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拔出绣春刀,用刀柄敲了敲壁柜内壁,有空洞的声音,用手推了推,没有推动,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个壁柜有些古怪。”
杨纪闻言走了过来,用脚踢了踢壁柜内壁,并不以为意,说道:“楼上房间墙壁都是用木板间隔,有空洞的声音不足为奇。”张鹿征催促道:“弟兄们再仔细查找一遍,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葛明端详着壁柜,只见内壁上方镶着六个挂衣服的铜钩,最左边的铜钩有些松动。随手旋转了下铜钩,用力向外拉,居然拉出一根绳子,而壁柜内壁的木板则向侧面移动,露出一个洞口。
“这里有条密道。”众人惊叫起来,围拢过来观看,发现有一个木梯通到楼下。顺着梯子走下去,打开楼后小门,转到前边,就来到秦淮河边。除了这条密道,再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葛明猜测道:“那些人劫持金大使,顺着密道走到河边,然后坐船从河里逃跑了。”张鹿征点头道:“线索在此中断,还要另想办法查找。”
杨纪道:“难道绑架金大使的人是图谋钱财吗?”阮士元摇头道:“目前还没有绑匪索要赎金。”
张鹿征下令道:“各位兄弟分头探查,遍访附近的青楼店铺,还有河里的船家,发现可疑之处,要立即报告。”众人答应一声,分头到各处查找线索,直忙到掌灯时分。
葛明回到客栈,换上便装,领戚玉出来吃饭。戚玉见葛明眉头不展,问道:“明哥哥,锦衣卫可是皇帝的亲军,人人惧之,你为何还是满面愁容?”葛明讲便了白天侦探琉球使臣失踪之事,愁道:“玉儿,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琉球使臣?”
戚玉沉思片刻,说道:“咱们到秦淮河游玩时,是让船家帮助找歌女。琉球使臣人生地不熟,应该也是让船家找到芙蓉楼。”
葛明醒悟道:“只要找到船家,就有可能知道琉球使臣下落。”戚玉微笑道:“正是如此!”葛明大喜,在街旁小摊卖了两笼烧卖,用纸包起来,与戚玉边走边吃。
二人找来杨纪,又来到驿馆,请阮士元出来。四人换上华丽的衣服,装扮成富商、公子,雇了艘画舫,穿行在秦淮河上。在河上行了两个来回,杨纪不耐烦地说道:“这么多船,我们如何能找到船家?”阮士元忽道:“前方那个汉子就是我们雇的船家。”
杨纪顺着阮士元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个中年汉子站在一条画舫上,正用竹篙撑船。他急忙小声对船夫说道:“快追上前边那条画舫。”两个船夫奋力摇动双桨,很快追上前方的画舫。
在两条画舫相交之际,葛明、杨纪迅速跳到画舫中,把正手持竹篙的大汉抓住,拉到座位上坐下。阮士元随后跳到画舫中,指着汉子说道:“正是此人。”戚玉找来一个船夫,来到这条画舫上撑船。
葛明对汉子喝道:“我们是锦衣卫,你老老实实地回话。若是敢撒谎,就让你尝尝锦衣卫十八大刑的滋味。”汉子脸色变得苍白,只是吱唔着,并不答话。杨纪从袖中拨出短刀,在汉子脸上蹭了两下,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琉球使臣?”
汉子哆嗦道:“小人是闻香教徒,负责在秦淮河打探消息。我们抓住琉球使臣,让他领使团到北京朝拜大清朝廷。”葛明骂道:“你们这些汉奸充当清虏的马前卒,真是罪该万死!”
“琉球使臣在何处?”杨纪问道。汉子道:“我们将他关押在一处宅子里,派六个人看守。”接着又讲了宅子的地点。
杨纪让船夫把船靠岸,四人押着汉子走下船。雇了顶小轿,把汉子手脚绑好,放入轿中。又找来二十多个锦衣卫校尉,穿着便衣,来到汉子所说的宅院前。宅子是个小四合院,门楼下是个黑漆大门。杨纪令校尉们四面围定,派两人从墙头翻进去,打开了大门,众人一拥而入。
六个汉子见有人攻进来,慌忙抄起武器抵抗,但抵不住锦衣卫人多势众,不多时便被砍倒在地。众人在厢房里找到琉球使臣金应元,给他松了绑,将他护送到驿馆,并在当夜报告了张鹿征。
次日,张鹿征审讯了抓住的细作,顺藤摸瓜,又抓了二十多个闻香教徒,捣毁了三处窝点。他急忙进入宫中,上奏弘光帝,报告查办琉球使臣失踪案的经过。
弘光帝听罢,龙颜大悦,即刻传下圣旨,奖赏白银一千两,并提拔有功人员。张鹿征返回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奖励了参加破案的人员,并提拔葛明为总旗。
葛明请钱复帮忙,在南京城里租了套宅子,并置办了家用物品。安顿好家后,葛明惬意地坐在客厅里,喝着茶水,讲着锦衣卫的事。戚玉高兴地说道:“明哥哥,朝里有人好做官。咱们来南京没几日,你就当上了总旗,这可是正七品官。”葛明笑道:“这都是玉儿的功劳。”
此后,葛明每日出去办理公务,戚玉在家做些家务活。晚上回家后,葛明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讲着遇到的趣事,戚玉听得兴味盎然。不过,二人尚未成亲,还是分房而睡。
这日上午,葛明刚到镇抚司衙门,张鹿征就派人找他。见面后,张鹿征说道:“南京城里发生一件怪事。”葛明尽管好奇,可并没有多问,而是静静地听下去。
张鹿征道:“前些时日,有个和尚到洪武门砸门,大叫大嚷,自称是大明亲王,让官员速来迎接,惊动了周围的百姓。小民王二来到西城兵马司,报告了和尚自言亲王之事。兵马司官员不敢怠慢,迅速上奏朝廷,皇上派中军都督蔡忠前去捉拿。蔡忠将和尚抓进城来,皇上命他与京营总督赵之龙、锦衣卫副指挥史冯可宗勘问。和尚供认他是定王,因国变出家,法名大悲,并说潞王贤明,当为天子,皇上应当让位。赵之龙让他写了供词,呈送皇上。”
葛明道:“张叔叔,这个大悲和尚行为幼稚,破绽太多,应是假冒亲王。”张鹿征道:“其实辨别这个大悲和尚甚是简单,大臣们都是心照不宣。可是有人却以此为借口,大做文章,惟恐天下不乱,定要揪出幕后指使人。”葛明惊问道:“难道还有人指使和尚这样做?”
张鹿征道:“他的供词牵扯到钱谦益等东林党重臣,阮大铖听说后欣喜若狂。他利用写戏曲的本事,添油加醋,写了个奏折,把这件事叙得头头是道,有声有色。更为严重的是,他还造出‘十八罗汉’、‘五十三参’,把东林党的骨干罗织其中,并且事发过程合情合理,煞有介事。因此案牵连得人太多,马士英亦不敢惹麻烦,奏请重审。皇上下旨,令锦衣卫侦探清楚。”
葛明急忙说道:“张叔叔,我们要拿出足够证据,不能让阮大铖的阴谋得逞。”张鹿征点头道:“让你过来,就是商议一下审理的办法。”又叫来杨纪,三人议了半个多时辰后,便来到审讯室。
当大悲和尚被带出时,仍然盛气凌人。张鹿征让他坐下,又请出三位穿着同样衣服的男子,说道:“他们中有一位是定王府里的管事,你指出来给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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