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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蜡印在习名堂。绵宁趴在床上是难以入睡,脑里全都是若眉一颦一笑。
“若是佳人在侧,对我一笑,我也满足。若眉,你何时能对我真正敞怀?”绵宁此时心里只有若眉,哪里还管若眉是自己庶母。他也不愿承认,若眉是自己阿玛妾室,是额娘心中最大的威胁。
“对了,过几日便是晋妃册封大礼,额娘定会入宫。到时我劝额娘带着她一起入宫,皇上那么喜欢她,我再让皇上允她回家,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就算额娘不让她一同入宫,我也可以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她,就说她思家心切,皇上也定会让她回去看看。那她不就会高兴了?”绵宁小小的脑子里全是要怎么样得到若眉欢心,越想越兴奋直至三更才睡得着。
而若眉已是好几日都未向福晋请安,在天亮之后左思右想终于下定决心要去福晋那里。不管怎么样,福晋始终是王府后院正主,自己只是一个妾室不能把规矩都置之不顾。
“福晋,那位来了。”桂嬷嬷这几日没少操心,桔皮老脸上少了许多血色,替而换之多了很多蜡黄。
“她怎么来了?今儿我不舒服不是已经吩咐下去不用来请安了么?”福晋清丽脸庞似削瘦了许多,下巴尖儿犹为明显。
“这,只怕是因为那位并不知道福晋今儿的吩咐吧!前几日福晋让她不必来请安,只怕是今儿特意过来呢!”桂嬷嬷心疼的看着福晋,这才几日,福晋竟瘦成了这样。
也怪不得福晋这几日变成这般模样,那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她一日难安啊!本想趁着嘉亲王与小平子都不在府里永除后患,可是竟找不到下手机会。若眉现在小心谨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人送去的东西虽是收下却或是赏人,或是直接不用。而绵宁这几日竟也不来自己这里,看来与绵宁冷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桂嬷嬷虽在那次用海瑶柱让若眉疼痛加剧,可是福晋更想让若眉从此不在王府出现。这几日里福晋因为无从下手而苦恼,又因绵宁是自己亲子竟不帮着自己冷落自己而伤心。心结难以打终日郁郁而过,所以削瘦成这般。
“桂嬷嬷,我真后悔那日为了不让她回家而让她不要再来请安。若是这几日她来这里,说不定还有法儿让她有去无回,哪怕是让她吃吃苦头也好啊!”福晋眼神似有空洞,更似仇深似海,仿佛若眉是她心头最痛恨之人。
“唉,如今她来了,要不要她进来?”桂嬷嬷哪里会不知道福晋心思,只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今儿我不想见她,你打发她回去吧。等我养好了再收拾她也不迟。”福晋本想借着若眉今儿前来好好让她吃吃苦头,可是转念一想就作罢了。她要的是连根拔起,而不是这般小打小闹。
桂嬷嬷领命出房,让若眉回去。若眉不解为何福晋为何这些日子对自己这般,也只得按下心头疑惑回去了。
“福晋,你可要保重身子才是。那贱人有的是机会收拾她。看你这几日瘦得让奴婢好生心疼。”桂嬷嬷见福晋面色抑郁,双目无光好不难过。
“有的是机会?如今王爷不在府里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王爷回来了宠着那贱人我更有何机会?等她有了身子一切都晚了!”福晋越发急了起来,竟咳了几声。
桂嬷嬷忙给福晋顺着气儿,三角眼里迸出恶毒光芒:“福晋,奴婢有一言相告。当年奴婢有幸见过怡妃,王爷自是也见过。王爷当年对怡妃夺去他额娘宠爱很是淡然,看来怡妃之影在王爷心中是多么的深刻!如今有这样一个狐媚子在王爷身边,王爷哪里还会把别人看在眼里?”
福晋微微抬头,示意桂嬷嬷接着说下去。两手却不自然捏了捏紧。
“所以,这斩草要除根必得一击得中。福晋要相信,这旁门左道哪里会是正道所归的对手?福晋先放宽心,养好身子看准机会,千万不能急。待机会来了,那狐媚子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桂嬷嬷似已有了主意,一边说一边轻握福晋泛着青白的手。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你可不要瞒我!你知道我坐上这个福晋之位有多难吗!时时都在担心,刻刻都在小心啊!而绵宁他又这般对我,让我这日子过得真是!桂嬷嬷,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啊!”福晋越说越难过,本就枯黑的眼框里又开始湿了起来。
桂嬷嬷安慰般拍了两下福晋手背接着说到:“福晋放心,有奴婢在一日,定不会让别的贱人欺负了福晋去!福晋你先别难过,待奴婢与福晋细细说来。这狐媚子如今小心谨慎,别人送给她的东西都不用不食是难以下手。不过,她现在没有身子倒不是好事,等她有了身子,就是机会!”
福晋惊疑惑看着桂嬷嬷,泪眼睁得老大:“桂嬷嬷你说什么?你糊涂了?要是那贱人有了身子,那一切可都晚了!”
桂嬷嬷双目含着凶光,转头轻轻看了眼福晋房间,虽然这房间里此时只有她主仆二人:“福晋,奴婢没有糊涂。福晋要知道,一个人站得越高,跌得越痛!福晋就听奴婢的,这些日子先养好身子,对那贱人也要曲意奉承。让她先得意一时,然后,哼哼!福晋忘了,有多少人是死于难产?”
桂嬷嬷一番话让福晋纷乱心思马上有了头绪,顿时信心倍增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可是你要知道,当初我忍着那高佳氏之时已是忍够了!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才是王爷的嫡福晋,为何偏要去看那些不要脸的妾室脸色?”
“哎呀我的福晋!奴婢不是要你去看那狐媚子的脸色,奴婢只是让福晋先不要为难她!让她尽情的享着王爷恩宠,让她在王府里威风一时!等她觉着翅膀硬了,尾巴也翘上天了,那时她原形毕露了要她完蛋还不容易吗!最好是她再有了身子,才是咱们的大好机会呀!”桂嬷嬷见福晋虽是明白了几分却不愿再忍,忙连声劝着。
福晋心里明白如今之势也只能这样,只得把心头那口恶心生生咽下,对桂嬷嬷轻轻点头。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云珠却在门外出声说有要事要禀。福晋正了正色,示意桂嬷嬷让云珠进来。
“什么事儿?看你大惊小怪的。你不知道福晋这几日身子欠佳需要休息吗?”桂嬷嬷一边开门让云珠进来,一边很不耐烦说到。
“禀福晋,宫里来人了,是专程来王府传话的。如今正在抱厦里等着呢。”云珠知这几日自己主子心里不快,哪里敢不满桂嬷嬷责怪自己,只是小心回着。
福晋一听是宫里来人传话,莫不是王爷他有事要传给自己?不敢怠慢,边让桂嬷嬷侍候着自己去抱厦里见宫里来人,边让云珠去请那位传话公公在抱厦里相见。
进得抱厦,只见一个白眉太监已躬着身子在抱厦里等着,自己却是不认得是哪个宫里的太监。
“奴才见过福晋。”那白眉太监见福晋到来,恭敬行礼。
福晋忙客气两句,又请这白眉太监坐。这太监推辞不坐,只是说着自己是永和宫管事太监奉了皇上与颖贵妃之命前来传话。
福晋对永和宫并不熟悉,只知道永和宫是颖贵妃所居,更是从不认识这白眉太监。只是既是皇上传话,为何要用永和宫太监跑这一遭儿?
“福晋,后日便是晋妃娘娘册封大典。皇上本想就在宫里庆上庆便罢了,可是想着福晋一向与晋妃娘娘交好,且颖贵妃对侧福晋颇为想念,故命奴才特来传话:后日请福晋与侧福晋一同入宫。”那白眉太监不急不缓说着,头是抬也不抬。
“敢问公公,皇上与颖贵妃要我进宫,并带着侧福晋同去,是哪位侧福晋?”福晋没想到皇上与颖贵妃竟会这般直接让若眉进宫,看来这狐媚子本事不小,才见了皇上与颖贵妃一次就把他们也“收伏”了。哪里还压得住心头酸意,竟也不管这太监是宫里派来之人。
此话一出,只是急得桂嬷嬷暗拉福晋衣襟。福晋话一出口也有些儿后悔,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哟,是奴才这话没说清楚,难怪福晋会不明白。皇上与颖贵妃要福晋同去的自是钮祜禄侧福晋了。唉,奴才老了,连传个话儿都说和不清不楚了。”白眉太监神色如常,只是声调略尖了尖。
“这,这是我糊涂了。公公不必在意。桂嬷嬷。”福晋知道自己失言得罪了这个老太监,虽不知他是否是皇上身边红人,可是他既是永和宫的人,那很有可能是颖贵妃信任之人。忙让桂嬷嬷打赏。
桂嬷嬷会意,忙从侧房里拿来两个鼓鼓的荷包双手送与那白眉太监。
白眉太监假意推了一回,便把荷包收入怀里,笑眯眯的说了两句客气话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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