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槿神情严肃,往大堂走去,顾倾绾也急忙跟上,把手里刚刚写了几页纸的企划书递给了叶月。
“帮我收好,不能给任何人看到,知道吗?”顾倾绾郑重的说。
叶月点头,急忙的收到了自己的袖中,收进去的时候,宣纸上标准的小楷写着“房产中介店铺计划书。”
花少槿夫妇两人来到了大堂,看到了花闫承与顾栾雪,坐在花老爷和花夫人的一旁,桌上堆着的都是账目,还有账房先生在噼里啪啦的用着算珠。
“少槿你的商号亏空,你可知道?”
花少槿一看就知他们是有备而来,走上前:“少槿不知。”
刚刚说完,花闫承将手里的账目对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账册不偏不倚朝着花少槿的右脸颊扔了过去,眼看就要被砸到,一抹黑影闪过,发出一声痛呼,账册落地散开。
顾倾绾揉着额头上的伤处,心中立即为自己这冲动的性子感到懊恼,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反射神经惹得祸,却不知自己俨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花少槿瞥见伤口,眼神黯淡下来,他掩起嘴角露出的一丝惊诧,悄悄走到顾倾绾身边。
“大哥,这是为何?咳咳咳。”虚弱的身子靠在了顾倾绾的身上,无力的需要有人支撑才能站稳:“店铺账册有问题,说事就好,若是刚才被砸中的人是我,岂不是就一命呜呼了?”
顾倾绾皱着眉,想要推开身上这块软骨头,却像是牛皮糖一眼粘着不放。虽然心里有千百个不依,她还是扶着自己的夫君坐在一旁。
“二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顾栾雪扯住自己的丈夫,看不出这个整日病怏怏的二少爷,说话倒是凶毒,随随便便几个字,就将人给按上了个弑弟的罪名,怕花闫承吃亏,于是挺身而出。
“闫承,这也是心急如火,你说这好好的茶庄在二少手上是如日中天,这一转手到了你大哥这,就被查出了账目问题,暗地里咱们就不说了,这明面上,岂不是让外人说你二弟坑害你大哥吗?”
顾栾雪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人怒瞪口呆,纷纷对花少槿的用意加以揣测,本来只是账目亏空的问题,现在一下子上升到了花家二少爷做起坑蒙拐骗的勾当,变相的也就是说这茶庄中的猫腻还多的很。
“你,大哥,我。”花少槿坐在那满脸的苦涩,小青尽职的替他顺着气,心里大有不服,只敢怒不敢言。
顾倾绾冷眼旁观着面前的众人,虽都不敢开口,但很显然都是站在花闫承那一边。
试想,处在位置偏远的这茶庄本就不赚钱,早就想要关门,将铺子顶出去,转租他人,收租金都要比自己做这买卖来的有收益,但是为了不让外人说他护大欺小,于是把这茶庄交给这二儿子,随他摆弄,少了闲话也心安理得,好歹也是一桩生意,一间铺子。
却不知,近些年来,茶庄在花少槿的瞎忙乎上到时有了点起色,现今已是门庭若市,客源不断,自然这利润也是翻上几番,不仅欺压下周边的茶庄,还开辟了自己的茶道,这进货出货的买卖,做得是风生水起,自然也惹人眼馋。
先前为了颗珠子,花闫承看上了这茶庄,想要将这利滚利的买卖吞噬,据为己有。平日里好欺负的花少槿,却在此刻趁机要了他市口上的绸缎庄为交换,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心中自然是百般个不情愿。
要知道这绸缎铺可是百年老店,这声誉就是钱,且不说这客源,就是这市口不开店也能靠着这房产转身大票的钱,谁愿意白白送人?
顾倾绾想到这里,心里犹如明镜,顿时感到这商铺亏空是小,这花闫承心中的盘算才是真,想要拿回自己的绸缎铺,又不想放开茶庄,这不摆明了要搜刮花家的财产,据为己有。
花少槿,难怪你要装成病秧子,掩人耳目,否则你岂能活到今日。
“大嫂,我辛苦经营茶庄,本是好好的做点小买卖,你们硬是要拿了去,我自然也不能拂逆,现在倒好,我成了坏人,拿茶庄来坑害大哥,换取绸缎庄,这真叫我百口莫辩。”
看着花少槿痴痴傻傻,急的满脸通红的样子,顾倾绾忽然笑出声来。
坐在上位的花夫人与花老爷向她瞪去,始终都不曾发话的花盛天,心里自着自己的算计。
“没规矩!”花夫人发难于顾倾绾,阴森的眼神像是两把利剑穿过她的身体落在了花少槿的身上。
顾倾绾本不想搀和到这件事上,她是想瞅瞅这个病秧子如何来解决这件事,但此刻这花夫人显然是想拿她开刀,做垫背的,自然也不甘心就此当替罪羊,她现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爬上头的主。
“婆婆,说的极是。倾绾不该在这个严肃的场合笑出声,但是倾绾实在是忍不住才会这样的,还请婆婆不要生气。”说完,顾倾绾又笑了几声,完全不顾上座的花夫人的训斥。
顾栾雪皱起眉头,她不明白自己的妹妹想要做什么,但她洞悉了花夫人的意图:“倾绾,这里岂是你能放肆的,还不快回自己的房里,少在这里丢我们顾家的脸。”
笑的花枝乱颤的顾倾绾忽然撑直了腰杆,一只手搭在花少槿的肩上,嘴角上扬,美目流转,淡淡的瞥向顾栾雪:“倾绾不过就是笑笑就丢了顾家的脸,那么姐姐岂不是丢尽整个家族的脸了嘛?”
顾栾雪愣在那里,顾倾绾却挑起花少槿的一簇发丝放在指尖把玩,如此轻佻暧昧的样子,惹来了三姑六婆的惊诧,尤其是看到阴茉璃脸上闪过的隐忍,她更是笑得张狂。
“姐姐难道忘了,父亲常指点我们要辅佐夫君,操持好家务,可现在,姐姐非但没有料理内务,还伸手插管公事,爬在了夫君的头上,指手画脚,这若被传出去,到底是花大少没有本事,还是姐姐你想独揽大权,父亲的颜面又将放在何处?”
“哦,还有,我是不懂什么亏空不亏空的,但是有爹在此,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说话的份了,刚才大哥出手伤人,已经是对爹的大不敬,就算有错也是爹来训斥责罚,现在,这,哎!”
不让顾栾雪有任何说话的机会,顾倾绾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了花盛天,老狐狸想坐观虎斗,才没有那么容易嘞!古人云,女子不得摄政吗?那正好拿来放在这里一用。
“妹妹,你!我什么时候要独揽大权,你不要诬赖我。”顾栾雪脸气的通红,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词句,只能干瞪眼。
花夫人前倾着身子,好一番驳词,是想暗示她,女人不得插手政事吗?咬了咬唇,对这个顾倾绾更是厌恶至极。
“好了!谁都不要再说什么。”花盛天终于出声,沉声道:“少槿,这些年你经营的茶庄每年的账目都在盈利百分之十到二十之间,相当的稳定,这次你大哥接手,自然是要对往日的账目进行审查,这个规矩,你可懂?”
花少槿恭敬的站了起来:“懂!”
“现下,商铺亏空的证据确凿,如果说你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示你的能力所做,我情有可原,毕竟你的身体放在这里,无心打理,我不怪你,但如果你私吞据为己有,为父可要严厉惩处。”
听着花盛天的话,顾倾绾动了气,这花老爷偏心的有点离谱,事情还没有查证就已经认定了花少槿的罪,是不是太过了,刚要说什么就被花少槿一把握住。
“爹,少槿虽没闯南走北,但也知道偷这个字的含义,茶庄是否有亏空,我心里自然清楚,既然大哥找出了证据,我自然会给出一个交代,若这件事并非如大哥所言,那么少槿想问爹,到时如何处置?”
望着花少槿认真的眼眸,花盛天挑起眉,这个儿子何时变得如此强硬了?无法下台的花老爷干咳了一声。
“我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证实不了自己无罪,那么从今往后你不得再插手家里所有的大小事务,乖乖待在西厢终老。”
花盛天的话引来了窃窃私语,这个惩处过于的严厉,紧接着他又说道:“若你能证明自己清白,我会分拨出花家的产业让你与你大哥共同经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让我再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三日后,你俩来我书房。”
一摆衣袖,花盛天愤然离席,阴晓玲也跟着进入内堂,留下一干人等在那高声议论。
“妹妹,这下可满意了吧!”花老爷一走,顾栾雪气焰高升,先前在堂上的羞辱此刻她要全部讨回。
“姐姐这话,妹妹听不懂。”顾倾绾呼出一口气,刚才神经绷着没有感觉到脑袋疼,现在好像有什么滴落下来,黏黏糊糊的。
看不惯顾倾绾这样冷言冷语,顾栾雪扬手一个巴掌落了下去,震得她手心发疼:“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花少槿斜跨了一步挡在了姐妹俩当中:“大嫂,我还在这里。”
顾栾雪对花少槿稍有顾忌,第二巴掌迟迟没有落下:“二少爷,这是我们内务的事,不容您出面。”
“少槿敢问大嫂,我夫人做错了什么,需要内务来惩处?”第一次花少槿当着众人的面维护顾倾绾,准备离去的众人纷纷收住了脚步,留下来观好戏。
阴茉璃挨在后面,适才老爷的一番话,她心里是暗暗为花少槿捏着一把汗,此刻见他如此维护顾倾绾,眼眸闪动了下,随后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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