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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的芍药在暗淡的暮色中也失了颜色,再娇媚的花朵,要有人欣赏,也得是在适合的天气里,否则纵容人有心,天公不作美也是看不到花儿的美艳。妉尘呆呆地望着如黑墨画就的芍药花圃,长叹了口气:“咱们也回罢。”再多的爱恨情仇,跟身染重病的她也是无关,等报了云姨的仇,她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也望这对可怜的有情人逃过一劫罢,她顶多就是费点心思了。
犹豫睡晚了,妉尘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起床就看到钟离谨和傅纣大眼瞪小眼地坐在偏殿里喝茶,妉尘被两人硬拉着吃了午饭,又聊了好半天才肯送妉尘到宫门,说是聊天,其实就是妉尘听两个大男人斗嘴。妉尘一夜都在思考王家的事,根本没有睡好,被两人吵吵的头疼,就板着脸将两人都轰走了,就带了长清出宫,愣是不要别人送。都说冤家路窄,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妉尘刚到宫门口就遇到了太子和慕容妉萍。
太子一看到妉尘就想起被自个儿老子训得跟什么似的,脸色异常难看,恨不得离妉尘越远越好,就跟避瘟神一样。
妉尘本是不想搭理,慕容妉萍却是不依不饶,阴阳怪气地说话:“哟,颂月郡主,这么巧啊,怎么,三皇子没来送你?”
“太子殿下是陪着良娣出宫游玩吗?良娣可真是好福气。”妉尘扬起笑脸,很是客气地说到。
慕容妉萍十分神气,一听妉尘这么说,更是恨不得把鼻孔瞧人。
“良娣近来身子可好些了?”妉尘继续表示关心。
慕容妉萍嘴脸刻薄:“劳郡主挂心,好的不得了,郡主该多关心关心自己才是,毕竟是连宫里太医地束手无策的顽疾。”
妉尘也不生气,依旧笑盈盈的,只有慕容妉萍这样的草包才看不出妉尘笑里蕴含的嘲讽。“我这病已然是药石罔效了,良娣也该多注意些才是,莫要落下了病根。唉,说来我们都是受了王秀贞的毒害,谁会想到那毒妇竟这般心狠,良娣还年幼时就在你的香囊里放麝香,还在良娣的饮食中下毒来陷害我母亲。我听说良娣前些日子流产了,可见那些个腌臜东西还是伤了良娣的身子。百草堂的胡先生过些日子会来京里,到时候良娣回慕容府,一并让胡先生瞧瞧,开个方子调养一下身子才是。”
“你说什么?”太子听到后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住口,你不要胡说!”慕容妉萍几乎跟太子一同开口。
妉尘很“惊讶”地看着慕容妉萍,“良娣怎么说我胡说呢,这些事慕容府的每个人都知道啊。”
太子眼神复杂,一脸怒容地看着慕容妉萍,“你好,你好的很!”说完一甩袖就转身离开了。
慕容妉萍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忙追上去:“殿下,您听妾身解释,妾身的身子早就养好了,那死丫头乱讲就是要害殿下误会妾身,太子妃谋害妾身腹中孩儿的证据可是实实在在的呀,殿下~”
妉尘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真是蠢。”
长清笑道:“跟小姐一比,慕容妉萍自然是愚蠢到家了。”
妉尘眼帘微垂,“我说的是太子,堂堂一国储君,居然被两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愚不可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东宫虽还只有两个女主人,奈何都是厉害的主儿,闹腾的东宫天天跟唱大戏似的,把太子折腾得够呛,也把景武帝气得够呛。这一气啊,避暑也不带着太子了,诸多皇子,就留了太子在京中,还美其名曰:历练。有头有脸的大臣都跟着去了,奏折也都送到骊山行宫,拿什么来历练?
有人闲,自然也有人忙,妉尘便是那个忙人了。钟离谨本不愿随驾离宫,妉尘却说让他盯着王太师和王放,京城只剩下妉尘,窑厂的账、酒楼的账、瓷器铺子的账、绸缎庄子的账、琉璃厂的进度,都得妉尘经手,要不是慕容茁也能帮上些忙了,妉尘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子。慕容茁倒是在盛夏的三个月里磨砺的看账算账等各种本事都是突飞猛进,就连慕容妉芯都跟着学会打算盘了。除了各项生意,妉尘最关心的还是王家谋反的事,王兰跟着去了避暑行宫,鄂家小公子却留在宫里,两人之事也只能先筹谋着。
今年的夏天格外厉害,圣驾拖到中秋才回京,中秋要举行迎寒和祭月的仪式,而孟盈盈的孩子,就在祭月仪式刚结束的那一刻出生了,是个男孩儿,太子高兴得不得了。这是景武帝的第一个孙子,景武帝也高兴,赏赐了孩子不少东西,还亲给孩子赐了名——信。信者,诚也,儒家把信作为立国、治国的根本,可见景武帝对这个孙子寄予的厚望。母凭子贵,孟盈盈东宫之主的位子也是越坐越稳,一极盛,另一极便衰了,慕容妉萍在东宫的日子就相形见绌了。
九月十五,东宫大宴,为大周的第一个皇孙庆满月。这日孟盈盈可谓春风得意,虽刚生产完,身材丰腴不少,但面色红润肤若凝脂,面容间更添了一分身为母亲才有的妩媚风情,举手投足间魅力四射,让人侧目。
各家夫人都带了自己小姐一一过来贺喜,国公府没有主母,老夫人带了慕容妉芊、慕容妉芯和妉尘来,“老身恭贺娘娘喜得贵子,添福添寿,娘娘真是好福气,一举得男。”
孟盈盈脸上的笑就跟训练过一样,端庄的跟画出来似的,“老夫人客气了,我还羡慕老夫人呢,有这么漂亮的三个孙女,个个都这么出色。瞧瞧这丫头,出落的多水灵呀,多大了,许人家了没有?”孟盈盈瞧着怯生生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慕容妉芊,很是欢喜的模样。
老夫人回头看了慕容妉芊一眼,慕容妉芊得到老夫人的暗示,莲步轻移上前,轻柔柔地回答:“臣女今年十二了,还,还没有……”话才说了半句,耳根子都红了,娇怯不甚,今日又着了一身嫩黄色秀小花广袖流纱汉服,流云髻挽起一半的长发,另一半披散在肩上,十足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惹得远处的公子哥都是望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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