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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转瞬即逝。日月如梭,机簧不坠。春去秋夏,小小神子如今已是八岁儿童。
他发丝晶莹,精光漫身,带有一股浩然正气,小脸儿鼓鼓,率真可爱,活灵活现,朝气蓬勃,神采飞扬间,有别样的味道,可以说是初露头角,正是天真活泼的年纪。
泽天身着纯白长衫,长发披散,还未及冠,身高五尺,在脖子上还有白净如雪的小龙像围巾一般挂在他的脖子上。
“白泽爷爷,我们走了…?”泽天拱手作揖,对面前高大威武,白翅遮天,头角峥嵘,孔武有力的白泽道。
白泽点头,无奈的瞪了小白一眼,原本应该是泽天一人回去的,结果小白腻上了神子,小白本就因为与泽天共享了青龙气而对神子极为亲近,再加上六年历练,几乎是将后背交于对方的交情,到了神子将要离开之时,小白想也不想,大包小包的拖着跟了上去。
“嗷呜——!”
小白攀在神子脖子上,长啸着告别,与神子一同消失在洞天出口。
白泽良久无言,默默注视着两者离开,无声息中,天空阴雨连绵,为这春意盎然的天地徒得增添了几分萧瑟春意。
“一年四季,该到秋天了吗?”白泽阻止了骑着獬豸欲要上前的首领,独自一人,怔然望天,高大的身影蹲踞在悬崖之上,凸显的它极为落寞…
看到这种状态的白泽,首领暗自咬牙大骂泽天,白泽对小白寄托的感情极高,待之如亲生子嗣,可如今儿行千里,可想而知作为半个父亲的白泽是何心情。
再有,虽然小白来历神秘…是从天降陨石中诞孕而生,但不失人性感情,极为讨喜,在秘境中也是极受欢迎,如此一走,就连首领心中也是空落落的…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一兽一人就这样缄默无言,静静的目送两者离开…
“啵——”
水月洞天外空间猛然波动起来,犹如平静的湖面投上巨石,一阵波涛梦幻之后,神子“戴”着白色小龙围巾缓慢走出,不料前方猛然亮起数道亮光,直勾勾照向两者。
“…孙子们这是,蹲点儿呢?!”泽天目瞪口呆,不可思议道。
那些放着绿油油光芒的眼睛极其密集,打眼一看就像是成群的萤火虫在翩翩飞舞。
一人一兽对视一眼,皆是暗自点头,意见达成一致。
“跑啊!”神子大吼一声,一个鞭腿横扫在离他最近的一只狪狪脑袋上,蹬时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这六年时间神子并没有虚度光阴,如今他已是货真价实的倒海境强者,翻云覆雨间,虽说威能不至于强横到可以横扫一群变异的翻江境肉身的狪狪,但是在狪狪群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却也并不难,杀得个七进七出都有余力逃之夭夭。
“喝!”
泽天断喝,澎湃气机流转,强劲内劲像是滚滚浪涛在他体内运作,隐隐间像是要透体而出!一武四境,入池,登陆,巅峰,大成,就像生灵的进化路程,从水中逐渐踏足地上,从地上越走越高,攀得高峰,最终羽化飞仙,是为大成。
其中,入池境就是要将自己的气机内劲扩大,调整到如江海般汹涌广阔的地步。无疑,神子在这一境界近乎臻于完美,气劲运行间,体内不时发出海浪拍案的声音,那是他内力的流转所致!
“砰——”
泽天一拳捣在一只狪狪胸窝,那号称肉身重若泰山的异物被孩童生猛打出十丈有余,几近要飞出水月洞天,去承受瀑布的冲击了。
“桀桀桀桀——”
神子刚是大舒一口气,身后便猛然传来变异狪狪怪叫声,这让他一颗小心脏噗通直跳,背后冷汗当时就泌出,将白衫打湿一片。
“嗷呜——”
关键时刻,小白长啸一声,由龙及虎,再由虎及龙,化作龙头虎身的异兽,半个人手大的毛茸茸小爪直接印在狪狪脸上,那股怪异腐蚀性气体竟对它无效!
细细思索泽天也就释然,毕竟几年下来,自己每日去招惹狪狪,那种腐蚀性的气体他们多少都会沾染,每天疼的哇哇乱叫,越到最后也就顺其自然,自身生成免疫,不怎么疼了。神子尚且如此,那么常年居住在此的小白自然不在话下,几乎就彻底免疫了。
穿行间,化身龙头虎身的小白,俨然有“绿雾袅袅,与我无忧”的架势。剩下的狪狪皆不是其对手,都被它用巴掌拍晕。
神子甚觉有趣,雪白小牙与酒窝同时绽放,见此场景,让他觉得小白那双毛茸茸小爪像是城主曾给自己的砖头——都是专门用来乎人逃乎的神兵利器!
与此同时他也有些异样,毕竟像如此密集的狪狪倾巣而出的情况还是极少出现,一般出现如此状况,另一洞天就会出现黑色旋风,将一群狪狪全部卷走,仅留下一堆白骨。
“怎么回事…”泽天小脸儿满是疑问,葱白手指被他咬在嘴边,暗自思忖道。
“轰——”陡然,姗姗来迟的黑色旋风刮起,一下包裹住所有狪狪,这不过这次不同以往,水桶粗细的旋风还连带着将泽天与小白卷起,向另一洞天行去。
“啊呜~”
龙头虎身的小白吓了一跳,浑身炸毛,化作小白虎跳到神子脑袋上,两只虎爪子乱扒,一会儿功夫,神子原本飘逸长发便乱如蓬蒿。
绕是如此,泽天仍是浑然不觉,目光完全被眼前景物所吸引,因为隐约间他瞥见这另一洞天内的天地,根本不似想象中的阴森恐怖,红毛闪电四处飞舞,而是鸟语花香,高天瀑布飞流直下,流水清澈一眼穿底,路边小石圆润鹅卵,层峦耸翠郁郁青青,碧空琉璃骄阳贯空,哪儿有半丝阴森的影子?
“比白泽耶耶营造的景色还好看!”泽天大眼满是小星星,不禁赞叹道。就连他头上的小白也是双眼发光,完全被这种人间绝美迷住。
“少年人,你来了…”
就在两者沉迷之际,洞口徒得狂风呼啸,隐约间,有一道沧桑老音伴随着一股腐朽檀木的气味从洞口内传来,让人不自觉沉心静气,将人的心态活力锐减,调整到像是一位活过百岁的老者,淡泊名利,看淡了红尘诸事。
“神奇的力量,可怕的人。”神子受这股莫名气息感染,儿童心性暂时转变,就连言语习惯都改变了。
在他头顶的小白虎小白更是威风凛凛,一双碧色虎目直勾勾盯着洞口,眸子中有不属于幼年该有的果断与深沉,更有一丝…熟悉迷茫与追忆。
“我不是可怕的人,这你应该能感觉到。”良久,洞口再次响起那极古沧桑之音,若两片树叶簌簌相摩,旋律奇异。
神子默默无言,良久点头而言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数次救我们?”
“虽然你恢复,甚至提升了本源之力,但毕竟根基有损,我之所以救你,也是为了一笔交易。”
洞口“呼”的一声再次刮起黑色旋风,异于以往的是,这次旋风中金光闪烁,即使黑色旋风浓重若泼墨,那金光仍是透过旋风照耀而出,闪耀的人睁不开眼睛。
但即使金光刺眼,泽天仍是睁大眼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狪狪的体内宝珠?”
这一刻他不再受那沧桑气息影响,而是极为惊叹,因为这宝珠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堆积在一起,像是瑬金的小型金字塔在灿灿生辉。
“是。”洞口之人沉默良久,才言道,“只要你肯帮我,这宝物便赠与你们,而且…我托你所办之事,对你未必没有好处。”
泽天缄默,与生俱来的第六感本能地让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暗自忖度半晌才悠悠叹道:“我需要一个理由,还有,我想先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这没问题,其一,这些宝珠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巩固本源,也要看你处在什么时期,我一把年纪,早就过了那段可塑性极强的阶段。而且,你也很特别。至于第二…”洞中人微微停顿,像是在梳理头绪,许久才道:“我需要你去五岳中另外四岳。”
“另外四岳?干什么?”神子疑问道。
“收集…铠甲。”洞内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阴阴郁郁,让神子听后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
“我时间不多了,快些,你帮你开启八极空间。”
沉默良久,泽天终于默默点头,至此洞内再无声响,一起都沉寂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唯一能证明此地曾有生灵显现的证据此时正被泽天抱在怀里。
泽天大眼都快眯成月牙了,没有那种奇异沧古如朽木的气息,小神子再次恢复了天真烂漫本性,抱着成堆的望向洞口。
“哧——”
洞口猛然亮起一道流光溢彩的闪光,直直窜入神子眉心,但紧接着神子眉心便有一只雪白大手幻化而出,直接生猛攥住那道闪光,一阵幻灭后,大手收回,闪光一闪而没,进入神子眉心。
“咿呀?”坐在神子肩头的小白目瞪口呆,不自觉擦了擦眼睛,只感眼前一花,如小金字塔一样的宝珠连同那道白光一闪即逝。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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