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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我，也该骗够了吧！”司空晴瞪着高云，清秀的脸色极为罕见地阴沉着。
高云看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司空晴径自走前两步，在高云面前约一尺近处停下，眼神间闪动着金黄色的微炎，说：“不要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关。马上，把那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说给我听。”
“唉。”高云看着他，许久才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希望你不要冲动。”
司空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放心，这个词不会出现在我的辞典里，快说吧。”
接着，高云便原原本本地把当日聚餐时自己所看到的具体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司空晴面色严肃，很认真地聆听着，不时地提出一两个没有听清楚的疑问。
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地方高云都略过了，因为这段充满痛苦的记忆，他实在不愿意再去把他们从回忆当中翻起来。
“等等！”听着听着，司空晴突然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我说他们都一个个倒在地上，然后就没有声息了？”
“是的。”高云点点头，“虽然搞不清楚原因，但能让师父他们无声无息地倒毙的，想必一定是某种非常可怕的东西吧。”
司空晴神色冷峻道：“那个排挡的摊主和伙计有问题吧？”
高云向着他的眼神闪了一下，有些惊异道：“你怎么知道，就在我想找人求助的时候，发现摊位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因为我事后偷偷调查过，生活在那一带的居民并没有什么受到什么影响，没有听说哪家有人无故死亡的消息，也就说明不是大范围的什么东西，既然如此，那问题就应该出在那天的酒菜上了。”司空晴分析道。
“你居然还真的去调查了……”高云想到如果司空晴在调查中被发现的可怕后果，不禁有些背脊发凉。
并没有理会高云说的话，司空晴径直继续问道：“那摊主长得什么模样，还记得吗？”
在脑海中苦苦搜索了一阵，高云有些无奈地摊了摊双手：“一路上只顾着和陈师兄他们闲聊了，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我只记得，自始至终似乎只有一个伙计在上菜。”
“只有一个？”司空晴沉吟片刻道，“他是胖是瘦？穿的什么衣服？”
“身材比较瘦吧。”高云苦思冥想一阵，有些迟疑地答道，“穿的衣服似乎是一身非常干净的白色。”
“干净？什么意思”
“嗯，他的衣服上没有任何花纹，是那种非常朴素的白色，不过我们过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他来回招呼我们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他的衣服底边上绣着什么东西，隐隐散发出光泽。”高云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终于比较确定了。
点了点头，司空晴暗暗将这个特征记录下来。
看来应该是聚餐确定的时间比较紧，那伙人准备比较仓促，所以虽然现场处理干净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等回头，先查一下有哪些门派的人喜欢穿着纯白色的服饰吧。
旋即，他以一种值得玩味的眼神看向高云，缓声问道：“来，接下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安然无事吧？”
闻言，高云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生任何声音。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有着这个疑问，只是不管他如何想破脑袋，都无法想到答案。
他看到，司空晴看向自己的眼神愈发变得暧昧，眼眸渐渐眯缝起来，脸庞也凑得越来越近。
高云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身体紧绷得有些僵硬，拳头紧紧握着，指甲紧紧抠到肉里，有些发疼。
“如果……你不相信我……”他异常艰难地说道。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司空晴已经出声，以冰冷的语调有力地截断了他的话头：“你是想说，如果不相信我，就直接杀了我好了，对吧？”
高云眨了眨头，许久才愣愣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司空晴突然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几乎弯下腰去。
一下子愣住了，高云傻傻地看着司空晴，完全不解其意。
许久，司空晴的笑声才渐渐小了下去。他捂着腰，脸上满是笑意，又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看来是笑得有些过头，笑到肚子痛了。
“师兄，你到底……是在笑什么？”高云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司空晴的动作太过诡异，让他不得不有些提防。
“我……我是笑……”司空晴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不过仍然有些气喘，“你这个木头脑袋！”
边说着，司空晴一边重重地拍了拍高云的肩膀，拍着他肩部骨骼都有些发酸。
高云终于明白过来，当即感到有些郁闷，脸色顿时涨得微红。
“司空师兄！”他突然对着司空晴大声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喜欢！”
司空晴连忙嬉皮笑脸地连声道歉，以平息高云的郁闷和怒火。
当然，他的原意是让高云稍微轻松一些，毕竟，要回忆起这段往事，需要承受不小的痛苦折磨。
闹过一阵之后，高云终于平静下来，又继续向司空晴述说下去。
听到高云醒过来看到的情形，司空晴立时错愕。
“等等，你说有个女孩说她是幽冥界的人，还让你帮她护送师父还有师兄弟他们的魂魄？”
“是啊。”高云点点头，“这个女孩蛮有意思的，名叫小白，是白头发白衣服的模样，但她有时会变成黑头发黑衣服的样子，那时候她便叫小黑。她们还说，这次我帮了她们的忙，下次有什么需要她们帮忙的尽快开口就是了。”
高云的言语之间，颇有一些自得之色。
其实，原本司空晴已经偷偷调查过，这次询问高云其实只是求证而已，但这个消息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不过对于司空晴来说，这却是个好消息，依高云所述，这个女孩应该是幽冥界较为低阶的引魂使，不过她如果正好是负责这片区域的话，说不定下次遇见时可以问出一些线索来。
“小白……小黑……”司空晴脑中迅速将这两个名字记了下来，突然想到，“对了，高云，你和她……她们是如何联络的？”
“联络？为什么要联络？”高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傻问道。
“……要找她们询问线索啊。”司空晴突然有种想把他吊起来抽一顿的冲动，幽冥界的人岂是想碰就能碰得到的，下一次碰到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原本唾手可得的线索断了，司空晴不由得恶狠狠地瞪了高云一眼，暗忖：怪不得小白小黑拍胸脯拍得这么爽快，估计早就想好不会再见面了。
“算了，算了，你继续说吧。”他两手一摊，一幅无可奈何的神情。
高云挠了挠头，终于想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不过他并未在意，立即说到了高天凌带人查看尸体情况的事，当然，没忘了说自己是处于隐形状态下的。
“高天凌？”听到这个名字，司空晴心头一紧，急忙打断道，“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是高天凌？”
当听高云说到是小白小黑告诉他的，司空晴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小白小黑作为引魂使，自然拥有着能够看到他人姓名的手段，而且他们也没有欺瞒高云的必要。
竟然是分家的人！而且，高天凌还是长老会的内堂长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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