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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飞听到脚步声远去,心中石头落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夜折腾的晚,天飞困倦的很,只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睁开眼睛,看到老人笑眯眯的脸,天飞小脸一红“:师傅,我起晚了。”
老人说“:没事的。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对身体好。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二人来到一楼饭厅,那伙计见了二人一愣“:二位,你你你们怎么还在啊?”
老人说“:我们不在还能去哪里。小二哥,你的脸怎么火红啊,被婆娘挠了?”
伙计咬牙切齿“:不是婆娘挠的,是撞鬼了,撞了冤死鬼了。”
老人随手抛给伙计五两银子“:去给我们上早点,多余的赏你了。”
伙计大喜,接过银子用嘴咬咬,是真的,越发兴奋,脸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二人吃完早点,向丝绸大街走去。苏杭丝绸,那是声名远播,造就了无数的富商,富商们丝绸店铺聚集的地方,人们称之为丝绸大街。这里是万商云集之地,豪商巨贾比比皆是。
二人随意进入一家绸缎庄,伙计迎了上来“:二位远来,有失迎接,海涵,请入座奉茶。”
老人穿的是富贵衣服,脸上显现出来不怒而威的颜色,天飞身材高挑,满身华服,眉宇间英气流露,自然是富贵人家之子,伙计阅人多矣,自是不会看走眼的。
老人点点头,进入里间。伙计奉完茶水,请了掌柜作陪。掌柜是个中年人,一看就是个精明至极的人物“:不知老院外莅临,有什么关照?”
老人说“:老朽有点生意要谈。”
掌柜说“:不知老员外要做多大的?”
老人说“:五六万两的样子。”
其时正是年前,隆冬季节,丝绸生意萧条的季节,一个月能成交几千两也难,一听是五六万两的大生意,掌柜那是喜出望外,急忙派伙计去请东家,一面请二人在店里参观,介绍丝绸。老人对丝绸懂得很多,很通透,看到每一件丝绸都能说出优缺点,原产地,价格高低,完全是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掌柜的暗暗吃惊,知道遇到了好主顾,更是加了小心的陪侍。
东主听闻来了大主顾,那是快马加鞭赶来,到了地方一看,知道是遇到了大主顾,人家这么懂,还能是混假的?于是东主也小心陪伴,与老人攀谈。
老人说了半天,绝口不提到底要买什么物品,对价格了解一番之后,就告辞而去。东主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主顾,马上邀请老人到楼外楼喝酒,老人推辞一番,推脱不过,也就勉为其难的去了。
到了酒楼,老人对东主说在杭州有个朋友,也应该邀请来一起聚聚,东主自然同意,听说朋友是刘沧海,更是大喜。东主梅成林也是杭州巨富之流,与刘沧海多有来往,这时见多了个人来帮自己的忙,促成生意,正是求之不得。
刘沧海与梅成林交情久矣,得到邀请马上赶来,见到客人正是老人,那一个吃惊就别提了。刘沧海久经江湖,虚伪工夫那是练的炉火纯青,马上装出笑容,与老人亲热交谈,老人装出对昨夜的事一无所知的样子,对刘沧海肯于收当珠子的事再三感谢,刘沧海也就说些分属应当之类没营养的废话。梅成林才不管老人的钱是怎么来的,他只要把自己的绸缎换成老人的银子,他才不管老人的钱是偷来的抢来的。总之,一席酒喝的是酣畅淋漓,老人与梅成林达成初步协议,老人货比三家之后,如果价钱相等,老人就在梅成林的店铺买绸缎。为了尽到地主之谊,梅成林还邀请老人到梅府暂住,老人推脱不过,只能从命。老人住到了梅府,刘沧海就是再财迷心窍,也不能对老人下手了,只能收起歹毒心思,放过这个肥羊了。
老人在梅府住了三天,白天出去到各个绸缎庄商谈价格,结果不出所料,还是梅成林的价格最低。看来,梅成林为了这单生意回笼资金,那是给了吐血价了。晚上老人乘大家熟睡的时间,就到广德当的后院观察情况,几天下来,掌握了换班时间,假山的移动方法。
第四天,老人向梅成林辞行,要到苏州看看绸缎价格,梅成林心中有底,放心的让老人去,还很体贴派了两个得力伙计陪老人前往。
老人一行四人雇了马车,一天的工夫就到了苏州。梅成林在苏州也有分号,分号的人安排老人食宿,老人过意不去,回请大家,执意在客栈居住。掌柜看没法办,也只能随他。
老人白天满街闲逛,到绸缎庄打探价格,老人一表非俗,言谈风趣,很是得人尊敬,两天就结交的大批的富商。第二天晚上,老人与富商饮酒之后提出到赌坊玩玩,消遣一下。富商杨时麟生性好赌,一听那是大为赞同。于是,老人带着天飞,杨时麟带着小厮,直奔赌坊。
苏杭富裕,客商云集,赌风自然极盛。虽然朝廷禁赌,但到了地方,政令执行的就不那么坚决了,开赌坊的人与官府多少都有瓜葛,自然是禁而不止。
杨时麟是地头,当然知道哪里是豪赌之地。他带着老人来到了一个门面豪华的赌坊“称心赌坊”,至于这个赌坊到底是称了老板的心还是如了赌客的意,就只有天知道了。
四人进入赌坊,自有赌坊的待客接待,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迎了上来“:呦,是杨大官人啊,官人一向可好?”
杨时麟伸手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还揉了两下“:杜大姐,好久不见,风采依然啊!”
杜大姐忸怩两下,“死鬼,你的手好臭啊,摸了女人吧?”
杨时麟大笑“:食色性也。我是正常男人当然喜欢女人了。”
杜大姐掩嘴而笑“:那就祝您夜夜洞房了。既然来到称心赌坊,就一定要称心啊。”
杨时麟大笑“:我来了,只怕这里就要不称心了。哈哈哈哈,现在哪里赌得最大?”
杨时麟好赌苏州知名,此公曾创下豪赌六天六夜的记录,这六天六夜,那是水米没打牙,一点没睡,连尿都没尿过的六天六夜。最后此公是被抬回家的,睡醒后头一句话说的是“:上把牌是我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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