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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即将散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靖倚着清平观门前的石柱席地而坐,一条浑身金色的小狗耸搭着耳朵趴在他身旁,时不时的眼睛会往下山的那条小路方向探探脑袋。
“小黄豆,快去看看师傅有没有回来”,林靖坐在观门前的石槛上,摸了摸趴在脚边的小狗道。而唤作小黄豆的小狗一个激灵,很通人性的舔了几下林靖的手掌,随即就朝着下山的路小跑了过去。
半晌之后,林靖站起身子,见小黄豆已经跑远。他席地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划一“十”字,随后双掌相对,手结“通灵印”,口中念道:阎罗赐我令,令及酆都城,今吾唤汝来,于吾现真身,虎子,速速来见。
随着结印完毕,一道青烟在林靖前方散开。随着青烟的消散,一个头着礼帽,上插花翎的孩童出现在视野中,他身穿朝服,后脑勺还有一条细细的小辫子,看其年龄约在五六个年头,两只大眼睛,咧开嘴能看见两颗虎牙露出来。
孩童见到林靖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开口便道:“大哥,喊我作甚,今天让我砍谁,我分分钟砍死他。”林靖听罢,忍俊不禁道,“就你还砍人呢,也不知道你从哪学来的。你见到小黄豆都吓得屁滚尿流,还敢说帮我打架呢。再说了,师傅可是规定我不准在人前唤你出来的。”
“你不知道小黄豆很邪门的,它看到我就凶我,而且我见过它变很大的,说了你又不信。”
“胆小就胆小,找什么借口,小黄豆这么乖,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也罢,你还小,我就不嘲笑你了。”林靖一副小大人的语气道,但其实林靖自己也不过比此孩童长上几个年岁而已。
孩童见林靖一副不信的嘴脸,满脸郁闷,与林靖赌起气来,双手环抱,鼓着腮帮,不肯正眼看林靖。林靖见惹火了他,心知不妙,赶紧圆场起来,“虎子,你别生气啊,我信你就是了。”
“虚伪,敷衍。”虎子一口拆穿林靖的心思。
“哎呀,待会师傅回来要带奶糖的,看你的样子估计也是没有胃口吃了吧。”林靖佯装
虎子撇了林靖一眼,终究是抵不住诱惑,满脸期待的开口道:“那看在奶糖的面子上就原谅你这次,那老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啊”。虽说虎子已非在世孩童,但是心智却停留在他当有的年纪,一副孩童心性。
“你真是贪吃鬼啊,你还是僵尸呢,你看看师傅召唤出来的那些铜尸,铁尸,哪一个不是厉害无比,你真是一点战斗力都没。”
“哼,他们都是被祭练的尸体,一个个笨的跟石头一样,我可是有灵性的,比他们聪明多了。”
“汪,汪,汪。。。”
听见小黄豆的叫声,林靖知道必然是师傅回来了,随即双掌合拢,赶紧结出“散灵印”,口念咒语:叩谢阎罗恩,善功退灵,急急如律令。随着咒语念罢,虎子凭空消失,原地留下一缕青烟。
“小家伙,又不听师傅交代了吧。现在结印手法倒是挺熟练,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轻易唤虎子出来嘛,虽说他身具灵性,但毕竟是僵尸,身上的尸寒和死气都对你身体无益,下次要切记了。”林靖的一点小伎俩又怎么瞒得过“老狐狸”呢。
“是的,徒儿知道了。”林靖应诺道。但是他心里明白,师傅也不是那么反对他和虎子作伴玩耍,否则也绝不会只是嘴上说说了。毕竟山上人烟稀少,观中又仅师徒二人,若不是有虎子相伴,林靖平时的生活也太无趣了点。
“回屋吧,为师这次下山给你们带来不少好吃的。”说完师傅二人便带着小黄豆回到里屋内,观门任之敞开。
反正自林靖上山一来从未见过观门关闭过一次,即使两人一起外出也不例外。也曾好奇问过师傅,师傅的回答很简单,“观中无他人可图之物,开之又何妨?”
清平观位于川蜀之地一座并不是很出名的大山,这座山当地叫做沂山,其实十数年以前沂山上只有一座有点规模的寺庙,名为小觉寺,一间不大的尼姑庵,唤作归尘庵。
清平观的出现仿佛是一夜之间平地而起的。这也引起了当地相关部门的重视,组织过人来实地考察,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清平观所在有什么不妥,仿佛本来就处于此地,不管是建筑的陈旧度,还是里面的花园假山,都仿佛是经历了很多年了。
清平观的出现倒是给沂山带来了很强的神秘感,因为这个,来上香情愿的信徒也是增加了不少,给当地政府的财政带来了不小的收益,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林靖师傅人称清平道长,真名唤作毛一鸣,但是知道其真名的人倒是不多。三十又六的年纪,身躯凛凛,星眸俊目,给人一副器宇不凡的感觉。
其实本来并无清平道长这一称号,但是身居清平观中,平时观中香客来进香时,又多以道袍拂尘示人,所以清平道长的别号也就不胫而走。但是私下里,除了下山为客人安宅避凶,做法超度时,却很少会穿道袍,倒是一身西装笔挺,再无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但是林靖看来,师傅他骨子里的那股宗门之气却不是能衣装能掩盖掉的。
说起林靖和清平道长的师徒之缘也是颇为神奇。林靖生在四川茶陵镇的一户富裕之家,父亲林友,母亲叶莉,夫妻两人经营管理一家规模庞大的茶叶工厂。主要经营蒙顶竹叶青这个品种,此茶素有“扬子江中水,蒙顶竹叶青”的美誉。
随后经过多年的打拼,两人的家业越做越大,慢慢的也涉及到金融,房产等其他领域,最后在重庆成立了林氏集团。
家大业大的林友早年却一直膝下无子,直到林靖的出生。但是晚来所得的幼子却自小体弱多病,去医院,寻中医,夫妻能想到的办法都用尽了都不见好转。直到有一天林友生意来往的一个朋友对林友说起清平道人这个存在,把清平道人的事迹说的是神乎其神。
林友一向对这些偏门左道是不大相信的,但是此时此刻却也只能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去试试了。但是听朋友的说法,这位清平道人的习惯也有些古怪,只有一周的最后一天才会接受来客的请愿,并且每次都只会答应三个请愿,而且每个请愿都会收取一笔不菲的费用。
林友虽然心中对上山请愿之事心中忐忑,但是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独子,倒也不敢马虎。周末早早的就按照朋友所说的地方寻到了清平观。
待他寻到地方的时候发现清平观内早已聚集了相当数量的信徒。其中不乏来此烧香拜神的香客,但是大部分都是冲着这请愿的名额而来的。
观中内厅前的一片广场上横摆着一长形案台,案台上摆放着三块木质令牌,纸笔以及三道信笺,令牌看似实木制成,通体黝黑,上面有着各种奇怪的文字和符号,其中两块令牌下分别压着一道信笺。
另外一块令牌却不停有人上前试图拿起,但是小小的一块令牌,上去的人一个个因为使尽力气而满脸绛红,但是都一个个失败的走下来。林友看到这幕,隐约猜的一点。大约是来客能拿起令牌的便将自己所求之事,以及自己的信息写好装入信笺,然后再用令牌压住。
这小小的令牌却能这么神奇,林友自然难以相信,却只得自己亲自试上一试。于是他也走上前,一手抱住林靖,一手试图去拿起令牌,但是当他接触到令牌的时候,就有一种重逾千斤的感觉,甚至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当林友试过几次几乎死心的时候,怀中的林靖却好奇的伸手向令牌抓去。才五岁的林靖居然轻易的就抓起了令牌,拿在手中开心的把玩。
林友心中震惊万分,但是周围的人群却仿佛对这个熟视无睹一般,只是一个个失望的叹着气抑或是摇摇头表示惋惜。
虽然心中频起波澜,但是林友平复一下心情,按照规矩,准备拿起纸笔在信笺上留下愿望。但是内厅里突然有人说道,“今天的请愿已经结束,三个有缘人都已经出现,大家今天就先回去吧。”
众人听到此番话却是很是尊重的行个大礼便陆续散去了。林友正犹豫不知怎么办的时候,耳边却忽然响起声音。
林友一惊,自己身边明明没人,却仿佛有人在耳边说话。
“等人群散尽,你们父子两人进屋来吧。”
虽然吃惊不已,但是林友按捺住心情,按照屋内之人所说,等人走完,推开门走进了内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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