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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姐说“:那一桌的客人当中,有一个年青人,赌得也是不错。”
虎哥点点头,“此人没把必下,输小赢大,一个多时辰,赢了一万多两,也是个劲敌。今天局面还是能掌握的了,我们不必着急,看看再说。”
此时天已经是蒙蒙亮了,老人是哈欠连天,对杨时麟说“:老弟,愚兄是精神不加,不如罢战,明日继续如何?”
杨时麟正是时来运转,连连中注,哪里舍得?杨时麟说“:曹兄外行了,这里兼营客栈酒肆,客人累了,可以休息。曹兄,你我兄弟再来几局,杀他个片甲不留,进去休息如何?”
老人摇摇头“:老弟春秋鼎盛,精神正旺,愚兄可是人困马乏了。愚兄先行一步,找地吃包子去了。”
杨时麟没听清老人说的是包子,还以为老人让他买豹子,杨时麟一时福至心灵,买了一千两的豹子。宝官面如死灰,慢慢打开宝盒,三个五朝上,又是一个豹子。
本来一个赌局下来,出几个豹子实属平常,庄家也会故意的摇出豹子,可象今天这样,出了豹子就有人买中,实在是邪门的很。宝官久经风浪,马上镇定下来,该收收,该赔赔,互抵下来,一局输了两万多两。这一局,把一夜的成果输出去不算,还赔了一万多两。
杨时麟赢了钱,心情大好,随手打赏了宝官一百两。宝官接过银子,笑的比哭都难看“:谢大爷赏。”可能宝官预见到了自己的悲惨下场,笑都不会了。
杨时麟追上老人,“这话说的,小弟忝为地主,哪里能让曹兄自己走呢?这里不远,就有一处买馄饨的小店,现在也该起了,我们去吃点。”
小店的老板很精明,在离赌场不远的地方开了个小店,店铺不大,很干净,不光卖馄饨,还有熟食烤鸭卖的。赢了钱的赌徒,输了钱的赌徒都是要吃饭的,离开赌场才发现饥肠辘辘,见到了食店那是蜂拥而至,小店的生意是特别的好,尤其是早晨。
杨时麟看来是老主顾了“:小弟吃遍苏州,就没有比这里更好的馄饨了。今天借曹兄的福气,小弟是赢了一个大彩,现在先这样,一会休息,晚上小弟请曹兄到得意楼听曲。”
天飞和小厮困的是摇摇欲坠,杨时麟赢钱,心情畅快,让二人也坐下吃饭。可怜二人站了一夜,早就是头晕眼花,吃的是什么哪里知道?
老人奇怪“:得意楼是什么所在?那里的曲很出名吗?”
杨时麟耐心开导“:得意楼取的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得意二字,此楼乃是苏州第一的风月场所,花费高昂,如果不是豪商巨富,王孙贵族,那是去不起的。喝杯茶,要五两银子,喝顿酒,要几十两,听头牌姑娘唱曲,要五十两。与粉头欢好,普通的也要一百两。至于头牌,那就无可估量了。千两也是平常。”
老人笑道“:愚兄看你这个佛徒是假,果然真假,你是佛主口头念,心中一点无啊。”
杨时麟笑道“:大丈夫纵横为业,花丛浪荡也是在所难免。小弟虽是商贾,但救济灾民,修桥铺路的事,小弟可是不甘人后,每年拿出万把两银子做善事,还是有的。”
老人点点头,杨时麟这倒不是吹嘘,杨时麟不同于那些死抠的商人,只管自己朱门酒肉臭,不理冻死骨,杨时麟能做善事,也是老人拉拢他的原因。
吃完馄饨,老人天飞回客栈睡觉,杨时麟回家睡觉,好在离的不远,倒也方便。
一觉睡到日头偏西,二人醒来,刚刚梳洗完毕,杨时麟派人来请,到得意楼晚宴。老人坐上轿子,天飞跟随,来到得意楼。
到了得意楼一看,嚯,好大的排场!三层高的楼房雕梁画栋,布置的是富丽堂皇,飞檐斗拱,刮着六角宫灯,灯身粉红,现在还没天黑,天黑了再看,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到了楼里,更是花团锦簇,布置的是高贵典雅,光是这一番布置,就是奢华无比。
楼主考虑周祥,在一楼的后厅准备了几个偏间,让陪客人来到小厮跟班休息,偏间里有通铺,人们可以睡觉,还有酒食面点食用。当然,和这里的高额消费相比,这点花费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的。
小厮不能上楼,天飞当然也不能上楼,老人可不想教坏未成年儿童。于是,小厮与天飞到偏间休息。小厮跟随杨时麟多年,深得杨时麟欢心,很是见了不少市面,向天飞吹嘘不已,天飞心中厌恶,口里不说,只是倾听。
老人与杨时麟来到二楼,早有老妈陪上,一顿恭维巴结,把杨时麟捧到了天上,请二人进入包间,让杨时麟叫姑娘。
杨时麟是常客,当然门清,说道“:妈妈,我喜欢小环的歌声,这位老兄吗,应该是喜欢清丽的,就叫小燕吧。”
妈妈欢欢喜喜而去。小环小燕是得意楼的红人,都是身价不菲,杨时麟又叫了一桌的高档酒席,这一桌,妈妈挣个几百两没问题。
须臾,二女来到,端的是燕瘦环肥,各擅胜场。小环丰满艳丽,风流自生,那一个媚眼就叫人销魂不已。小燕娇小清廋,美丽非常,可能是久经欢场,也有一种媚力。
杨时麟大呼小叫,与小环斗酒,老人与小燕谈谈词曲,聊聊琴音,倒也开怀。
酒至半酣,杨时麟让小环唱歌,小燕跳舞。
小环取来琵琶,开始弹奏,唱的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清理,略带凄楚,唱的是字正腔圆,感人至深。
小燕的舞跳的很好,腰肢扭得很匀很急,柔若无骨,时而高起,时而飞跃,时而盘旋,节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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