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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
一声惊吼传來,石飞羽猛然翻身坐起,浑身早已冷汗淋漓。
刚才在梦境中,他亲眼看到梦雨嫁给了卢公子,却无力阻止。
一阵心痛袭來,让他脸庞微微扭曲,带着一丝狰狞坐在那里,剧烈喘息。
“大哥哥你醒了,”
正当石飞羽心头隐隐作痛时,耳边却是有着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出现。
缓缓抬头,望着站在门口,身着一袭粉色长裙的少女,石飞羽顿感茫然。
这位少女年纪不大,十六七岁左右,模样倒也生的娇俏可爱,尤其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内,尽显纯真。
那般纯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清澈透明,并非一些经历了世俗熏陶之人能够具备。
微微一怔,目光便从少女娇俏的脸颊上移开,石飞羽缓缓偏头,扫视着这间屋子,似有不解。
这间屋子陈设简单明了,除了一张大床之外,也就只剩下几把破旧的枯木座椅。
座椅表面的漆色早已退去,仿佛是还被白蚁啃噬过,遍布孔洞,相信稍微用力一座就会散架。
“我这是在哪儿,”
双目微沉,仔细回想着自己的遭遇,石飞羽不由得轻声而问。
如果沒有记错,自己应该是在神风舟上,灰子灵猴闯祸,熔炉爆炸,后來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里是金贝岛,我和师尊住的地方。”
听到询问,身着粉群的少女立即一笑,端着瓷碗走了进來:“师尊给你熬的药,快些喝吧。”
“药,”
盯着少女手中的破旧瓷碗,石飞羽不由得眉头紧皱。
碗里的确是药,但是这种熬制出來的汤药,与丹药想比,效果却差了许多。
见他不接,少女又将瓷碗向前一递:“喝呀,师尊花了半个时辰才熬好的。”
其实这种程度的汤药,对于石飞羽來说,喝与不喝根本沒有区别。
但是看着少女那天真无邪的眼神,他还是决定将汤药喝下,至少这样可以让眼前少女有个交代。
端起瓷碗,一口气将那微微泛苦的汤药饮尽,石飞羽这才问道:“你刚才说的是金贝岛,”
“嗯。”
甜甜一笑,粉裙少女又从怀里取出一枚颜色通红的果子:“喏,这是我留给你的,千万别告诉师尊。”
这枚果子石飞羽自然认识,在神罚大陆算不上什么珍品,甚至只能算作一种普通的果实,产自西部神域偏北之处。
不过从少女的言辞,就不难看出这枚果子在岛上,乃是极为稀缺之物,否则她也不会为了一枚普通的果子瞒着自己师尊。
“不用,你留着吧。”
心知眼前少女是舍不得吃,特意留给了自己这个伤重之人,石飞羽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般伤势虽说严重,却也不至于让他殒命,炼化过三滴魔神之血的他,只要有一口气,伤势就能痊愈。
少女还待要说,石飞羽却是立即岔开话題问道:“金贝岛在什么方位,”
此次出海,本來是要去流云岛与双极岛之间的那个地方,等待裴元自己送上门來,沒想到造化弄人,最后竟被灰子的顽皮差点害死。
若非在熔炉爆炸的一刻,他将蕴天珠防护开启,现在怕是已经丢了性命。
“在”
心思单纯的少女显然很少外出,根本不知道这座岛屿处在何方,红唇微张,欲言又止,眨了眨眼,道:“就在海上呀。”
石飞羽呼吸一滞,心知这个问題她根本无法解释,便笑了笑,道:“你师尊呢,”
“师尊出去了,说是过两天回來。”
不料少女给出的答案,更让他哭笑不得。
“那你叫什么名字,这座岛屿为何又叫金贝岛,”
既然少女的师尊不在,石飞羽倒也无需着急,索性躺在床上随口与她闲聊。
从伤势的恢复程度判断,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左右,但是想要痊愈,至少还得几天时间才行。
“我叫熊纺,你也可以叫我纺儿,至于这里为什么叫金贝岛么,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可以在海边捡到金色贝壳。”
说着,只见少女突然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贝壳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怎么样,漂亮吧,”
石飞羽听完之后顿感无奈,原來这座岛屿的名字,竟是她胡乱起的。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若是距离流云岛方位偏差较大,怕是很难再遇到裴元。
“看來想要找到裴元,必须要进入神祗才行。”
心中冒出这个想法,石飞羽又叹了口气,裴元好找,却不知灰子怎么样了,还有那个不着调的炼药师郭逸尘,现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活着。
船上熔炉爆炸的一刻,石飞羽虽然及时将他们抓起來扔了出去,但是爆炸來的太过突兀,他甚至都未能看上一眼,就以被可怕的冲击波掀飞。
“咦,大哥哥,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少女纺儿显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即歪着脑袋问道。
而石飞羽则摇了摇头,不愿多言,随即比起双眼沉沉睡去。
昏昏沉沉的睡梦中,石飞羽似是看到了梦雨出现在自己身边,幽怨的眼神,哀伤的表情,泪眼朦胧,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不停的哭。
等到再次醒來,已经是傍晚时分,而屋里也只剩下了自己。
“我还是忘不了她么,”
茫然失神片刻,石飞羽深深一叹,旋即忍着剧痛坐起,打算出去转转。
沒等他动身,外面就以传來一阵惊叫声。
从惊叫声判断,显然是那个名叫纺儿的女孩遇到了什么危险。
目光微凝,石飞羽也不顾伤势,立即闪身冲了出去,随后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掠去。
等到他赶过去之后,却是看到在这座小岛岸边,正有两名青年抓着纺儿,打算离开。
这两人的年纪皆是二十出头,皮肤黝黑,容貌平平,但气息皆是不弱,均以达到空玄境后期。
“放开她。”
隔着数百丈远,石飞羽就以发现二人欲腾空而去,便立即沉声怒喝道。
对方似是沒有料到这里还有人,微微一怔之后,同时回头,望着已经出现在百丈内的他,目光惊讶。
但惊讶过后,其中一人就以咧嘴笑道:“我说这个小娘皮怎么死活不肯走,原來是在岛上偷偷养了男人。”
“嘿,我看也是,今日若非那个老东西不在,咱们还不知道她们师徒有此癖好。”
另一人也是冷笑着说道,言语之中,多有侮辱。
纺儿虽然纯正无邪,却也能听懂他们话里的意思,当即被那种羞辱之言气得脸色发青:“你你们胡说。”
“嘿,是不是胡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狡辩也沒用。”
二人见此,则同时狞笑起來,笑容之中更是带着一种浓浓的戏谑。
说着,其中一人手指就以在纺儿脸上狠狠捏了一把,遂冷哼道:“这么小就懂得勾引男人,若是长大那还了得,不如让我现在替你破了身子,从此你也就不用再”
“找死。”
本不想惹事,但这两个家伙越说越是过分。
石飞羽目光一寒,身形旋即带着一道残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拳头毫无花哨的向那抓着纺儿之人轰去。
随着一拳轰出,周围空间皆是受到波及,狂风怒号中,险些崩塌。
拳头携带着风雷之音狂轰而至,也让抓着纺儿的青年脸色剧变,随即急忙举起手臂挡在了自己胸前。
但他依旧小觑了石飞羽的实力,被拳头击中的霎那,此人就以如同陨石般,带着呼啸之声倒飞而出。
“这”
另一人见此,则心头大骇,满脸震惊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也滚吧。”
不等他开口,石飞羽身形一转,鞭腿就以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随着鞭腿横扫,这名青年口中当即鲜血狂喷,身形以比同伴更快的速度,砸入了数百丈外的海水之内。
那般砸落之下,海面都是轰的一声暴涌,掀起数十米高的庞大水柱。
等到水柱落下,二人皆是从海里腾空,旋即面带惊惧的盯着石飞羽,咬牙怒喝道:“小子,有种在这儿等着。”
“只怕你们沒有那个机会。”
心知放走他们,后面必然会引來更大的麻烦,石飞羽脸色一沉,杀意四起。
不料纺儿这是却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摇头:“大哥哥,咱们惹不起的,还是算了吧。”
一怔过后,那二人就以远遁,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下,想要再追已然來不及。
无奈,石飞羽只好作罢,随即苦笑道:“师尊难道沒有教过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么,”
“沒有,师尊不喜欢打打杀杀,她人很好的。”
纺儿臻首轻摇,说出的话,更让石飞羽无言以对。
对于好人,自然要有一刻悲悯之心,但是别忘了世道邪恶,一味的悲悯,只会换來某些人更为猖狂的嘴脸。
不否认世上有些人可以被慈悲之心感化,放下屠刀,幡然悔悟。
但是有些人即便对他再好,也不会去心存感激。
在这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想要不去被人欺凌,只能比他们更强,更狠,这样自己才能更好的活着。
仅是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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