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在孟广平白天去过的废弃巷子中,一个中年人静静的等候在那里。整个人站在阴影中,看不清其相貌。
突然,双脚落地的声音传来。中年人转头,眼睛中并没有欣喜和期待,满是说不出的纠结。
“东西到手了吗?”中年人低哑着嗓子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在腰间一摸抛了出去。中年人连忙上前两步接住锦盒,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呼吸声清晰的在废弃巷子中响起,中年人缓慢的打开锦盒,一枚兵符出现在视线中。
半只老虎栩栩如生,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钻进鼻腔。又将兵符拿出来放在手心,掂了掂重量。须臾,中年人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伸手将早已准备好的钱袋子扔给黑衣人,黑衣人拿了钱袋子转身就走。
兵符是真的没有问题,可为什么感到对方的气息如此古怪?中年人盯着黑衣人的背影许久,才消失在废弃巷子中。
寂静的夜吞噬了一切,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太阳还是照常升起。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整个皇城立马苏醒了,开始忙碌起来。
“少爷,少爷!”小蛮高呼着进入后院中,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拿着几件衣服。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孟平生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嘟囔道。
“今天是皇家狩猎的日子。”小蛮将饭盒放在桌子上说道,看着孟平生只穿着一件内袍从床上爬起来,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孟平生****着身子自己都见过了,这怕什么。
帮孟平生穿着锦袍,小蛮垂下小脑袋,心里却暗自想着,少爷似乎健壮了不少。感受着指尖偶尔传来的温度,小蛮的脸颊莫名其妙热了起来。
没有注意小蛮的神色,孟平生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就迫不及待的坐在桌子边狼吞虎咽起来。今天可有好戏看了,吃饱了才好干活啊。
“平生。”
孟平生刚吃饱喝足大摇大摆走出后院,就听到一个惹人厌的声音传入耳朵。
头一扬向前大步走去,不远处的孟广平正欲微笑着过来打招呼,却见对方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就像没看见自己一样。
“爹。”孟平生直径绕过孟广平来到孟岳峰身前。
“嗯。”孟岳峰看着孟平生点点头,眼底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家儿子穿戴整齐还是有几分大家风范的。
“将军,都准备好了。”这时,孟岳峰的副将赵勇走进来,恭敬的说道。
“嗯,那就出发吧。”孟岳峰说着,率先走了出去。孟平生经过赵勇身边时,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向赵勇倒去。
赵勇连忙伸手扶住孟平生,只是这一下倒的太突兀,孟平生的半个身子已经撞在了赵勇胸前。
“这破路绊死本少了!”孟平生看着地上不到一指宽的缝隙说道,呲牙咧嘴的大声道,“赵副将,真是不好意思。”
孟广平暗自冷笑了一声,废物就是废物,走在平路上都会被绊,还能成什么气候?自己完全不用分心来提防这个纨绔小子!
“应该的,孟少没事就好。”赵勇揉着胸口答道。说来也怪,自己只是被孟平生的手肘撞了一下,并没有多少力道,却异常酸麻。眯起眼睛看着孟平生迈着八字步摇摇晃晃的背影,赵勇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被完全无视掉的孟广平干笑几声跟了上去,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早攥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不一会儿,两支军队浩浩荡荡停在皇宫门口两侧。
刚来到皇宫前,孟平生就感觉到丹田中的本命轮盘颤了颤,就像在召唤自己般。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皇城,这皇城的地下,似乎藏着什么特殊的东西。奈何在场的人太多,不能特意去探索。
“孟将军许久不见,威风不减呐。”一身银灰色软甲充满威仪的孟岳峰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站定,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进之兄说笑了。”看着对面的老友右将军王进之,孟岳峰摆了摆手笑道。王进之一副儒雅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叱咤神武国的大将军。
二位将军刚招呼了两句,丞相许严也来到了皇宫前。
众人看着徐徐走近的队伍不禁撇了撇嘴,这丞相家也太有钱了点。看那马车,虽然看上去黑漆漆的没什么特别,识货的人却知道,那玩意是黑金檀木,堪称木头中的金子!普通人家怕是连一小块都买不起,跟别提用来做马车了。
再看侍卫们的软甲,都是经过百次锤炼的钢打造而成,无论是从成色、光泽,还是样式上来看,都无可挑剔。恐怕整个神武国,也只有皇室能比得过他了。
一声沉重的吱呀声响起,约莫有四米高的朱红色宫门缓缓打开了。禁卫军都穿着暗金色铠甲,低调不失华贵,簇拥着一个金色的马车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吾皇万岁!”震耳的呼声在轿子停住的瞬间响起,地上的尘土都被震的跳了跳。随后,宫门口左右两边的人都齐齐下了马或马车拜倒在地。
马车的门打开,只见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端坐在马车中,暗红色的软甲,边缘还镀着一层金。黑金线绣成的长龙从腰间盘旋至左肩,说不出的威严华贵。
中年人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庞看上去十分普通,只是眉宇间那份贵气令人无法忽视。
此人赫然就是神武国的帝皇龙宇,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和两鬓刻下了痕迹,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威仪,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沉着和睿智。
龙宇微笑着环视了一周自己的臣子们,正欲开口,却眼神一凛,将目光定格在左边的某点上。
众人见皇帝迟迟没有说话,不禁好奇的抬起眼皮子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个挺拔的银灰色身影直挺挺站在跪着的人群中,分外扎眼。
大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空间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孟广平用余光瞅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没有下跪的孟平生,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我就知道,凭这个小子的本事,就算没人给他找麻烦,他自己也会惹来祸端。
见了皇帝不下跪,这可是以下犯上无视君主的死罪!
万千道目光集中在了孟平生的身上,有的人担忧,有的人开心,更多的人则抱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态。
“孽子!还不快跪下向皇上请罪?”顺着皇帝龙宇的目光,孟岳峰视线转移定格在了自家儿子身上,顿时脸色一青咬着牙低声说道。
“跪下?还请罪?”孟平生吊儿郎当的站在原地耸了耸肩。区区一个世俗皇帝,也轮的上自己下跪?笑话!别说是自己给皇帝下跪了,就算是皇帝给自己下跪,自己也未必会领情。
更何况,神武国只是炎黄大世界中一个小小的世俗国家而已。虽然神武国国力强盛,人口过亿,占据了泗水界大部分的土地。可终究是个世俗国家,如何能跟整个大陆相比?
“你就是左将军的独子孟平生?见了朕为何不下跪?”龙宇看着直挺挺站在那里的年轻人,朗声问道,从语气中丝毫听不出对方是喜是怒。
“为何要跪?”孟平生脖子一扬反问道,在心底冷笑一声,本少给你下跪?回去自己做梦去吧。
倒吸凉气的声音再次从人群中传出,众人纷纷抬起头向孟平生看去,满眼惊诧。
“好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子,堂堂左将军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怪不得左将军现在如此器重他那个养子,这样的儿子还不如不要!”
“是啊,君为臣纲,自古以来见君行跪拜之礼都是天经地义,他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左将军骁勇善战,只怕要因为他儿子受到牵连咯……”
众人都看着犹如鹤立鸡群的年轻人,摇着头低声道。
丞相许严跪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孟平生,心中早已乐开了花。都说左将军的儿子冥顽不灵,只懂得吃喝玩乐,无规无距,是神武国出了名的纨绔大少,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太岁爷头上的土都敢去动!
“孽障!还不速速跪下请罪!”孟岳峰被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竖着眉毛满脸通红的低喝到。
“敢问皇上,身居高位,是你为百姓服务,还要百姓为你服务?”孟平生挑了挑眉毛,依旧没有任何要下跪的意思。
“自然是朕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龙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他的语气中也仍旧听不出任何怒气。千万人就那么静静的跪倒在地上,听着二人的对话。
“既是为百姓服务,为何还要百姓向你下跪?”孟平生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跪在他身侧的小蛮早已颤抖不已,汗珠不断从脸上滑落滴在地上,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少爷真是好大的胆子!
龙宇眼神一怔,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这么大的道理扣下来,仍谁都无法反驳。敢怒却不敢言,一句话说不对便会失去民心!
“对于皇帝的话,百姓们莫敢不从,种了粮食织了绸缎烧了陶瓷都要挑好的上供皇室和贵族,这跟奴役有什么区别?”孟平生抬起头,平平的注视着龙宇,“可是我们的天子却连秋月山那群土匪都解决不了,仍由他们无视国家律法烧杀掳掠!”
说道最后两句话时,孟平生的声音霍然间提高了几分。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孟平生身上,谁都没有看到,丞相许严和孟广平眼神齐齐一变,脸上浮起几抹阴鹜,仿佛孟平生指控的并不是皇帝,而是他们。
“放肆!”孟岳峰怒喝一声,灵气夹杂在声波中向孟平生滚滚席卷过去。
脸色一白,孟平生闷哼一声向后退出几步,威压如泰山压顶铺天盖地砸下。孟平生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凝固,连呼吸度变得困难起来。
“众卿先起来吧。”这时,龙宇突然摆了摆手说道。孟岳峰瞪了孟平生一眼收了威压站起身来,下意识的看向龙宇,却并没有从龙宇脸上看出什么来。
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煎熬的。
天子发怒,血染山河!纨绔就是纨绔,完全不懂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也能把自己玩死!孟广平淡笑着看向孟平生,眼神不断变幻着。
好好一个皇家狩猎,恐怕要变成悲剧了!众人都同情的看相孟岳峰,仿佛在对孟岳峰说,摊上这样的儿子,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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