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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亲热的拥抱着他:“大胡子,大胡子,你不是不在帝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胡子松开他,敞怀大笑:“昨天回来的,今儿本想去你府上,有几个朋友请我来玩玩,没办法,只好陪他们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柳寒上下打量,大胡子的打扮与晋人毫无差别,麻衣布袍,腰间以玉带系住,足下套着羊皮靴子,大胡子梳得整整齐齐,头上同样结了个发髻,用木簪固定,不过,配上这碧眼黄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谁知道你在这,”大胡子瞪圆了眼,目光越过柳寒,在静明公主身上略微停留,然后才说:“刚才我看见你了,我在乙字楼,你没看见我?”忽然靠近柳寒,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还是那样风流,这小娘子够美的。”
柳寒笑了下,在他胸膛狠狠打了两拳,大胡子没有动怒依旧笑嘻嘻的。柳寒转过身,见众人都看着他们,便介绍道:“这是我的老朋友赛义姆,薛兄,你总说西域大商,这大胡子赛义姆才是真正的西域大商,通汇钱庄遍布天下,他可是钱庄老板,当年要不是他,我早就讨饭去了。”
“柳兄客气了,客气了,”赛义姆笑呵呵的连忙解释:“瀚海商社是我的老主顾,当年我那钱庄还是个小店时,柳兄率先将钱存进我那小店,这才有了今天,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我赛义姆虽然是胡人,可也知道这道理。”
不过,通汇钱庄老板的身份已经让崔均薛泌等人刮目相看,几人纷纷起身,只有静明公主依旧端坐不动,但也依旧含笑看着他们。
众人互相施礼,崔均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赛义姆哪敢受,连连推辞,拉了把椅子坐在下首,看着每个人都是笑呵呵的,很快便融入众人中。
旁边的侍女将诸人的赢的银子送来,众人又是一阵说笑,房间里其乐融融,静明公主却说话很少,只是偶尔插上一句,多数时候只是安静的听。
没多久,下面又传来一声锣响,主持人宣布展示下一场的斗鸡,旁边的侍女送来两鸡的资料,赌场的服务很好,送来的资料不止一份,平均两个人一份,内容都相同,不过,高杰和傅贤还是向下面看了会,两只斗鸡都很雄壮。
“崔大人,这次下多少?”薛泌含笑问道,崔均还没回答,那边丁轩房间里又叫起来,这次丁轩就下了五百两,引得下面的赌客纷纷扬头看,连乙楼和丙楼的客人都朝这边看。
“这家伙可真有钱。”薛泌微微摇头,柳寒扭头看着那边,正好看到丁轩也正朝这边看过来,虽然中间隔了个四号房,依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柳寒分明感到丁轩的敌意,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赛掌柜,听说丁轩在你的钱庄存了很多钱。”傅贤试探的问道,赛义姆看上去永远象是在笑,他笑呵呵的两眼眯成一条缝,但却非常坚决的摇头,傅贤有点意外:“你是掌柜的还不知道?”
“呵呵,呵呵,傅大人有所不知,”赛义姆答道:“客户的存款是我们最大的秘密,无论是谁都不能泄漏,无论谁泄漏了,最轻的处罚是割掉舌头,这是铁律,即便我是掌柜的,也不能违反。”
傅贤愣了下,最轻的居然便是割掉舌头,这样血淋淋的话从赛义姆嘴里说出来,可他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好像这笑容就雕在他脸上似的。
“看上去来者不善啊。”薛泌若有所思的望着丁轩,他的位置正好面对丁轩:“崔大人,象是冲你来的吗?”
崔均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小喝一口:“他可不是冲我来的。”
说完大有深意的看了眼静明公主,静明公主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柳寒眉头微蹙,赛义姆也微微摇头:“这位丁大人要这样赌的话,有多少银子也不够。”
“丁大人的眼光比较好,所押十有**。”静明公主放下茶杯插话道,赛义姆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似乎她的美丽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十有**?”柳寒随意的说道:“可毕竟不是十足十,有时候只要输了一次,就得倾家荡产。”
“是这个理。”崔均点头称是:“不过除了,这。,也太笨了吧。”
静明公主浅浅一笑:“丁大人性格直爽,倒不算有坏心眼,崔大人说得对,就是笨了点。”
“公主说得是,”柳寒也点点头:“听说丁大人的词赋写得不错,是这样吗?”
静明公主点点头:“这倒不假,他的诗有点隐士的味道,读起来颇有些哀伤。”
“隐士味道?”薛泌很是惊讶,忍不住又看了眼丁轩一眼,丁轩穿着华丽的锦袍,头冠上嵌着美丽的玉块,手指上套着整块的扳指,这样的人居然有隐士的味道!!!
“这作诗与做人是两回事,作诗不过文道,雕虫小技而已。”柳寒淡淡的说:“寒家书生可以写出华丽堂皇的辞藻,朝廷贵人也可以唱出山林清音;卑鄙之徒也可以作出善德之音。所以诗赋并不能代表什么!”
最后一句,柳寒加重了语气,这话可谓惊世骇俗,它推翻了圣典所言文为心声,更深远的意义恐怕推翻了品鉴制的理论基础。
品鉴制是现在国家的选才基础,国家选才便是通过品鉴,只有获得好的品鉴才能被朝廷征辟为官。
“柳兄此言有一定道理,可柳兄想过没有,其实每个人心里有一个小我,这个小我恐怕才是每个人心里最真的向往。”静明公主扭头看着柳寒。
柳寒想了下说:“公主之言有理,到这仅仅是一个方面,人是多样性的。”
静明公主眨眨眼,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公子的多样性是什么呢?”
众人露出会心一笑,柳寒头皮微微发麻,他完全没想到这位公主是如此直接,不是问题直接而是态度,从进门到现在,她便毫不掩饰的将目标对准了自己,无所顾忌,完全没有女人的含蓄,即便这个时代比传说中封建主义禁锢女性要解放多了,可这毕竟是男人们主掌的世界,还不是二十一世界,难怪帝都人提起这位公主便露出惧色,这样倒推,还真让人不好接受,即便她是那样美艳。
以这样开放敢为的公主居然对丁轩的追求无动于衷,说明她根本看不上丁轩。
“草民的多样性就不便相告了,这是草民隐秘。”柳寒嘻嘻一笑,说着掏出二两银子让侍女下注,静明公主也跟着他下注,依旧是五两银子。
静明公主嫣然一笑,薛泌有些呆,赛义姆这时问道:“柳兄弟,我在江南见到瀚海商社的分店,不过,看上去好像不顺。”
柳寒点头叹口气:“江南店的阻力很大,唉,这是我没想到的,老赛,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赛义姆想了下说:“我和江南陆家有点关系,要不我给陆家写封信。”
“如此多谢了。”柳寒露出高兴的笑容,端起茶杯向赛义姆遥敬。
“柳兄怎不早说,我和吴郡郡守许宾还有些交情,我可修书一封,请他多加照顾。”薛泌也仗义相助。
柳寒也同样拜谢,静明公主秀眉微蹙,正要开口,下面锣声一响,新一轮斗鸡又开始了,整个院子再度喧嚣起来。
薛泌崔均全起身观战,柳寒正要起身,静明公主开口道:“公子在江南打算做什么?”
“买点地,”柳寒也不隐瞒:“经商不是长久之道,我想买点地,以后耕读传家。”
“啊!”赛义姆惊愕的望着他,连连摇头:“柳兄这可不妥,经商有什么不好,比种地强多了。”
“种地有种地的好处,”柳寒无所谓的耸耸肩:“大晋重农轻商,老赛,你要想在大晋站住脚,也要买点地。”
赛义姆依旧连连摇头,静明公主抿嘴一笑:“公子所滤甚是,有点地是好的,赛掌柜你不是晋人,不懂这里的意思。”
赛义姆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又看看柳寒,有些沮丧也有些失望,自己到大晋已经多年,居然还不是晋人,忍不住长长叹口气。
“公子最近可有什么大作吗?”静明公主扭头问道,柳寒遥遥头:“这大半年东奔西跑,整日忙碌,没有时间作这些,只能抱歉,让公主失望了。”
静明公主很是失望的叹口气,随即又说:“明日我在城外的梅庄略备薄酒,请了一般士子学人,赏梅饮酒,还请公子光临?”
说完,美目期盼的望着柳寒,赛义姆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奇,似乎在问,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这位美艳公主的?柳寒苦笑下说:“公主相请,柳某岂敢不来,可明日已允延平郡王,还请公主见谅。”
不成想,静明公主没有生气,而是嫣然一笑:“堂兄请客,公子既已答应,那自然该去,公子可知王嫂也很喜欢先生的诗作,恐怕到时先生不得不挥毫。”
柳寒不由愣了,敢情兄弟我在这大晋还有不少粉丝,这可真是意外!
说话之间,下面锣声一响,薛泌兴高采烈的回来,崔均再度失望,柳寒一问才知,自己这次压错了,他苦笑着看着静明公主:“唉,连累公主输钱了。”
静明公主笑了笑起身说:“明日观梅饮酒,很期待公子大作。”
柳寒头疼不已,这样下去可怎么好,自己那会作诗,就算将明天应付过去,将来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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