她体内会有如此的蛊?”轩辕痕问道。
黄太医犹豫稍许道:“以卑职方才号脉多得,菡妃体质本就虚弱,要忍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苦当是无法忍受。是以才会以母子蛊来护腹中孩子。”
便是如此的推断,黄太医才会让轩辕痕屏退了其余人。以母子蛊供养腹中胎儿,如此兹事体大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是四爷的骨肉,且如今正是四爷继承皇位的关键时候。
轩辕痕瞳孔猛地一紧,心里揪得生疼,“所以,蛊是她自个对自个吓的?”
黄太医微微点头。
轩辕痕凌厉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离愁,生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们到底瞒了本王多少事?”
离愁噗通一声跪地,底泣道:“奴婢亦是无疑间才知道菡妃为保腹中小主子用了母子蛊。但菡妃跟奴婢保证说,苗族圣物里有护她的法治。可后来,古元灵送了苗族圣物来。但菡妃却发现里面说述之法须得十年功夫才能练成。而后又说无碍,说有法能救她。直到今夜奴婢在菡妃怀里发现菡妃留给奴婢的信函,奴婢才知——”
离愁哭泣哽咽起来,后面的话难受得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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