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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三百二十七章三十年沧桑巨变(二十六)
圣龙立轩仰头而立,眼眸深邃的看向星空,微皱眉头,轻声哀叹。(hua.’)
曾经的仇恨,今时今日还能够去雪耻吗?
拓跋一族,你为何要惹我圣龙一族呢?
这时候的圣龙立轩早已知道阳术道守等人在魅宁山脉遇到的种种,几十位帝境强者损失过半,这悲惨的结局后面就有拓跋一族的影子。
圣龙立轩眼眸有些赤红!
这些为了圣龙一族而沉睡的强者,假如能够活到现在,实力将大进,将体会到修行的快乐。
只是,死亡两个字让这所有的希望成为了梦幻泡影。
圣龙立轩闭上眼睛,神情肃穆,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过去的一幅幅场景让他的眉头再度拧成一块,手指微微颤抖,不清楚他到底会下怎样的决定?
不久前和圣龙豪谈过这事,当时圣龙豪说一切都由他一人做主,圣龙一族完全听命于他!
可是,这个决定让人为难。
一方是圣龙一族的尊严,一方是有可能许多有生力量陨殁,更大的可能是欲界仙都的力量不稳。
在这一刻,很多强者都明白,欲界仙都的希望真的不大。
既然这样,为何不用鲜血来清洗耻辱,在战斗中,在流血中,在复仇的快感中结束这一生呢?
圣龙立轩不知道怎么选择,所以脑海中浮现那一日日的场景,希望灵感顿生,做出一个自己满意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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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龙,这个慢慢被七大家族重视,渐渐成为一枚尖刺卡住七大家族高层人士喉咙的组织开始逐步浮出水面。
怀谷小城,离紫金王朝的国都约有上亿里之遥,只是最近被一些行踪隐秘的强者盯上,至于其中那座看起来就不平凡的庄园更是赢得有心人的目光。
圣龙破日坐在书房内,打开刚刚递过来的信件,从容不迫的启封,只有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字。
“蛮荒大陆来人,被围困在魅宁山脉,是否支援?”圣龙破日思维飞速运转,很快读出信件里的内容,低声道:“告诉下面的人,遣派一支命运小组前去,不过要注意,把踪迹隐藏好。”
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屋角处消失,圣龙破日站起身来,只见本来有些昏暗的房屋瞬间敞亮起来,若不是窗外的银色月光以及渐渐不可及的沉沉夜色,圣龙破日所处的时间还真像是白天一般。
从屋外朝圣龙破日所在的书房望去,却发现黑沉沉的,没有一丝人在的痕迹。
圣龙破日走到一座兵器架前,上面放着一柄古拙宝剑、气势凌人的黑色大刀,以及一杆透明的银色长枪。
古拙宝剑的剑鞘是墨玉制成,剑柄上纹有长剑的祥云花纹,淡淡的飘然意境从宝剑身上透露出来,圣龙破日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宝剑的剑身,铿锵剑鸣响起,如同龙吟一般,嘴角勾勒一抹温馨的笑容,圣龙破日轻轻道:“当初我与你第一次到神圣大陆,第一次遇到七大家族的人,第一次与敌人死战至身受重伤,而那也是你的第一次出鞘,第一次饮血,第一次被别人记住你的名字,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连我都快要忘记你饮过血了,你寂寞吗?会不会怨我这么多年过于小心谨慎了?当初年少轻狂的我认为自己天赋决定,实力强大,毕竟能够在三十岁之时便登临帝境,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然而我没有想过敌人从不会把我的年龄问题考虑进去,派遣的都是超越我实力的战士,也是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身份。本来我不明白我的父亲为什么不告诉关于圣龙一族的历史以及圣龙一族的真正处境,当我离开蛮荒大陆,将鬼兽城留给豪儿的时候,我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唯有自知,才能铭刻于心。圣龙一族继承者身上的担子过于沉重,只有让他们自己去寻找答案才有可能背负起这个堪比顶天立地山岳的重负。老朋友啊,你要是真的想饮血,我可以保证,这一天快要来了!”
古拙宝剑再次震动一下,发出嗡嗡声响,接着继续保持平静的躺在兵器架上。(hua.广告)
黑色大刀,刀身最厚处有手指粗细,而刀刃却闪着寒光,似乎一块坚硬无比的矿石从上面轻轻而过便成为两半,血腥气从刀刃弥漫到刀身,接着是由刀把尾端的黑龙头颅长啸而出。
圣龙破日伸出手,握紧黑色巨刀,然后低喝一声握紧举起,放在自己胸前,左手抚摸着刀刃,感受着寒冷的刀意席卷身心,感慨道:“都说你我有缘,可是我并非这般想,因为你我的性格并不相合。我喜欢干净利落的势如破竹,而你却拖泥带水的只想要血腥鲜血,这也是我很少动用你的原因,其实我未尝不想和你想象的一样呢?任情任意的拖泥带水代表我身上的责任并不沉重,我可以犹豫,可以任性一些,而不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无辜牺牲而把每一步的方向用力大小都要计算的十分清楚!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怎么明白你怎会选择我的?当初东阳老人炼制上千柄初兵,你是其中的佼佼者,本来也该在几十年前晋升圣兵的,可是遇到我,你放弃唾手可得大好机会,只为让我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你说你所付出的和我所得到的具有同样的价值吗?人啦,我一直读不懂,没想到到你你这,我也不明不白的。不过你我都知晓,你这样做不后悔,我那样接受也绝不矫情。或许这也是你选择我的原因之一吧,你和我都一样,都想在一场大战中让自己的生命在零落的鲜血中极尽升华,而不是为了那么多的不必要的责任?只是真的不必要吗?我的经历我明白,也知道自己这般想的原因,只是你呢?你为什么也有那种生无可恋的意蕴,你又在以前的某个时刻遇见过什么呢?你就是一个谜啊,只是你为何不对我讲述,我愿意听你的故事,与你一同悲喜。”
圣龙破日看着黑色大刀,等待这柄本该一飞冲天的大刀给他期待已久的答案,只是依旧失望,黑色大刀静默不动,没有一点表示。
把黑色大刀放回兵器架原来的位置,把目光落在横放的宝剑与黑色大刀旁边的插在兵器架上的透明长枪,眼神闪烁,想要去擎住长枪,只是按捺住这种冲动,轻轻道:“圣龙一族,无坚不摧之矛,唉,你这杆枪又会穿透多少敌人的胸膛呢?”
圣龙破日终于还是伸出手,手掌握住枪尖,暖暖的旭日感觉在掌心生成,那种淡淡的温暖只在掌心婉转,并不朝着神魂心房的位置蜿蜒,眼神闪烁,圣龙破日轻轻一握,枪尖上割破他的手掌,刺目惊心的鲜血从手掌上汹涌而出,但是圣龙破日毫无痛苦的感觉,已经有些老迈的脸上浮现满足的神情,任由鲜血顺着枪尖而下,把这杆透明银枪染成血红色。松开手,伤口自动愈合,等到最后一滴鲜血融入长枪,圣龙破日退后一步,望着这个彻底成为血红色的长枪,满怀憧憬的喃喃道:“这一刻的你,是否还想着渴饮敌人血?而你又想以什么名字横空出世?就叫破日可好?!”
血红色的长枪从兵器架上一跃而起,在圣龙破日的身周盘旋飞舞,如同一个小孩般欢欣,对圣龙破日给它起的名字十分满意。
“我花费三十年的时间铸就了你,也成全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圣龙一族的脊梁不可断,你也将宁折不屈,这般可好?”圣龙破日望着平静的漂浮在自己身前的长枪柔声道,如同看待自己的孩子般。
血红色长枪没有过多的动颤,只是横置的漂浮在空中,然后落在黑色大刀下方,与其平行的地方,圣龙破日触手可及。
圣龙破日转身,推开门,让月光尽情的洒落在屋内,最后披挂在兵器架上,斜倚房门,摇手一指,庭院中石桌上的白色酒瓶沿着一条直线跨越空气而来,将瓶嘴对准自己微微扬起的头颅,透明的烈酒穿喉而下,大呼过瘾,眼神迷离的望着这三件兵器,圣龙破日恍惚道:“遥想五十年前,有谁不知我纪王的名谓?!只因我恢复本来身份,仅仅因为我是圣龙一族的族长,就把我的化名纪王给遗忘了吗?!真是可笑,真是可怜,相信我,你们会后悔的?!”
圣龙破日不说话,只喝酒,片刻之间,酒瓶中的酒尽皆入腹。
没有醉意,圣龙破日回到书桌前坐下,眼神平静的看着兵器架上的兵器,然后站起身来,低首一抹脸面,变幻成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人模样,轻轻一晃,身上白衣变青衫,青衫胸口处用金线绣着古老的文字“纪”。
恢复成纪王模样的圣龙破日朝兵器架一望,只见三件兵器整齐有序的,首先是宝剑,再次是黑色大刀,都斜插在其背后,至于血红色长枪落入手中,紧紧握住,大步走出房门,房门自动掩上,圣龙破日朝着北方望去,感受着城内诸多不知名的陌生晦涩气息,冷笑一声,然后化为一道青光在怀谷小城内快速游走,与之一起的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数十名外来强者惨死,其身侧都有用其鲜血书就而成的大大“纪”字,触目惊心。
消匿神圣大陆五十多年的一代魔王纪王重现于世,第一晚便杀掉一名帝境九名王者境,还有一名十分稀少的阵法师。
杀完隐藏在怀谷小城内的几名七大家族的密探后,圣龙破日毫不留恋的朝着北方而去。
至于怀谷小城是否会被七大家族彻底盯上,这不在他现在的考虑范围内,因为他的血性已经被激发出来,他要做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纪王的出现让七大家族再度讶然,继而更加愤怒,但也让他们将目光转到其他地方。
因为纪王曾经与翔龙组织势不两立,且纪王待过的地方都不会有翔龙的据点。
至于为什么会让一名帝者带领九位王者,还有一名阵法师前去怀谷小城,其实也是某位高层人士心血来潮,想要让人去那寻找一件玩意。
不过因为死了一名帝者,这位高层人士极端懊悔,惹得更高层人士的责骂,不由得打消之前的念头,毕竟他看好的那件玩意也不会有一名帝者的价值大啊?
怀谷小城距离魅宁山脉达亿万里之遥,不知圣龙破日的到来以及速度更快的命运小组的奔赴,能否让张庆道守等几十位帝者有种雪中送炭的温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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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山脉,连绵起伏而又高耸入云,张庆在刚刚跨入帝境的时候来到它的脚下,高山仰止的感觉涌上心头,却不沉重,只是愈加沉默,恍恍惚惚,悠悠荡荡的在无生规则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像张庆这般自创顶尖规则的妖孽?大多数人在迈入帝境上阶的时候仅仅将自己熟悉的规则杂糅一番更好地为己所用,而不曾想过用自己的创造力与大胆结合,再连上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做一番自己不知道未来但是必定惊心动魄的事业呢?
对于张生来说,规则是用来打破的,也是用来创造的。破而后立才能更上一层楼。正如他曾听一位老者讲过,对于在马上得天下的王者而言,他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自己的战斗力上,而是应投注到曾经统治自己的君主的治国才能上。只有打破规则,继而创造规则,才能够称得上天才。
张生从不认为自己的是天才,甚而自认为是庸才。他说过,天才这个词太过沉重,让他忍不住去遐想自己是一位战无不克百战百胜的至强者。可是实际上呢,张生明白,在老一辈的眼中,自己成长的还不够茁壮,是一只需要捏几下才死的蚂蚁。
对于张生来说结局都一样,他不可能像野史志怪小说中的那样突然获得神助,战力翻番,把敌人于反掌间覆灭。不过他也不会过于自谦,他尤为自信,但不自傲,所以在这样正确认识自己的路途中,他明白了自己的想要和未来的路,无生规则的横空出世更是让他看透一些曾纠结于心的东西。
有时候人活着就应该只为自己,只是需要把理由想好。
不过张生有时候也会恍惚,毕竟他是族长的私生子,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别人不承认他的身份他会觉得无所谓,但是当他自己也不认可自己的时候,他迷茫了。
那段岁月,是张生无法忘怀的岁月。
和许多坎坎坷坷登临绝顶境界的强者一样,张生也曾有过一段修为止步不前几乎沦为废人的时候,那时候,张庆不被长辈认可,但是因为天赋较好,无人说闲话。只是当修为凝滞之时,恶言恶语接踵而来,而本就娇弱多病的母亲也在那时候抱恨而去。
张生恨他的父亲吗?他不清楚,那时候他的情绪波动很大,心中五味杂粮,父亲抛弃了母亲而将他抱回了家族,只是没有给他一个合格的名分。
某夜,黑漆漆的,无星无月无风,寂静的可怕,蜷缩在屋子角落的张庆突然感到一道更浓重的黑影罩在自己的身上,艰难的睁开眼,高烧的头颅迷糊的抬起,感受到一只温暖柔和的手掌贴在额头,嘴中被服下一粒丹药,沙哑着嗓子道:“你是谁?为什么帮我?就让我这样慢慢睡下去不好吗?”
“为什么要这样想呢?难道你不想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以教训吗?”温文尔雅的嗓音再度响起,脑袋昏沉的张庆感觉十分熟悉,只是依旧想不到是谁。
“我还能活下去吗?活下去还有意义吗?本来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是自身比较好的天赋,是能够借此修为提升而让父亲多看我一眼,更是希望母亲能够被父亲接回家族。可是,不知为何,我的修为不仅凝滞不进,而且日益衰减,无法遏止的下降,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呢?我还有什么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东西吗?”张庆有气无力的摇头道。尽管知道来人是为自己好,他还是无法振作起来,毕竟他已经在之前那种高压下生活了太长时间,一旦颓废,就是放弃,放弃自己,放弃生命。
“你有仇恨吗?”笼罩在黑影中的男人再度轻声道,声音有些严厉,似乎有寒光在其眼眸里一闪而过。
“仇恨?仇恨是什么?我又能够恨谁呢?”张庆摇头道。
“你可以恨所有人,包括你的父亲,只要你愿意。”有些森冷的声音传入张庆耳朵,让他忍不住抬头想要看轻来人面貌,只是依旧模模糊糊的,遗憾的低头道:“仇恨这种东西过于浮夸了,追根究底,仇恨只是一种懊悔与不甘心罢了,或许不太准确,但相差无几。母亲曾说过,他不恨那个男人,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恨来解决的。”
“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恨来解决的。”张庆轻声道。
“圣龙一族骄傲的不是圣龙这个姓氏,而是他的血脉。只要你的血液还在流淌,你就是圣龙族人,就不能低头,不能皱眉,更不能弯曲你的脊梁。我圣龙一帆可能无法让你被所有人认可,但是你要知道,你永远是圣龙族人,隐藏在暗处的值得骄傲的圣龙族人!”
冷酷又带着点关怀的声音直投张生的心田,猛然惊醒的他忽然知道站在自己身前的是谁了,刚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脑袋昏沉沉的,接着倒在墙角。
圣龙一帆苦笑一声,望着这个固执的孩子,轻声道:“你母亲难道真的就没有告诉过你吗?你的父亲是他,不是我!也罢,既然你母亲父亲都已去世,我就认你这个儿子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昏睡中的张生自然不知道圣龙一帆的嘴中吐露了他的身世之谜。当初圣龙一帆带着张生进入圣龙一族,诸人皆认为他是私生子,而且圣龙一帆沉默不语,等到张生长大,也这般认为。后来圣龙一帆直言坦白张生不是他的血脉,所有人都相信了,而张生却不信,因为他的母亲曾对他说过:“除了圣龙一帆,谁还能作为你的父亲呢?”
不知睡了多久,张生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高烧退去,本来退化的修为竟然恢复过来,并有所精进,拿起床头的蓝底封面的书,脸上浮现惊喜的神色,坚定地望着阳光洒落的窗户,回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圣龙一帆对他所说的话语。
当人们发现本来几成废物的张生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修为高歌猛进,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超越所有的天才,直至自创无生规则,为圣龙一族与拓跋家族的大战以及帮助圣龙一族在蛮荒大陆上站稳脚跟做出极大贡献,渐渐忘记张生的身份,将他纳入圣龙一族的血脉网络之中,而张生也越来越相信自己的身世是起源于那古老的圣龙血脉。
小时候的事已经很是久远了,即便是曾为战友的阳术等人也不清楚张生的身世。
张生没有解惑的**,有些事,他自己一人明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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