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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眼而逝,今天便是云瑶观来访之时。紫旭作为清轩堂首座,一大早便去了云天山之巅的玄天门正殿——天清殿。
一番梳洗之后,忘昔也准备出发了。不过他自身还不能够御剑,便搭秦政的红莲剑与他一道前行。
驰骋于半空之上,初升的太阳更显得刺眼,照在忘昔的脸上,叫他只得眯缝起双眼。这无边无际的天空之下,云海四周翻腾,有的在阳光投射之下变为片片赤红之色,璀璨夺目。红莲剑身散发淡淡的白光破空疾驰,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啸,颇具气势。
秦政生怕飞得太高会吓着七师弟,便一直保持与云彩持平的高度,于是二人时不时会没入云朵之中,一时周边白茫茫一片,短瞬之后穿云而出,又能望见下方山峰郁郁青青,当真如梦如幻。那些被冲散的团团云朵又在片刻之后重新聚拢,在空中缓缓地移动,美妙异常。就这样好似在大海里畅游般,他们乘风破浪,一往无前,一路冲破各色云彩,恍如撕裂了天空,如流星般笔直地朝天清殿飞去。偶尔还有仙鹤于红莲剑下不远处唳鸣经过。
两人站立红莲剑上,划过天际,身上的道袍被呼啸而来的风吹掀而起,迎风飘扬,此情此景飘逸至极。乘风而行的忘昔心里却别有一番滋味,七年前第一次翱翔于湛蓝的天空便是与三师兄罗远一块儿,而如今“桃花仍在,斯人已去”,内心不免一阵失落。不过他也非多愁善感之人,“好好活着”,罗远的告诫他谨记于心,与其暗自神伤,不如振作起来,欣赏起了眼前的美景。
就在接近目的地时,四面八方浮现无数道颜色各异的光芒,五彩缤纷,在蔚蓝的天空之下点缀了那份苍白空洞。不久之后,越来越多的光芒涌现而出,如雨倾泻而去,与商立新的“剑芒决”颇有异曲同工之处,相当得波澜壮阔。这道道光芒皆是朝着天清殿而去,忘昔不想也知道,这些都是玄天门其他堂的弟子正驾驭着各自的法宝。
“哎呦,这不是忘昔吗?”忘昔耳畔边忽然响起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侧头看去,只见一位獐头鼠目的玄天门弟子正御着一柄发出青色光芒的斧头追赶了过来,然后用着讥讽的眼神看向自己。
眼前这面目可憎的相貌,忘昔自然是不会忘记。没错,此人就是七年前侮辱过他的起云堂弟子钟言。
当下这钟言又发话道:“哎呀,怎么七年过去了,你还没学会御剑飞行啊,要不让我来教教你,哈哈哈哈。”
忘昔听了,也不反驳,只是抱以微笑,倒是秦政有些不满,瞪着凶狠的双眼盯着钟言,看的他有些头皮发麻。
“师弟赶紧过来,师兄已经走远了。”这时从远处又传来了叫喊声。
顺着喊声望去,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御剑而行。不过能跟这个钟言混在一块儿的又有何人,忘昔一下便知那人就是路子杰,而他口中的师兄八、九不离十就是苏萧枫了。这七年来,这个苏萧枫的名子和往昔一样遍传玄天门内,不过与忘昔被当成笑料截然不同,他可是因为下山解决了很多棘手的问题以及那飘逸潇洒的身手和谈吐,被许多入门未深的弟子当成了榜样,广为称赞。
“好小子,竟然找了清轩堂大弟子撑腰,下次再找你算账。”钟言心中想道,口中却不忘礼节,道:“秦师兄,在下先行一步。”然后掉转方向飞走了。秦政冷哼一声,也未多加理会,径直朝着天清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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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红莲剑载着秦政和忘昔缓缓地降落在天清殿数百米开外的半山腰处。这是玄天门历来的规矩,除掌门和五位首座之外,其他的玄天门弟子不可于天清殿上御剑飞行。边上已经有很多玄天门弟子,三三两两踏着石阶走向天清殿,两人紧跟着人群走了上去。
虽然入门已经七年,不过因为总喜欢一人独处,常年待在清轩堂内的忘昔未曾来过这云天山之巅的天清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激动和好奇,忍不住四处张望。此处上千米之高,云雾飘渺,本应空气稀薄,却因灵气满布,反而甚是充沛,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这石阶更有千级之长,如同巨龙盘卧,蜿蜒曲折、连绵不断。
两人走过石阶,终于来到天清殿前一片巨大的广场之上。
广场地面是以白玉砖铺砌而成,反射着阳光,璀璨夺目,由于实在过于宽敞,从上望去,两人就像是在上面爬行的蚂蚁,渺小的很。在广场的四角立插着四把巨大的古铜之剑,约有百尺之高,其上缠绕极其粗壮的铁链,铁链四处相接,环环相扣,直接将广场包围在内,呈四方形,只余留一个大缺口,便是这广场的入口。
入口两边摆放着两尊巨大的雕像,怕是有十人之高。左侧的这尊便是太清道德天尊,右侧这尊则是上清灵宝天尊。铁链之外,便是万丈深渊,在其周边云气蒸蒸,有些甚至淡淡地漂浮于脚下,让人心生飘渺之感,如处仙境。
广场正中央的地面白砖之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案,不知是以何颜料涂抹,黑白相间,千年来未曾褪色,古风十足。其上摆放着跟入口两侧高度相仿的雕像—玉清元始天尊之像。这三座雕像前皆摆置一个青铜巨鼎,从里面飘出阵阵的轻烟,道家之气极是浓厚。
广场之上早已站满了百余人,热闹非凡。他们清一色地穿着道衣,不过颜色各异,这是为了区分五堂弟子。这其中,着淡蓝色道衣者数量最为众多,乃向阳堂弟子。这向阳堂一脉自古就是五堂的领头者,首座子风真人更是掌管着玄天门的刑罚,位高权重,向阳堂弟子走起路来都是抬头挺胸,颇有自豪感。此刻这百余人正激烈地谈论着什么,想必一定是对即将到来的云瑶观女弟子充满了期待。
“大师兄,七师弟!”卒然从人群中传来了宋裕善的声音,两人四下扫视,发现几位师兄弟正站于道德天尊雕像之旁向他们招手,便一路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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