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固没有拨给军装盔甲,只提供粮草、武器,还有十六匹战马。葛明参考戚家军编制,挑取十二名精通武艺的士兵,组成斥候队,配上刀枪弓箭和战马,任命孙壮为斥候队长;选四十人配备长矛,二十人配备盾牌、大刀,十人配备弓箭,十人配备鸟铳,组成战兵,由行空任队长;剩下十多人,推着小车,赶着大车,搬运粮草辎重,令杨云山为队长。
葛明骑马站在队伍最前列,左边行空,右边是杨云山,戚玉紧随其后,旁边还有个魁梧大汉高擎旗帜,上书“赤心报国”四个大字,迎风猎猎。士兵们虽然服装不一,可是队列整齐,军容甚威。
一骑飞驰而来,马上的汉子是斥候队长孙壮。来到队前,孙壮拉住马的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前半身高高抬起,然后重重落下。孙壮禀报道:“葛先锋,前方未发现敌情。”
“继续探查!”葛明沉声说道。孙壮抱拳道:“属下尊命!”打马飞驰而去。葛明回头看了看队伍,高声喊道:“兄弟们,出发!”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浩浩荡荡向邳州进发。
次日傍晚,队伍来到一座植被茂密的山前。只见山上古木参天,林涛起伏,瑞气缀绕,如同仙境。在山西坡脚下,有座富丽堂皇的寺庙,依山就势,坐北朝南,错落有致,颇为壮观。寺庙里传来响亮清脆的钟声,更显得肃穆庄严。
行空双手合掌,喜道:“善哉!善哉!乱世之中能有如此圣地,真乃佛门之幸也!”葛明道:“行空师父,我军今晚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吧!”行空道:“贫僧去拜访庙里方丈,请他腾出房舍给队伍住宿。”
葛明道:“不用打扰方丈,况且我们需找个隐蔽之处。”杨云山道:“葛先锋,前方树林茂密,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戚玉道:“在树林里扎营,虽然不易被敌人发现,可草木已枯,敌人若用火攻,则我军难以挡之。”
这时,孙壮骑马跑过来,说道:“此山为宿羊山,寺庙为瑞香寺。前方有片平地,正中有口古井叫‘双眼井’,井水甘甜爽口。据挑水的小和尚讲,凡是饮用此井水的人,从不腹泻。”葛明闻言大喜,立即下令道:“我军就到水井附近扎营。”
孙壮率斥候队带路,大队人马随后,行了五六里路,来到古井旁,天色已黑了下来。葛明令队伍停下,先让孙壮带斥候小队到附近侦探军情,再派出警戒哨兵,然后带领士兵们伐木做成木栅,搭起帐篷,埋锅造饭。
过不多时,炊烟便袅袅升起,营地里飘散着饭食的香味。乡勇们席地而坐,喝着甘甜的井水,焦急地等着开饭。
在中军帐里,葛明擦了把汗,喝下一碗水,说道:“玉儿,带兵太累了,你看我这两日忙得焦头烂额。”戚玉噗哧一声笑了,用手指点着葛明的额头,柔声道:“明哥哥,你一直板着脸,搞得自己紧张兮兮的。”葛明挠着头道:“领这一百多人马,我感到颇有压力。”戚玉道:“攻打莱阳时,你亦是先锋官,率领一百名精壮骑兵,为何能镇定自若呢?”
葛明道:“当时,姜叔叔率领大军随后,我只领军冲锋打仗即可,不用考虑其它杂事。可是现在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正是当家才知柴米贵。”戚玉道:“大将军率领千军万马,指挥若定,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其实带兵和骑马一样,开始不习惯,多练习便会找到窍门。”
葛明道:“玉儿,虽然我看了兵书,可用起来还是不知所措。”戚玉鼓励道:“明哥哥,你领兵这两日中规中矩,令行禁止,看不出有甚么纰漏之处。”葛明微笑道:“多亏玉儿帮助谋划,方才没有出丑。再说还没有打仗,等打场胜仗,你再夸亦不迟。”。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孙壮急急地走入中军大帐,气喘吁吁地报告道:“葛先锋,我们在宿羊山北发现清狗。”葛明急切地问道:“清狗有多少人马?有没有发现你们?”孙壮道:“五十多个骑兵,没有发现我们。”
葛明微感放心,倒了一碗水,递给孙壮,说道:“孙大哥先喝碗水,再详细道来。”孙壮接过碗,一饮而尽,说道:“我们在山北遇到三个村民,他们自称是潘沙庄人,村子距离运河二里多路。五十多个清狗从运河里的船上下来,到村子里抢劫杀人,这三个村民趁乱逃出。”
葛明急忙追问道:“你们有没有到村子里探查?”孙壮气愤地说道:“村民领我们来到村边,两个弟兄潜入村里,发现清狗们掳掠****,正在寻欢作乐。摸清敌情后,我们就迅速撤了回来。”葛明赞道:“孙大哥做得很好,让乡亲们进来,我再了解些细节。”
三个村民进帐后,齐齐跪下,哭道:“清狗残忍地屠杀乡亲,请长官给俺们报仇啊!”葛明将村民们扶起,问清详情,安慰道:“大叔放心,我军这就去打清狗。”三个村民感激涕零地走出中军大帐。葛明又让卫兵找来行空和杨云山,共同商议攻打清军之事。
杨云山听罢,勃然大怒,气愤地说道:“我军立即灭了这群畜生!”孙壮道:“清狗全是骑兵,战斗力强悍,且运河里有大队人马。而我军虽有一百多人马,但缺乏训练,武器亦不足,打清狗没有必胜的把握。”行空道:“若是来个突然袭击,攻其不备,还是有些把握。”
葛明点头道:“行空师父说得有理,我军留下粮草辎重,全军轻装上阵,就拿打这伙清狗练练手。”杨云山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俺要让清狗见识一下杨家枪的厉害。”葛明道:“杨大哥,你留下来保护粮草辎重,等到了邳州,再靠你冲锋陷阵。”杨云山摇头道:“俺喜欢冲杀,不爱管着辎重队。”
戚玉劝道:“离开了粮草,我们这支队伍生存都成问题,更谈不上行军打仗,杨大哥还是安心保护好粮草辎重。”葛明诚恳地说道:“杨大哥,我带着兄弟们去打清狗,你可要看好粮草辎重,这个任务不亚于上阵杀敌。”杨云山凛然道:“请葛先锋放心,俺们十多个弟兄全神戒备,定要保护好粮草辎重。”
葛明出了中军帐,集合起士兵,先让三个村民讲了村里的惨状,接着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这就去消灭这伙清狗,给乡亲们报仇!”士兵们高呼:“报仇!……”葛明按了按手,说道:“兵贵神速,兄弟们带上饭食,边走边吃。等打败清狗,我军再重支锅灶,给大家做上一顿好吃的饭食,现在马上出发!”
三个村民引路,孙壮带领斥候队在前侦查,葛明率主力随后。近半个时辰,来到宿羊山北的潘沙庄村外。葛明令士兵们藏在树林中,做好战斗准备,即让两个斥候进村侦查军情。
过了一顿饭时间,两个斥候急急忙忙返回来,报告道:“葛先锋,清狗正在收拾抢夺的财物,看样子是想撤退。”葛明问清村里的详情,便道:“二位兄弟侦查得很好,再到村里监视清狗的动静。”接着召集行空、孙壮,还有戚玉,商议消灭清兵的计策。
孙壮道:“我军赶紧摸到村里,出其不意地攻击清狗。”行空道:“适才斥候说清狗正准备撤退,我军摸到村里,必然要与他们硬碰硬地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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