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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和木武两人显然是镇南候心腹之辈,口风极严,林湛贤想尽办法也不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面对这两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林湛贤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晚饭之后,林湛贤又去了一趟林生房中,林安已经给他服过药,此时脸色已经显得有不再那么苍白,呼吸之间也平稳。
“三少爷,小的有件事要告诉您。”林安小心地看看四周,轻声说道。
看着林安如此模样,林湛贤意识到他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拉着林安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情况?”
“恩,少爷,下午你出去时候,姜大夫正好过来。他前脚刚到,后脚就来了两个兵丁,拉着姜大夫就要跑,说是有伤重的同袍需要医治。”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这个地方又不是什么战场,或者险恶之地,怎么会有人受重伤,而且人数还不少,否则不会特意来叫姜大夫了。”
听着林安的分析,林湛贤微微点头。
看到林湛贤鼓励的眼神,林安顿时身子板都直了不少,接着说道:“所以我当时就拦住他们,将那个什么浩山先生扯出来当大旗,让他们先出去,等为林生看过之后再说。”
说到这里,林安甚至略显一点小兴奋:“当时一听说是浩山先生,那两个兵丁顿时愣住了,然后乖乖地推门出去了。”
“那个时候,我看这个姜大夫神色似乎也不是很好,便意识到他估计对这些个士兵也不是很满意,想来他们这些军医平日在军营中日子也不好过,被这些兵丁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于是我就故意大声说了几句这些兵士的不是,顿时就引得姜大夫的共鸣。于是我就借机和他多聊几句,直到那两个人兵丁不耐烦,又敲门催促才罢。”
“嘿嘿,三少爷,你知道我从这个姜大夫口中问出什么了吗?”林安此时稍稍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此时的林湛贤哪里不明白林安的一点小心思,于是顺着他的话问道:“恩,是什么啊,看你的样子,肯定不简单吧!难道是和他们这回待在山阳县谋划的事情有关?”
“呵呵,少爷,你真厉害!”林安顿时佩服道,“听姜大夫的话,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都士兵受伤的事情发生,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频率有点高,而且伤势都偏重,甚至还死过人。”
“在这个地方能有什么事情伤亡率那么高,难道他们在开山?”林湛贤顿时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少爷,就是少爷,这都能猜到。不错,听姜大夫的意思,镇南候这次带了不少人,从九个方位开凿五竹山,山阳县因为背靠五竹山,而且是五竹山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县城,这才将大本营设立在山阳县的。”
“真的在开山?这镇南候到底打得什么算盘啊!”林湛贤微微沉思一下接着问道,“那你还打听到镇南候为什么要在这里开山啊?”
林安一听,微微一怔,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问的,不过姜大夫说他也不清楚这个事情的具体情况。”
林湛贤听了有些失望,看来姜大夫到底身份有些低,机密的事情不清楚。
“不过少爷,我还问到了一件事。”林安看见自家少爷失望的样子,顿时微急,赶紧说道。
“嗯,什么情况?”林湛贤精神一正,赶忙追问道。
“其实镇南候开始这个凿山的计划已经很长时间了,估计有三年了,只是一开始的进行的极为隐秘,直到近半年来才加派了人手,甚至最近一个月干脆占领了整个山阳县,将百姓和官员全部迁移到其他地方暂居。”
说完之后,林安便不再言语了,一来他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可说,二来,林湛贤也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过了好一会,林湛贤回过神来拍拍林安的肩膀,吩咐道:“林安,这次你做得很好,接下来你可以继续和姜大夫多多接触,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被林湛贤这么一拍,林安顿时骨头都酥了,神情一阵激动:“三少爷,您尽管放心,我林安打打杀杀不行,何人闲聊套套话还是可以的。”
看着林安的样子,林湛贤只能摇摇头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进门之前,看着依然精神奕奕地木武和杨宇,林湛贤忽然心中一动,对他们露出一丝略显诡异的笑容:“五竹山,真的是一座很好的山啊!”
在木武和杨宇莫名其妙中,林湛贤嘿嘿一笑,走进了房门。
进去之后,林湛贤站在窗口,眺望远方,整个山阳县没什么高层建筑,可以模糊地看到数百米的五竹山的稍显巍峨的模样。
五竹山,就这么一个不千米的山,有什么值得镇南候如此大动干戈的地方,难道是有上古秘藏,又或者是奇珍异宝?
一般来说,只要稍有奇异之处,书籍之中都会有些蛛丝马迹,但是这么多年看了无数的书籍,林湛贤脑子中却一点没有关于五竹山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印象。
难道是自己阅读量还是不够大?林湛贤微微有些自嘲。
可是如此大规模的凿山,而且是兵分九路开凿,一副要移山的架势,这可不是假的,林湛贤的思绪一时凌乱了。
而外门,杨宇在听了林湛贤诡异的话语之后,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随后静下来之后,心中慢慢升起了疑窦。
过了会,杨宇最终还是招了招手,让对面的守卫过来一下暂时提一下自己,然后示意木武跟自己来到角落。
“老杨,怎么了,侯爷可是交代我们寸步不离的,这样让侯爷知道可不太好吧!”木武略显急促地说道。
“好了,老木,我们人在这里,只是离开几步,不打紧的。我来问你,之前那林湛贤进门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吧?”杨宇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记得啊,当时我还觉得纳闷,他怎么忽然提到五竹山,不过这个怎么了,有问题吗?”
见木武还是没领会过来,杨宇顿时有些急了,眉头一皱说道:“老木啊,你还真是个木头,这个林湛贤可是镇北侯之子,天儒周鹤轩的弟子,而且还是小三元的得主,智慧过人。”
“侯爷派咱们来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一定要小心这林湛贤的花言巧语。”
这木武听了杨宇的话,显得更加有些迷惑,问道:“侯爷的吩咐我当然知道了,今天这小子不断套我们话,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随即轻叫道:“难道今天我说漏嘴了,哎呀,老杨怎么不当时提醒我一下,这个时候说有什么用啊!”
看见木武还是不开窍,甚至误解自己的意思,还倒打一耙,杨宇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可惜他不敢。
杨宇和木武都是镇南候的亲卫,可是镇南候对木武的器重是所有亲卫都看在眼里的,而且木武修为也在一群亲卫里排进前三,杨宇和他相比还是差了点。
忍住心中的气,杨宇接着说道:“就因为这个林湛贤被侯爷所看重,所以像他这种人所说的话才要格外让人注意。”
“侯爷这次的谋划关键就在这五竹山,可是这林湛贤才到这里一两天,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侯爷的谋划,可是他今天偏偏说了,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哦,你是说林湛贤已经发觉侯爷的计划了?”木武赶紧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向侯爷汇报一下!”
“哎呀妈呀,等你这木头说出这句话真是太不容易了!”杨宇听见木武这样说,心中顿时一喜。
不过杨宇到底是有城府的人,脸上是半点没露出喜色,而是沉声说道:“恩,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你看我们两人谁去向侯爷说一下?毕竟我们的职责是守着林湛贤,不可能都离开的。”
“这样吧,我嘴拙,不太会说,还是辛苦老杨你跑一趟吧。”木武不假思索地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了。就烦劳你老兄在这里辛苦一下了。”杨宇听了,正中下怀,顺着杆子说道。
看着杨宇兴冲冲地下楼之后,木武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嘿嘿,都说我老木像木头,我看你才是木头呢,且不说这林湛贤是不是真知道些什么,就算他确实知道些什么,又能怎么样,在重重把关之下,他还能翻出什么波浪。
把这个看似有价值的消息告诉侯爷,或许侯爷会口头夸奖几句,甚至还打赏几个小钱,但这些有没啥意义啊。
若是碰上侯爷心情不好,觉得这消息没啥用,还不得挨上一顿臭骂,又何必呢。
这杨宇是想在侯爷面前露脸想疯了吧,逮到一个机会就上,却不知道机会有时候也是双刃剑,把握不好话,也会上了自己的。
想到这里,木武微微一摇头,又重新回到林湛贤门口,仔细地听了听屋里得到动静,听到里面林湛贤的呼吸声,便如同门神一般站好了。
若是杨宇知道木武这番内心的自白的话,估计就要审视和这位看似木讷的同僚的关系了。
可惜,他不知道。
所以当他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之后,面对镇南候的一阵沉默,他却是在幻想着镇南候是在考虑给自己多大的赏赐,如何重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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