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徐文辉的家门口,胖子就先一步把他拦了下来,一脸郑重的问他如果老太太真的过世了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如果自己心里有这个准备的话,下面的事情才好办的多。
徐文辉是个大孝子,一听这话就傻了眼,那是自己的老母亲,如果她真的有事,真的是已死之人,又或者真的被妖物所占,那自己能下得狠心根除她吗?
不过还没等答案揭晓呢,就听见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文辉啊,怎么不进家门啊,这两位是谁?是你新结识的朋友吗?”
仨人冷不丁的回头一看,才看着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慈眉善目说不出的和蔼,胖子和李玉阳可真的没从她身上察觉出一丝违和感。
“娘,这是……这是两位新来的执事,路过咱家过来看看,以前这二位可没少帮我的忙,他们可算是……是我半个师傅呢。”一看身后这老太太赫然是自己的老母亲,徐文辉脑子错乱连话都说的没啥条理可言了。
眼瞅着李玉阳也就是二十开外,是个完完全全的年轻人,而胖子更不用提了,虽然一脸地敦厚,但人却长了一张少性的脸,一看就是个比李玉阳大不了几岁的人,说他们俩算是徐文辉的半个师傅,这不是说胡话呢么。
不过他这话老太太却没往心里去,这老太太一脸堆笑的让仨人赶紧进屋别在家门外面待着,而她一踏进宅子就开始张罗起那使唤俩丫头,让她们烧些酒菜,好让自己儿子和同僚叙叙旧。
徐文辉是脑子烦乱暂时没想出来啥办法,可等到他把俩人让进宅子却发现俩人身子猛然一抖,一股子冷汗就从李玉阳和胖子俩人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徐文辉不解,急忙上前询问俩人怎么了,可李玉阳和胖子冷着一张脸都没说话,而是示意徐文辉头前带路,一切等进了屋后再做详谈。
仨人才一坐定,这老太太又一次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仨人连忙起身相迎,而老太太却一脸笑意的问起了徐文辉。
“文辉啊,是不是打理的生意上有什么事情要让你回去啊,娘没事身体好着呢,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就快些去办就好了,可别为了娘耽误人家王大善人的事情。不过你走了,小孙子和媳妇要留下来再陪娘几天,娘是真想她们娘俩了。”一说到这里,这老太太眼泪纵横竟然哭了。
徐文辉是真没有办法,一个劲儿的劝说老太太说不是让自己赶着回去,这俩同僚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老太太这才信以为真,不再哭了,只是让他们仨人好好聊聊自己也是有感而发别做多想,末了竟然兴高采烈的走了,连那个蹒跚的腿脚好像也比以前利索多了。
等了一会眼见没人再来,胖子才一脸沉重地说了起来:“徐执事,看来你家里还真的有古怪啊,而且最近你的妻儿怕是危险了。”
徐文辉的心刚因为老太太的离开而稍显轻松,但没成想胖子这一句话,竟然让他的心情又一次紧张了起来,就见他急忙就要跪下给胖子磕头,让他千万要救救自己的一家,而这个时候胖子又一次把刚才在外面说的话扔给了徐文辉,对于自己的老母亲,他能下的去手吗?
这个时候的徐文辉脑子早已经乱了,豆大的汗珠如同雨点般掉落在了桌子上想了半天,才去问胖子到底看出来点什么。
胖子见他不死心,只是摇摇头说这座宅子确实古怪,虽然风水一般但却有一股子妖气弥漫凝结不散,看来这东西不可小觑啊。
徐文辉一听这话脑仁都疼,心里暗暗盘算良久最终才点头默许,放下了心中的这块沉重的负担。
既然正主同意了,胖子就建议到傍晚的时候让徐文辉的妻女找个借口去绸缎庄子上躲躲,并且为了怕出意外让李玉阳去就近看护一下,而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怕是就在徐家祖宅里上演了。
这天刚一黑,老太太就回屋休息去了,仨人一看这情况是暗自叫好,这到省了解释的说辞,趁着夜色直接让李玉阳护着徐文辉的妻女走了。
而胖子却留下来和徐文辉躺在床上装睡静看事态发展,徐文辉可没见过胖子到底是怎么行事的,这一躺下身子就不住地哆嗦,完全没有了往常要保护妻儿的冷静。
他在这边正忐忑呢,可不大一会的功夫身边竟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喘息声,等他扭过头来向里头看去,就见胖子蒙着大被已经睡熟了。
一瞅这个情形徐文辉是更怕了,心中暗骂这个胖子怎么这么不靠谱,这种时候了还能睡着,万一一会自己的老母亲要是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啊,这前半夜把这徐文辉吓得是身如筛糠汗如雨下,可等到他听到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他却忽然间变得淡定,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了。
一个苍老而又瘦小的身影轻轻地向他走来,徐文辉这个时候已经被吓得眯起了眼睛,生怕自己的老母亲发现自己并没有睡着。
这一脸奸佞外带这一丝兴奋的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用那双干瘪的手轻轻地撩起了被子,借着朦胧的月光数了起来。
“一,二,三,四……”当她数到四的时候却忽然原本应该出现的那两只脚却没了,这老太太一瞬间的诧异过后却又轻轻地一笑,慢慢地把被子往上再轻轻撩起,那小孙孙白白胖胖的小脚丫已经是在这被子里头呢。
她这个动作可把徐文辉是吓了一跳,那颗心已经掉到了嗓子眼就差一点就要从嘴巴里吐出来了,可这个时候身旁熟睡的胖子却猛一侧身,这可把老太太吓了一跳,连忙又放下被子,可过了一会眼看没事,那股子邪意的微笑又一次爬到了她的俩上,她又数了起来。
不过数了几遍过后却都不是老太太心中想要的结果,这老太太好像是气急了,就见着她双眼一瞪双手猛然一扯这大被,可她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一道奔向她咽喉的长剑。
眼见长剑来袭,这老太太就如同个狸猫一样蹭的一下就破窗而出逃到了外面,胖子是个除恶务尽的主哪能留下祸根,这一刻就见他猛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也追了出去。
徐文辉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想错了,这胖子确实是个能人并且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扒着窗子向外看去。
可这头刚露出来徐文辉就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差点没坐到地上,就见自己的老母亲行动迅速就好似一只狸猫,上下蹿腾中竟然压着胖子的攻势打了起来。而这胖子虽然也攻守有据,但攻的不多,行动上基本是采取了守势。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才看门道,徐文辉他是个绝对的外行,看胖子现在打成了这样他能不急嘛,可自己本身就是个管事可不会什么武功,帮不上忙不说过去了就一定脱后腿的料。
其实胖子可不是他想的那么用,虽然现在采取守势,但每次攻来都会给对方不小的压力,而且每当跑到一个方位上,他就会洒下一枚铜钱,只不过徐文辉离的太远,这个细小的举动他根本看不到在哪乱着急罢了。
屋外有打斗声,自然会惊醒那两个伺候丫头,俩人以为是家里招贼了,想着推门出去看看,也好补救一二,可没成想这一出来竟然看见自己伺候的主母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上窜下跳和那个今天来的胖先生打在了一起。
自己家主母受了欺负俩丫头自然是不依不饶了,就想着冲上前去帮着打那个胖子,可她们俩才从屋子里头出来,就觉得面前黑光一闪,下一刻一双苍老的手从后面抓抓住了她们的脖颈子,这一下就把这俩丫头给吓得哭了
徐文辉一看这个架势连忙从房里出来跪在老太太面前苦苦哀求她别再造杀孽了,可胖子这个时候却擎着长剑冷冷地对他说,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应该已经不是他的老母亲了,而是一个只剩下躯壳的妖邪。
一听胖子说这话,那老太太顿时是扬天大笑,那脸上甭提多得意了,下一刻这老太太脸上一会哭一会笑,就这么几个呼吸之间把徐文辉心里的老母亲的悲苦是彻底乱地演绎了一遍。
徐文辉到底是个孝子,这个时候他又一次迷茫了,不过还好他身边还有胖子帮他。
就见胖子从怀里头掏出一张符纸,一瞬间双手不停在胸前结缔出道印后猛然一个前冲,这张符纸一下子就贴在了那老太太的脑门子上,就这一下那老太太脸上青筋毕露,而那张符纸上也冒出了一阵阵的青烟。
趁这个机会胖子大手一拍,那两个被钳制的小丫头才终于得了救,而他随后猛然一记鞭腿抽在这老太太腰上,就这一下子这老太太就飞了出去。
那老太太还未落地之前,胖子已经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而就在她落地的那一刹那胖子手中的道印也已经按在地上了。
就这一下刚才扔在地上的那几枚铜钱就都帖在了这老太太身上,胖子这个时候才一脸轻松地征求徐文辉的一剑,下一个步骤应该是直接烧了,看看徐文辉能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徐文辉是一脸的苦笑,眼瞅着眼前因为那张符纸脸上已经腐化不堪的母亲,这个时候却一脸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除了烧掉还有其他折中的办法吗?难道还能让她继续害人不成,还是烧了吧。
这话一出,一股子冲天的大火就烧了起来,那老太太颤抖着身子竟然喊出一句话,而徐文辉和那俩丫头这个时候应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了。
这火烧了许久,那股子臭味弥漫开来,惹得睡熟中的街坊四邻都寻了过来,可等他们到了的时候那老太太已经烧得不剩下什么了,只有一块巨大的黑骨头摆放在地上。
胖子一看这块骨头不由得心中一跳,“糟了,看来这老太太只是个分身,而正主现在应该是在玉阳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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