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京城城门上,顾梓菡立在那,看着吕驰领兵浩浩荡荡而去。
身旁轩辕墨道:“你真不与他相认,他此番离开恐没个八、九年是不会回了。”半月前,吕驰请命镇守边关,皇上允了。
顾梓菡眼眸微沉,认又如何,徒增牵挂而已。
顾梓菡转身下了城楼,二人来到酒馆之中。
轩辕墨打趣道:“能得菡姑姑请吃饭,还当是本王的荣幸。”
顾梓菡斟了杯酒举杯道:“我谢过此番王爷的帮衬。”
轩辕墨眉头微挑,“你这谢倒是突然,本王当不知是为何?”
顾梓菡先干为敬,道:“吕驰会突然请命镇守边关,王爷之其中没少周旋吧?”
当是他告诉了吕驰吕荣的真面目,让吕驰觉醒才会做此决定。而景帝那,有了上次吕驰不出兵迎敌威迫景帝放吕荣之事后,景帝是不可能再用吕驰的。能答应让吕驰去镇守边疆,少不了轩辕墨的游说。
轩辕墨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果真是瞒不过你,不过你也不必谢本王。本王如此做也不过是惜才而已。吕驰是个将才,正是此番吴越所缺的。他如若能像其外公顾太公那般,对吴越来说是不可或缺之人。”
自从顾太公和顾家众子尤城一役殁后,吴越便不再有能威震四方的将才了。
提起顾太公和其子,顾梓菡眼里划过一抹难受。那都是她的亲人,他们活着时,是她所感受的最快乐的日子。
见她面露丝丝悲伤,轩辕墨转了话题道:“吕驰虽离开了,你少了后顾之忧。但吕荣与靖国勾结,背后又有魔宫,下一步你想如何做?”
顾梓菡沉眉凝思,她本欲利用张姨娘让吕荣获罪,但却牵连了沐儿。是她大意。
如今,要对付吕荣,恐得先应付魔宫。
但与魔宫正面冲突是她不愿意的,所以她必须迂回。如若能让魔宫认为吕荣不可用而弃之,当是最好的办法。
初夏已过,夜里也渐渐地燥闷了起来。
顾梓菡坐在院里乘凉。
鸣鸢拿了冰镇的西瓜进来为顾梓菡解暑。
冰冷的感觉顿时让人一阵舒爽。这此盛夏,能有冰可用,也便是如此达官贵族之家能有的奢侈。
鸣鸢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交到顾梓菡手里道:“夫人,总管说送信的鸽子飞错了地儿,所以四爷的信函迟了些到。”
顾梓菡看着手里的信函眉头微蹙,王府的信鸽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何以会飞错地儿。
正想着,轩辕墨走了进来,看着一旁石桌上的冰镇西瓜径自拿起来吃道:“本王便说,你这有好东西,还真让本王赶了个巧。”
顾梓菡抬眼看了轩辕墨一眼。身旁鸣鸢道:“王爷最近似乎往这跑得勤了些。”
轩辕墨脸微僵,而后佯装生气道:“你这丫头,还管起本王来了。”他承认是跑得勤了些。但没办法,最近宫里清闲得很,吕荣那老匹夫似乎也暂停了动作。而老二那家伙,自从那日吕府后,老来烦他。他这不是躲人嘛,没处去,便来这找人唠嗑。
鸣鸢却不惧道:“奴婢自然是管不了王爷,但如今四爷不在府里,王爷老往这跑,奴婢怕给夫人招来麻烦。”毕竟人言可贵,特别是皇族。一丝的流言蜚语,王爷他尊贵无事,但恐牵连夫人受罪。
“你放心,本王每次来都是翻的墙,没知道。”轩辕墨道。
鸣鸢一听放心道:“如此便好。”
顾梓菡眉头微蹙,看了二人一眼,眉头蹙了蹙,而后转身进了屋。
二人对看了一眼,轩辕墨道:“看吧,你主子嫌你多事。”
鸣鸢道:“夫人是嫌王爷吵闹打扰了她清闲。”和轩辕墨相处久了,鸣鸢发现轩辕墨其实无一丝王爷的架子,久而久之便也大胆了起来。
轩辕墨郁闷。
而后二人跟着进屋。却见顾梓菡坐在圆桌上,拿着小刀仔细地刮着信封上的封印。
轩辕墨好奇道:“这是什么?”
鸣鸢回道:“是四爷给夫人的信。”
轩辕墨惊愕道:“老四那家伙既然会写信回家!”以往那家伙一出门便是大半年,从不会给家报信的。让他老猜想那家伙还活着不。
鸣鸢道:“四爷每日都会写信回来。”
轩辕墨眉头微挑,打趣道:“那家伙还真是转性了。”不过眼里却划过一抹暗淡的神色。
“果然!”此时,顾梓菡突然抬头道。
轩辕墨一头雾水。
顾梓菡道:“这信被人拆过,而后又假冒四爷的印章封上。”
轩辕墨一听严谨了神色道:“你认为做这事之人的谁,目的又是如何?”
顾梓菡沉思稍许道:“有可能是宜妃,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皇子。不过目的当是查出四爷所行之路,好沿途埋伏。”看来四爷的离京并未让他们安心。
轩辕墨沉了脸道:“本王还想为何宫里突然安静了,原来如此。这主意是打到外面去了。”
顾梓菡沉眉,而后走到一旁书桌上写了封信函封好,而后交给轩辕墨道:“王爷可否将这交给四爷。”这里面是告诉四爷当心的信函。如今四爷府已经被人给盯上了,送出去的信函恐早就被人先截了去看过。只能靠轩辕墨帮忙了。
轩辕墨接过信函,刚想开口。却见顾梓菡虚晃了几下。
轩辕墨赶紧伸手扶住她,一旁鸣鸢担心道:“夫人,你怎么呢?”
顾梓菡只感觉腹部传来一阵说不出的疼痛,还有左脸如火烧般的痛。她心里一紧,一种没由的恐惧撅着她的喉咙。
她紧紧地抓住轩辕墨的手腕,开口却无声道:“救他——”而后便昏了过去。
“夫人!”鸣鸢惊叫。
朦胧里顾梓菡仿若看到一丝很温暖的光。光里有是娘慈祥的笑容。
娘微微侧头低下,她随之而望去,娘牵着一名孩童。
二人向她缓缓地挥手,她心痛,想要追去。但突然一阵剧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眼前有些光亮,但很模糊让她看不清。
“你说什么,给本王说清楚。”轩辕墨低吼的声音传入耳中。
“王爷,恕卑职无能。夫人她小产,小孩无法保住。”是太医唯唯诺诺的声音。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她终究是无用。还未尝到拥有的喜悦,便已经尝到失去的痛苦。终究是她无用,她该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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