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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飞天】
猛见一条人影,如一块巨石,掷出圣坑,砸向天空!
人影飞起百多米高,这才掉落下来,将大漠砸出一道巨大的深坑!
沙石飞扬,秦风满头风沙,爬出坑来,一脸的茫然。大青蛇高昂着蛇头,蛇瞳大睁,瞪着秦风。
白婉儿颇为惊喜:“你领悟了那足印的大道圣机图?”
秦风摇了摇头:“没有。这大道圣机图,是古之圣者衍化大道所化。连你都不能领悟,我怎能领悟?”
大青蛇一愣一愣:“你……你怎么飞出圣坑来的?这一百多米高呢!”
秦风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大道圣机图都烙印在我心里,我只是完全凭着直觉和本能,就感觉到一股往上跳跃的冲动……”
大青蛇仍然不信:“唬谁呢,我怎么没有往上跳的冲动?”
秦风道:“或者是因为你没有腿吧。”
“我姐姐有世上最漂亮的腿,也没有要跳的冲动!”大青蛇跟他扛上了。
白婉儿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颇有些不苟言笑,满面冰霜,这时也忍受不媚然一笑,叹道:“青儿,别抬扛了。这大道圣机图,不能为我们所领悟,只因我们属蛇族,而那位古之圣者却是一位人类。但纵然如此,它其中暗含的大道气机,也能让任何族类受益非浅。这也是圣坑中出现了飞虫的原因。它们长年累月,领悟着这大道气机,数百年间,被他们修成了翅膀,冲天而起。”
秦风惊道:“你是说,那些飞虫是因为这大道圣机图而生?”
“不光是那些飞虫,这黄金海中的所有妖虫,都是因为领悟着这大道气机,成百上千年后,有所感悟而勾动天地精华,修炼成妖虫。摩铁手更是自创了一套玄阴之剑,统领妖虫一族,成为一代霸主。”
大青蛇道:“姐姐,他不过是一头虫子而已,对我们蛇族,天生畏惧。我们在这儿砍杀它的子孙,他像……孙子一样躲起来……”
白婉儿摇了摇头:“休要小看摩铁手,他绝不是易与之辈。我们仍要小心为上!秦风,这百余头妖虫,已尽数被炼成精元之气,你尽速修炼轮脉秘境,以期转动第二太阴轮的第二个轮齿。”
秦风依言,坐在那天空中的一团精元之气下,开始呼吸吐纳,运转玄武真功。
无尽的生命精元,从第二太阴脉冲入,跃过第二太阴轮,炼化成更精纯的真气,如浩荡江水,更迅猛地冲向脉深处。秦风这一次,拥有几乎无尽无量的灵气储备。百余头妖虫所炼化的精元,如风暴一般欲脱离飞逸,但被那剑符的万道剑光所照,却是脱离不开,只能急速旋转,一缕缕地被秦风剥离吞噬。
…………
太阳垂落深渊,月升月落。秦风坐于地上,像入定的老佛一般,浑身被一种氤氲的光流笼罩,显得晶莹剔透,甚至连周身骨头都清晰可见。
白婉儿为他护法,没有离开过半寸。而大青蛇则早已按耐不住,只花了二个时辰,就炼化了腹中的妖虫,又开始饥饿起来,便自行离开,捕食妖虫去了。
等三月落下,天边既白,白婉儿的眉角都结上了淡淡的一层白霜。大青蛇又挪动着滚圆的肚子,游了回来,绕白婉儿盘成一圈,蛇瞳瞪了秦风一眼:“大白痴,还没有完?”
白婉儿叹道:“青儿,他若是白痴,那你又该是什么?”
大青蛇道:“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就是不喜欢他……他就是日后成为剑神,我也不喜欢他!”
“好吧!青儿,你也要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加紧修炼,争取在离开黄金海时,变幻人身!”白婉儿道。
大青蛇道:“姐姐,我只要再转动最后两道脉轮,就可以大圆满,变幻人身了!我肯定要比大白痴快!”
白婉儿微笑道:“你想变成男的,还是女的?”
大青蛇吱吱了几声,欲言又止,似乎犹疑不决,终了才道:“我也不知道。我可能要变成男的,然后永远伺候在姐姐你身边,保护你……”
白婉儿扑嗤轻笑道:“青儿,姐姐不需要你的保护。不过,你如果要选择成为男人,姐姐唯有一言相告,莫要让男人的野心,蒙蔽了你的双眼。汲汲于天道,实在是世间最愚昧之事!纵然修成天剑之身,也有一天,将陨落于星空。”
“姐姐……你真的很烦人,我还是变成女的,早点嫁出去,免得再听你罗嗦……”大青蛇白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游走了。
它游出百多米远,猛见身后神光流华,天地一片寂白!只见秦风胸前,如光明海裂,一道黑色的巨轮,被无尽的明光汹涌推出,浮空而起!
第二太阴轮的第二道轮齿,终于转动!黑色巨轮,乌光喑呜,如铭勒了大道归墟的秘纹,在黑轮上沉寂永铸。
一整夜,百头妖虫的海量精元都被秦风吞噬,才堪堪转动一道轮齿,让白婉儿惊诧不已。秦风也暗自感慨,若非来到这妖虫满地爬的黄金海,他很难有机会获得这无量的精气灵元,去冲击轮脉秘境。
“老姐,这样下去,我要转动九道天谴之轮,直至轮脉秘境大圆满,我得杀掉多少妖虫?恐怕黄金海将再无虫族了!”秦风转动了第二太阴轮的第二道轮齿,没有惊喜,反而有些隐忧。
白婉儿眸中闪过一丝森寒杀意:“我说过,要助你完成轮脉秘境的修炼。纵然杀遍黄金海,取摩铁手的魂核来助你修炼,我也在所不惜!”
秦风看到她美眸中那丝冷厉的光芒,忽然产生一种感觉,这白蛇身后的故事,恐怕并不简单。
大青蛇又游了回来,瞪着蛇瞳问他:“你怎么搞的?为什么这次不做鬼叫了?我还在等着你鬼叫呢。”
秦风哑然,想起初次转动第二太阴轮的第一道轮齿时,因气息流转,无法扼止,这才仰天长啸。但这一次,秦风转动脉轮,已没有了那种惊喜感,反而淡然了很多。
…………
每隔十天,他们便回一次绿洲,采摘三枚天心海棠叶,以化解妖虫毒。
第一个月,秦风几乎将圣坑中所有的妖虫全部捕杀。他顺利推开了第二太阴脉的第三,四道轮齿,真气大进。此时的他,舞动那柄蝎螯重剑,已如舞木剑,轻灵无比,每每一剑斩下,妖虫无不断足折身,根本挡不住他的神力。
第二个月,二人一蛇再度迁移,又在绿洲之南三百里的大漠上,发现了第二座虫穴,突兀地耸立在沙丘下,如一座蚁巢。虫穴之下便是一座圣坑。
圣坑为古之圣者以踏天之足留下,虽经万古岁月,仍有大道的气机残余。秦风难以理解这些大道圣机图的奥妙,但他仍然很小心的摹印于心。现在不能理解,等他的境界达到后,自然能够解悟。
如此春去秋来,时光如箭,二人一蛇在黄金海呆了整整一年。
他们找到了一共五座巨大的虫穴,都建立在巨大的圣坑上。每一座圣坑,都留下着一幅大道圣机图,积蕴万年,化生着无数的大妖虫。
秦风和大青蛇,几乎将圣坑中的所有虫族尽皆杀光。稍有几只,开启了灵智,只要不肯离开圣坑的,都被白婉儿无情诛杀,化成劫灰。
更诡异的是,玄阴剑宗仿佛失踪了一般。摩铁手居然一直未派出妖将来骚扰他们,仿佛彻底放弃了这片黄金海。
秦风利用这海量的妖虫精元,竟然完全转动了第二太阴轮的九个轮齿。如今大周天转动,直径竟有三尺,如一轮九天玄月!此时的秦风,修炼完成二道天谴之轮,乌光凛凛,状如神铁。他的筋骨肌肉,也远胜于从前,因长期在虫穴中搏杀,更炼得同钢筋铁骨,原本的清秀脸,也被熬成了一张古铜色的脸,掩不住那被岁月摧蚀的痕迹。
斩杀妖虫,更让他身手矫健了许多,与进黄金海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剑下之力,根本没有任何一只未开灵智的妖虫,能挡得住他的一剑之击。
他也曾多次试图去解悟那五幅大道圣机图。五座圣坑,五幅圣图,每一张都不相同,如大道万千之象。偶尔,秦风能够获得一种禅悟似的灵机,在电光石火的刹那,能够拔身而起,一跃百米,直入苍穹。但这种领悟,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他都只能干瞪着这五幅大道圣机图,毫无所获。
而他们与绿洲中生活的那神秘的小男孩树生,关系也越来越近。虽然树生只会一句话“姐姐,我是树生”,但白婉儿似乎将他当成世界上最聪明的孩子,数次提及,想带他离开。
大青蛇进展也极为迅速,蛇躯修炼到最强大的时候,几乎可达到一百五十米长。它转动了八道脉轮,离轮脉秘境大圆满不过一步之遥。按照白婉儿的估算,还有三个月时间,它就能转动最后一道脉轮,臻至大圆满,变幻人身!
“秦风,你虽然转动了二道脉轮,却花了一整年时间,远比我的预期要慢。下一步,你将修炼第三明轮。我们必须加快进度了!”白婉儿给他下了死命令。
按照玄武真经的记载,轮脉秘境只可按照顺序修炼,九道脉轮的顺序,第一太阳轮,第二太阴轮,第三明轮,第四玄阳轮,第五玄阴轮,第六少阳轮,第七少阴轮,第八龙脊轮,第九包心轮,由易至难,每一道脉轮修炼完成后的力量,都比前一道脉轮要强大,次序万不可更替。
秦风修炼完成第一太阳轮,第二太阴轮后,便当修炼第三明轮。
第三明脉,从九窍之一的眼睛进入,又称眼阳明肝脉。第三明轮就潜潋于脉的深处。只有以灵觉感悟第三明轮的存在,并导引真气转动脉轮,才能导通第三明脉,使真气流转自如。
但是这一次,沉重的打击接踵而来,让秦风几乎崩溃。他花了整整一个月,斩杀了三百多头妖虫,竟无法转动第三明轮的第一个轮齿!
第三明轮,如沉积在亿万年的劫灰中,寂然不动,任凭无尽的妖虫精元,如沧海大潮般涨落,不停地冲击着脉轮,却连那黑铁巨轮上的厚积锈迹,也都无法冲涮干净。
仿佛亘古永存的一道古轮,却只显露了它的粗犷外形,禁锢在亿万劫灰中,一望便知是毫无生机的死轮!
秦风越发的迷惑。玄武真经记载,第三明轮的第一个轮齿,乃是眼睛里的天瞳秘.穴映射。可是,他明明拥有一双几乎洞穿世间一切剑路的神异双眼,却为何转动不了这第三明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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