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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这时压低声音，对屠方说了自己的计划。屠方听老人说完，连连点头：“前辈高瞻远瞩，在下是由衷钦佩。前辈，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前辈，这是在下全部身家，你拿着，这是在下对山东灾民做的一点心意。”
老人不拿：“贤侄，老夫在这里恭候佳音。贤侄，这件事虽然匪夷所思，但成功的机会很大。你为民之心，老夫尽知，不用先交代其他。”
屠方大笑，“好。前辈豪气干云，倒是在下量小了。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行礼，转身离去。老人与天飞会账下楼，自回客栈休息。
天飞毕竟年幼，禁不起折腾，回到客栈就倒头大睡。老人可不能闲着，拿起钱袋，来到得意楼。
其时正是巳时，上午的时间，得意楼门口是车马全无，大门紧闭。疯狂了一夜的人们现在走了，做白天应该做的事。晚上花钱太多，白天再不想办法找回来，那是吃不消的。得意楼的工作人员，包括老妈子，龟公，侍女，包括各位红人，劳累了一夜，现在正在休息睡觉。做个夜生活工作者，辛苦自然很多。
大门不开，当然难不倒老人。老人拿出一个大银元宝，用元宝砸门。砸门的声音很大，吵得路人都直翻白眼，这个老骚棍，上午就来妓院，莫不是的了花痴症吗？可一看老人的衣装打扮，还有手里的银元宝，人们还是嫉妒的居多，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砸门都用银子。可恨，可悲，可也值得羡慕效仿啊。
龟公睡得正好，被人惊醒，自然是老大的不愿意。可得意楼是何等所在？来往的都是豪客，龟公自然不敢怠慢，万分不情愿的开门。见到老人还有那颗元宝，睡意一扫而空。恭敬的请老人进屋奉茶，马上去找老鸨待客。
老鸨精神很足，听到贵客来访，立马起身迎驾。见到老人就行万福，老人坦然受之：“一日未见妈妈，十分想念。今日起早拜会，冒昧的很。”
老鸨是什么人？风月场中打滚几十年，自然知道老人的弦外之音：“呦，客官好甜的一张嘴啊，听得奴家是心花怒放，跳的快了几倍。不信，你来摸摸，快跳到嗓子眼了。”
老人当然不会摸老鸨的胸脯，老人微微一笑：“妈妈风采不减，老夫也就放心了。不知你家的小燕姑娘，可是能够见客？”
老鸨微微一笑：“客官倒是常情。可现在是上午，姑娘们都在休息。这时候来，不合适啊。”
不合适当然不是不行。老人看出老鸨的意思，随手掏出一千两的银票：“你看这样合适吗？”
当然合适，太合适不过了。小燕的夜度资费是二百两，加上酒宴，打赏，也就是三四百两的花费，老人拿出一千两，可以包两天，老鸨当然没问题。
老鸨千恩万谢，拿起银票，就上楼催促小燕起床梳洗打扮见客。老人优哉游哉的在楼下喝茶。
工夫不大，老鸨下来请老人上楼，老人来到楼上，见了小燕。
老鸨说了几句场面话，识趣的退出，顺手把门关上。老人看到轻施粉黛的小燕，心头一颤，这个小燕不一样，不是那个妩媚妖艳的红人，倒像是不似人间的仙女。
小燕可能是昨夜睡得很晚，现在起来的太早，精神还不是很好，对老人轻轻一笑：“你来了。请坐。”
小燕要起来倒茶，老人伸手阻止，“不用了。我就是闲着无事，来看看你。”
小燕可能是累得厉害，听了这话，就不动了，很巧妙的打了个哈欠。老人见了，说：“你累了，先睡会吧。”
小燕说：“那怎么好？你好心好意来看我。我自己睡觉，扔下你一个人，成什么事了。”
老人说：“不要紧的，我昨夜赌了一夜的钱，没有睡觉，现在到了你这里，睡意大发，就想睡觉，我也睡。”
小燕听老人如此说，也是无语，是啊，男人不管年纪大小，相貌丑俊，到妓院来就是要来睡觉的，姑娘做得也是睡觉的事，既然如此，那就睡吧。这个男人虽然老了，可皮肤还是很紧凑，力量也足，还是不那么令人讨厌的。
小燕上前为老人宽衣，老人顺势搂住小燕。小燕只觉睡意大发，立刻睡去。
老人把小燕放在床上，立刻销上门闩，打开那扇挂毯，划开墙壁，拿出玉佛，翡翠玉白菜，用包裹包好，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向下观瞧。这时屠方已经化装易容完毕，装作悠闲的样子，在楼下踱步。
老人见到屠方，屠方的样子虽然改变，可腰间悬挂的宝剑却是未变。老人打个响指，屠方抬头看见，假装不解，前行三步，后退两步，正是和老人约定的暗号。
老人见了，确定是屠方无疑，把包袱扔下，屠方接过，略微一捏，起身离去。
老人见到屠方离去，心中大石落地，回到墙壁，依样恢复原状，放下挂毯，到床上睡觉。毕竟岁月不饶人，老人这一夜斗智斗力，疲乏不堪，现在放下心来，睡得是香甜无比。
老人一觉睡到日头偏西，悠悠醒来，看到小燕正在沏茶。老人问：“现在几时了？”
小燕给老人端来茶，喂老人喝：“现在是申时了。你也真能睡，睡得很沉。”
老人喝了茶，小燕服侍老人洗脸。老人梳洗完毕，对小燕说：“我写个便条，你派人送去杨府，请杨员外来赴宴。把你的好姐妹小环也请来，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姐妹喝酒听曲。”
小燕拿来纸笔，为老人研墨，老人拿笔在手，写了便条，那是一挥而就，笔走龙蛇，字迹雄健，端地是一手好字。
小燕看了老人的字，没口子的称赞：“奴家见过很多名家字画，今日见了恩客的书法，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书法。颜柳苏米，亦不能过。恩客是学士吧？”
当时书法盛行，科举取士，也已字为先。写得一手好字，很是吃香的。
老人笑了：“雕虫小技而已。小燕，你拿着这个便条，派个人手，请杨员外来吃酒。这个元宝，你拿去打赏。”
元宝是五十两的。得意楼是销金所在，这样的豪客也不多见。小燕见了，也是大喜，连忙唤来使唤丫头，为老人送信。丫头得了大彩，那是一个尽力，请了轿子，径奔杨府而去。
杨时麟很是痛快，接到便条，立刻就来。见到老人，上下打量：“昨夜一场惊魂之旅，兄弟是历历在目。曹兄机警过人，胆气豪雄，保全了你我的胜利果实，令人敬佩。我回到家中，派出人手，到那赌坊，是鬼影皆无，便宜了老虎那厮。今日派人到客栈给曹兄请安，曹兄不在，只有令孙在，说道曹兄去向不知，要到夜间方回，小弟心中，很是难安。现在见到曹兄风采依然，才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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