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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惊恐地大喊一声,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
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他轻轻地吁出一口长气,发现自己的睡衣和头发都已被冷汗浸湿。
洗完澡,换上一套干爽的衣裤后,云飞打开落地窗走到了阳台上。
云飞并非没有做过梦,可刚才的那场梦却是如此清晰,好像在现实生活中经历过的一样。
尤其那个巷子的模样,以前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当然,他可以确定梦境中的事并没有发生过。
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
他拨通了刑警刘队长的电话。
岂料,刘队那头声音显得十分沮丧。
原来,技术部门的警官早就在案发后申请调出了市局所有的肖像档案,与那黑衣女子的容貌进行一一对比,可惜没能发现相符合的档案。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外乎以下三种可能:一是这名黑衣女子在本市没有留下过案底,二是该女子是从外地流窜进入本市作案,三是该女子做过整容手术。
有鉴于此,刑警队正在搜集更多的资料。
挂了电话,云飞准备去案发现场再看一下。
他并非多管闲事,而是直觉令他感到昨晚发生发生的命案多半与灵界有关。
我们这个世界并非灵异小说中所说的那样,无时无刻都有大量的幽灵在徘徊。
人界就是人界,灵界就是灵界,这两个世界绝对不允许互通往来,否则就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作为一名猎灵人,他绝不允许灵界的事物越过这条底线。
在运河小筑周围转了一圈,他没有发现有灵界事物越界的迹象,反倒是酒店后头的一处巷子里散发出一阵诡异的气息。
时值正午,天上的毒日正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可眼前这条巷子却阴森森的。
他立在巷口,依稀可以感受到从里面透过来的丝丝阴凉之气。
走进巷子十多步后,云飞停下来环视周遭的环境,不禁眉头皱起。
这里的确十分古怪,巷子的两边大都是平房,其中最多掺杂着几幢两层高的矮楼,又没有树木遮阴,可他总觉得这里的光照十分稀少,就好像阳光根本射不进来一般。
回头一看,巷里和巷外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看来今天又得工作了。
云飞苦笑,左手托着一只三十公分见方的罗盘,右手从背包里抽出一柄五十多公分长的桃木法刀,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
巷子不短,约莫有一百来米长,它并非一条直路通到底,而是蜿蜒曲折。
也许是因为高温的缘故,居民都躲进了屋子里午睡,整条巷子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走了约莫三十来步,忽然一丝幽怨的声音从前方的弯角处飘了过来:“……年纪轻轻的……死的好惨啊……慢慢走,黄泉路上莫回头……冤有头债有主……”
那声音似乎出自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口中,声音幽然缓慢,中间夹杂着呜咽和啜泣,仿佛鬼魅一般飘荡在寂静黑暗的巷子里。
云飞心中一动,往声音来的方向跑去。
此时一股烟气从前方右侧的一个墙门上缓缓升起,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云飞走到墙门前,霎时间呆住了。
这里的一切和他凌晨在梦中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飞感受着体内那种异常熟悉的直觉,不由得想起一则曾经发生在历史上的诡秘真事。
倍受美国人崇敬的伟大总统林肯于1865年4月4日遇暗杀身亡,就在死前他有过一个梦,后来发生的事实和他梦里所见相同。
林肯在在意外致死的暗杀事件发生的前两三天,他曾对几个自己最亲近的人讲了自己梦到的噩梦:“这一带十分寂静,我在梦中听到许多人的啜泣声,哭得十分悲伤。我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于是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经过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最后走进一间屋子里。屋中摆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有一具尸体,周围聚集了一群人,围在那儿哭泣。”“‘白宫里谁死啦?’我问一名士兵。他回答说:‘总统被暗杀啦。’”
几天后,林肯的噩梦在现实中应实了,林肯在一家剧院被刺客暗杀而死。
林肯的梦中梦,事实上,是一个“预知梦”。也许,林肯当时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间隔,进入了未来,看到了自己的身后。
那么,自己目前也正在经历这一切么?
他虽然遭遇过不少灵异事件,可这种预知梦一类的怪事他还从没碰到过。
一股呛鼻的烟气就迎面扑来。
云飞看了看四周的布局,更加断定这里就是梦境中的那个地方。但奇怪的是,自己可以肯定在现实中以前从未到过这条巷子。
墙门两边各有十来间老式的小平房,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过道。
两边的房屋虽然十分邻近,又有自制的雨棚遮阴,可光线陡然间亮了起来,与先前弄堂里的阴森不可同日而语。
云飞发现两边的房门几乎都紧锁着,惟有左侧到底的一扇房门洞开着。
过道尽头,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大妈正蹲在一只铝制的旧脸盆边上。
黑色的烟不断从铝面盆里往上腾起,那大妈一边絮絮叨叨地喊着,一边向面盆里放着元宝和纸钱。
她的话,无非就是两人先前在弄堂里听到的那些。
奇怪的是,刚才明明听到喊声中夹杂着一些幽幽的啜泣,但瞧这大妈只是低着头在烧元宝和纸钱,并未哭泣。
那大妈正专心地烧着元宝,陡然发现墙门里来了陌生人,便直起了身子,愕然问道:“你找谁?”
云飞连忙将短木刀别在身后的裤腰带上,上前一步说道:“大妈,前几天巷口的死了个女孩,我是她的朋友,特地过来看看。”
那大妈瞅着他手里的罗盘,疑惑道:“人是死在饭店里的,你来这里干吗?”
“听说警察赶到的时候,尸体里连一滴血都没有了。有人说她是碰到了脏东西,所以在附近走走,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一听到“脏东西”三个字,大妈似是抖了一下,颤声道:“小伙子,你……是干吗的?”
云飞怕吓着她,便晃了晃手里的罗盘道:“我是帮人看风水的。风水这东西我信,不过这鬼魂之说我还真不信。”
大妈一听,身子一哆嗦,立刻打断他的话头,小声道:“小伙子,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你没看见过,不代表就没有。门前这条巷子不干净啊!”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打了个哆嗦,朝墙门外偷偷张望了一下。
云飞佯作讶然道:“大妈瞧您这话说的,我可得好好批评您几句了。打新中国建立那会儿起,破迷信除四旧有多少年头了,您怎么还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诉您,我可是一名坚定的无产阶级唯物论者,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不信。”
大妈没好气道:“那你还说自己帮人看风水?”
“风水那是科学,妖魔鬼怪不是。”
大妈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说道:“我说小伙子啊,你也别不信,到时候要是撞见了,喊菩萨救命都不灵光了。”
云飞一听这话里有花头,忙打蛇随棍上道:“那就是说,您看见过喽?您到底看见什么了,能给我讲讲么?”
大妈忽然对他上下一阵打量道:“你不像是那女孩的朋友,也不像帮人看风水的。你到底是干嘛的?”
云飞干笑一声道:“嘿,没想到大妈的警觉性还挺高的。我的确是认识她。不过,我在陪她家人去公安局认尸的时候,发现她死的太过蹊跷。公安局又一直抓不到凶手,我便想过来看看。”
大妈听完后将信将疑地盯着云飞看了老半天。
云飞低头一看面盆里的纸钱元宝,问道:“今天又不过节,您这是在给谁烧纸钱?”
大妈道:“那饭店离这里不远。冤死的魂灵厉害着呢,我烧点元宝纸钱给她,好让她不要来找我的麻烦。”
云飞知道这年纪的大妈多半十分迷信,便安慰她道:“冤有头债有主。大妈您放心,您好人一生平安。她就算要来找人报仇,也不会找上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大妈念叨了一句,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颤声道:“不过,就在昨天夜里,我……我好想看到……算了,没啥。”
云飞见她欲言又止,追问道:“看到啥了?没事,您给说说!”
大妈道:“我昨晚看到有个白影在巷子里一晃而过。以前的老人经常说,但凡冤死枉死的魂灵,一到夜里便会到临死前的地方转转。”
说到这里,忽然一阵阴测测的风掠过脸庞,感觉十分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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