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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梵惠大师容貌约四十上下,鹅蛋脸儿,柳眉杏眼,双眼炯炯有神。即便在众人瞩目之下也神态自得,一身雪白道袍竟一尘不染,气质出众,倒有几丝出尘之味,举手投足间又英姿飒爽,气势上与凌霄子在伯仲之间。如今看来都风姿绰约,想来年轻之时也必是个绝世佳人。忘昔在看见这梵惠大师的一刻,忽然觉得异常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一般,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却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旁边的师兄们没一个注意到他的异样,尤其商立新和杜思问,两人正伸长脖子向着梵惠后头使劲张望。
云瑶观年轻一辈的女弟子们此时正在后头跟随着梵惠,她们正如商立新所说的那样宛如一道道“美景”,个个身段窈窕,婀娜多姿。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皓齿朱唇,一袭乌黑长发披于肩后,容貌极美,宛如仙子下凡。五堂弟子炙热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位女子身上,她也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好像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
凌霄子见梵惠大师带着弟子们入场赶紧走过去迎接,站于玄天门弟子前的玉清殿长老见状,摆了摆手,只听玄天门无堂弟子整齐划一地拱手喊道:“恭迎云瑶观。”浩荡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巅。
梵惠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凌霄子的带领下,率着弟子们前往天清殿。忘昔他们几人恰巧站立在那两扇巨门外的正前方不远处,此处乃前去天清殿的必经之路,一众云瑶观女弟子们朝他们这走了过来,见眼前这般“美景”,商立新和杜思问可是乐的嘴都笑歪了,睁大了双眼盯着越来越接近的女弟子们。周围其他四堂弟子皆朝这里投来了嫉妒的目光,清轩堂弟子的身份也就在这个时候为人眼红吧。
只有忘昔一人仍呆站在那里思索着。“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是在哪呢?”忘昔在心里不断问着自己,丝毫未在意眼前那靓丽的风景。
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正从他的正前方走过,瞥了一眼周遭,却见旁边这个玄天门弟子皱着眉头,竟然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轻咦了一声。回过神的忘昔抬起头看了过去,两人四目相接,却见这美丽的面庞下投来的是些许轻蔑的目光。忘昔毫不在意,他的眼神淡淡的,平静的如同大海,没有一丝波澜,几秒之后,就将视线挪开了。只听那女子冷哼一声便走了。
云瑶观女弟子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过去,最后消失在了广场尽头那弥漫的云雾之中。人群之中开始议论纷纷,讨论的都是这些女弟子们的美貌。
五位首座随后去了各自弟子所在的位置。见紫旭到来,说的正激烈的商立新跟杜思问二人立马停了下来。七年的时光了,紫旭样貌依旧未变。他扫视了一下众人,眼神之中划过一丝悲哀,虽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往昔看的一清二楚。
也是,原来的七人如今却少了一人,失去爱徒,即便道行之深如他又怎会不伤心难过?不过紫旭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说道:“稍后要举行论道大会,你们有兴趣的便去参加吧。云瑶观一行人要在玄天门待上五日,莫要失了该有的礼节。”语罢,也径直去了天清殿。
与此同时,周围的其他四堂弟子开始纷纷走向天清殿,看来皆是要参加那论道会。
“我们也赶紧吧,在不去就没位置了。”杜思问一脸焦急。
“师兄,我就不去了,你们也知道我喜清静,这论道会不适合我。”忘昔摇了摇头说道。
“那好吧,我们走了。”见忘昔对此没有兴趣,秦政也不强求,这小师弟的性子他们清楚的很,接着五个人便随着人群去了那天清殿。
忘昔一人也没想着回清轩堂,便出了广场,在云天山山腰上寻了一处清幽僻静之地琢磨起了御剑术。说来也怪,他每每施起道法,体内真气总是翻滚不止,难以压抑,就是这点让他大为头疼,御剑讲究的就是以气御剑,若是控制不了真气流动,又怎么能御剑而飞?终究,一上午还是一无所获。
云天山上鸟鸣不绝,空气甚是清新,和煦的微风迎面吹来,让忘昔不自觉地泛起困来,想来无事,便干脆躺倒在草地之上睡了起来......
山崖,瀑布,又是同样的场景,又是同样一场梦,周围十数个黑影,离得最近的那个虽模模糊糊,却已经大概能看清个轮廓,那身段该是个女子。
近了,她又近了。
透过层层的水雾,一张女子的脸终于显露了出来。
那分明就是......梵惠大师?
忘昔一下从梦中惊醒。
此时太阳已半落空中,残阳似血,乌啼之声渐响,从满布晚霞的天空中悠悠传来。
“原来是在梦里见过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忘昔喘着粗气,越来越不明白了。这七年来,他时不时就会做到这场梦,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也一次比一次诡异。
看来得找机会找那梵惠询问一番。
正当他起身要离开之时,却见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位女子正眺望着西下的夕阳,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美丽的侧脸上显得那样动人,似与这周边的景物融为了一体,美的如同一副画,忘昔竟然一时看出了神。
那女子似是感应到了忘昔的目光,忽地转过头,面色冷淡,两人就这么无声无言的对望着。
“原来是她。”忘昔自言自语道。
他口中的她正是云瑶观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忘昔就这么盯着她看,丝毫不避讳。
“莫要失了玄天门的礼节。”紫旭的话突然浮现在忘昔耳畔,他这才想到自己这番举动甚是无礼,便对她露出尴尬的笑容,鞠躬行了一礼,转身大步地走了。
那女子愣愣的站在那望着忘昔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也顾自微微一笑,用着好听的声音说道:“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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