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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清凉的晨风一阵又一阵的吹着。
小宝载着两人来到这里后,便乖巧的趴下了身子,叶翔和沈漫溪相继离开它毛茸茸的背,落到了地上。
叶翔并不说话,而是径自走到山崖边,双手放在嘴前,朝着远方大声吼叫起来。
“啊——”
沈漫溪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自始至终,她并不明白叶翔究竟打算做什么,但对于这种行为,她并不反感。在沈漫溪心里,那个男人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能让人在疑惑中产生兴趣,因为兴趣而身心放松,因为身心放松,最终解开了心结。
这时,叶翔停止呼喊。他弯下身子,从地方抓起了一把石子,一边向远方扔着石子一边说道:“漫溪,我以前听过一段话,是这么说的。一个人回忆从前,说明他在成长;回忆从前他笑了,说明长大了;回忆从前他哭了,说明成熟了;回忆从前他漠然了,说明世故了;回忆从前他感慨了,说明无奈了;回忆从前他淡定了,说明他开始老了。”说到这,叶翔正好把手中的石子扔完。他拍了拍手,转身看向沈漫溪,忽然道:“漫溪,爸今天的状态就叫做‘淡定’,他已经开始老了。”
听到这话,沈漫溪的心弦不由一颤,那个男人又开始说起了一些,她以往很少去想的话。
叶翔一脸真挚,继续说道:“人生的岁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漫溪,如果在爸有生之年,你不能原谅他,那么他肯定会带着一份很大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而那个时候,就算你想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了,你肯定会后悔的。”
“叶翔,不要逼我好么,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我的心里好乱。”沈漫溪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语气有些哀凉。
“我并不是在逼你。漫溪,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女人,看见你背着这么一个大包袱,却放不下,我的心里也好痛。你懂吗?我在跟着你作痛!做为一个拉风的男人,是应该让他的女人一辈子快乐的,我多么希望你能够解脱出来,所以我现在费尽心思,用自己的方式来帮你,来爱你。”叶翔一边说着一边迈起了步子,很快,他来到了沈漫溪的面前。
这时,叶翔伸出双手按在佳人的肩上,直直凝视着她道:“我前面说那么多,并不是要你立刻原谅你爸,而是不希望看到你的思想进入一条死胡同,你不能说不原谅,就永远不原谅绝对不原谅,这样的固执,不好。你可以把心中的那条底线,稍微的松动一下,去试着想一下,原谅他又何妨?原谅了他,又不会世界末日……漫溪,我知道你很想为你妈讨回公道,她也的确值得悲悯,但她已经死了;你爸虽然背负罪孽,但他还活着,无论你多么恨他,只要你不能杀他,那么就需要试着宽容他。漫溪,给爸一份宽容,也是给你自己一份宽容。”
听完这些话,沈漫溪闭上眼,不停轻轻摆头道:“叶翔,我恨了那个男人十几年,我发过誓的,我要一辈子恨下去。我放不下,我立了誓的,我都恨了十几年,我不可能放下的。”
“傻瓜,这个世上有很多的誓言,只不过是人在迷茫的时候,放出的一句狠话,认真你就输了。”叶翔颇为语重心长道:“知道吗?漫溪,人的原则只是相对的,而不能绝对化。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很没原则性的东西,你想要过得好,过得不纠结,就必须适应生活。而适应生活最好的方式,就是变得和它一样风骚!”
声音传来,沈漫溪将双眸睁开,有些茫然说道:“叶翔,好吧,我可以试着去宽容那个男人,但我不确信那个男人是否真的已经悔改,真的值得我去宽容?说真的,今天他的转变好奇怪,我妈死后那么多年,我们一直冷脸相对,我从未在他身上感觉到任何的内疚感,除了今天!他怎么突然之间就知道悔改了呢?我想不通……真的很想不通!这件事情,甚至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慌!所以我现在的心里很乱,很乱很乱……”
“你的意思是,你怕爸今天的表现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并非真的悔改。你怕你现在心里原谅了他,而过一段日子后,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时该怎么办?”叶翔问道。
沈漫溪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又“嗯”了一声。
“我的直觉告诉我,爸是真的知道错了,即使你不相信爸,也要相信我啊。”叶翔面露一丝微笑,坦然说道:“就算我的直觉错了,爸在耍我们,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被骗一次嘛,反正骗一骗又不会怀孕。我们是吃了点亏,但那个人却失去了人性,他比我们悲哀。到时,我狠狠扁他一顿。”
沈漫溪听后,目不转睛看着叶翔,并不说话。
这时,叶翔长长吸了口气,继而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目光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石板上。
叶翔开口道:“小宝,去把那里清理干净。”
一直趴在旁边吹着风的小宝,听到主人的命令后,立马站了起来。它“汪汪”回应了一声,随即奔到石板那里,身子一倒,便在上面打起滚来。
小宝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是这样的。
很早以前,叶翔便发现小宝的皮毛有很好的吸尘效果,他还在出租屋住时,只要发现地上脏了,就会把小宝召出来,然后捉住它的尾巴,把它当拖把一样在地上甩来甩去。
至于小宝,还以为主人在逗它玩,所以每次都“拖”得很欢。久而久之,小宝便养成了“拖地”的良好习惯,如今在石板上打滚,换一种说法,就是那两个字:拖地!
小宝在石板上滚了几圈后,便站起身子,摇着尾巴朝着叶翔“汪汪”叫了两声。
看到后,叶翔露出满意之色。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沈漫溪,牵起她的手道:“漫溪,跟我来。”
沈漫溪面容显出了几分疑惑,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叶翔走了过去。
来到石板前,叶翔突然蹲下,一手托着沈漫溪的身子,一手托着她的双脚,将她横着抱了起来。
沈漫溪有些错愕,不由惊呼一声道:“叶翔,你干什么!”
“别想歪了,我答应过你,为你守身如玉一年的,自然不会在这个地方强行对你做那种破事。我现在,无论思想上还是行为上,都很纯洁。”说到这,叶翔弯下腰,将沈漫溪轻轻放在了石板上。随后,他开口道:“这个地方小宝刚才已经清理过了,放心吧,很干净的。”语落的同时,叶翔一个翻身也躺在了石板上。
沈漫溪并不说话,只是白了他一眼。
叶翔看着身边的佳人,面露笑容道:“老婆,在这个大清早,你和我躺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一起看着蓝天白云,是不是很浪漫啊。”
沈漫溪想了一下,说出了两个字:“无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甜蜜的。
“口是心非。”叶翔道了一声,盯着佳人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仔细。忽然,他开口道:“喂,把头抬起来。”
“干嘛?”
“想知道就抬起来。”
“不想知道。”
叶翔听后,面露一丝郁闷,便不再卖关子。他一边将右手朝沈漫溪那边伸去,一边说道:“石头有点硬,让我这只强壮的手臂,来当你的幸运枕头吧。”
听到这话,沈漫溪心中涌现了一份温馨的感觉,她很配合将头抬起来,枕在了叶翔的臂弯上。
“对了漫溪,你是否知道爸当年之所以开枪,并不是要害妈,而是为了杀那个男人。没想到关键时候,妈挡在了那个男人面前,所以才不幸中枪。”叶翔用很自然的语气将这件往事说了出来。
“知道。”沈漫溪回答道:“这件事情,爷爷很早以前就告诉了我。”
“既然妈的死,是爸的无心之过,你为什么还要那么的恨他?”
“我恨的是妈死后,那个男人那种漠然的态度,好像他一点错都没有,全是妈做错了。他怎么可以那么不信任我妈?那可是她的妻子,一个嫁给了他为他生下了孩子的女人。”
叶翔听后,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然母女连心,还是女人了解女人。你爸如果能早点想到这些,给你妈多一点的信任,那么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是啊。”沈漫溪颇有感触道。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目光流露惊疑之色道:“对了叶翔,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好像只告诉过你‘我妈是被我爸开枪杀害的’,至于其他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完,叶翔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将左手伸到自己脑后,枕着头,望着蓝天吹了声口哨,
“昨晚梦到的。”叶翔轻轻从嘴中吐出了五个字。
声音传来,沈漫溪听在心里,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最美的谎言。
‘叶翔,怪不得我爸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你肯定和他谈过……原来一直以来,你都在为我默默付出。’
这一刻,蓝蓝天空下,沈漫溪枕着叶翔的臂弯,面露幸福的微笑,但眼中,却隐现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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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儿童节”是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希望大家不要介意。祝愿大家在这个假期好好休息,像孩子那样拥有美好灿烂的游玩时光,而把工作劳动之类的东西暂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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