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君天也享受被人瞩目的优越感,如果那些目光不是带着想杀人的愤怒或幸灾乐祸的嘲讽之意,师君天会很乐意接受。
现在,见儿子被看得不爽,他就开始头皮发麻。
果然,当爹不容易啊!
“师君天!我就说你是骗子,现在终于被揭穿了吧?这两位可是大炼药师大人,你逃不过两位大人的眼睛的!你串通大总管艾格蒙蔽郡守大人,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几句话,该奉承的奉承了该贬低的贬低了该打击的打击了,这个二总管顺杆爬的本事精妙啊,他家小少爷眼看着就该翘辫子了他还能绕出这么多花花肠子!
师君天被兴师问罪,感觉美味的烤鸡都不是这个味儿了。他知道现下在迦蓝楼二楼用餐的人都是梅郡有权势的人,费家兄弟一开始要在这里作秀无非是要给自己打广告。如果不是那些权贵确确实实被师君天坑过也治好过顽疾,他们可能已经围殴上来了。
师君天抬眼看看怒目而视的几人,甚至都没有站起身来,他又睨了一眼躺在桌上的艾斐。感叹这个小子命硬,在那里挺尸居然都能给人当枪使。”一把大炼器师炼制的三级小刀加上一句低劣的魔咒而已,还吞噬不了我炼制的丹药。”师君天轻飘飘甩出去一句话,然后在心里补充一句:就算那药被我稀释了百倍。
“你放屁!小少爷的伤口焦黑如碳分明就是你的药加重了伤口内残留的武器邪性!你一个连炼药师等级证明徽章都没有的杂牌货在我大哥面前还敢嘴硬!”费延大骂,有的时候大炼药师的怒火也是很好的攻击性武器,能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这次费延的怒吼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因为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意识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师君天连艾斐的伤口都没有细看就能说清楚凶器!大家当然不会认为师君天就是伤艾斐的凶手,事实上那个刺客已经被正法了。
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那是个高人!
费廷拉住了费延,辛高勒上前一步,抱拳道:“师大师,辛某日前随同艾格大总管到府上拜会过一次,听大总管说过大师的灵丹妙药能活死人肉白骨,眼下我家小少爷危在旦夕,还请大师出手相救,大师的恩情郡守府定当倾全府之力报答!”虽然费廷说小少爷已经药石无灵,但是见识过师君天的本事后辛高勒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费延想上前插话,却给费廷拉住。费廷不相信师君天能妙手回春,眼下只有让艾斐死在师君天手里才能保全他的荣誉。
师君天继续啃鸡腿,师米则是抬头正视这位郡守家的侍卫队长。那个男人长得魁梧,脸上的肉结实得跟石头似的,看年纪应该比师君天长上二十多岁,都说武师骄傲,可是面对炼金术师明显还是矮人一等,即便面前的师君天年纪太轻。
师米本无意多管闲事,在他看来陌生人的命如草芥,他管不过来这么多闲事,可是当他放眼看到躺在桌上脸色苍白的少年时,心中一动,痴痴说:”我要他做我的跟班!”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时,全场已是一片死寂。
让尊贵的郡守家的少爷给他当跟班?真是小儿无知啊~!
师米直面众人的探视,回头和师君天四目相对,然后嘴角一撇,冲师君天喊:”老爹。”
“好!”
这三天,师米就没有老老实实叫过师君天爹,他总觉的叫一个心理年龄比自己小的男孩“老爹”很别扭,现在人在屋檐下,为了他不纯的动机只能厚颜无耻地开口了。而师君天则是毫无意外地很没出息地就中招了!
爹啊!儿子叫我爹了!我当爹了!哈哈哈~!!
师君天二话不说就起身扑向师米,把他抱在怀里,然后走向艾斐。他的动作很迅捷,仿佛是一步就走到了艾斐身边。他伸手用食指肚滑过艾斐胸腔的伤口,伤口已经干硬开裂,好小子居然坚持了二十三天都不死,的确够格当我儿子的跟班!
师君天从头到尾都没有询问辛高勒关于”跟班交易”的看法,当事人还没有点头同意就已经把艾斐定义在了“儿子跟班”的位置上,没想起来人家貌似有一个很牛逼的身份。
只见师君天手掌一翻、五指一动,他的手里就多出了一个药剂瓶子,水晶炼制成的瓶子通体透明,可以看到里面紫色的液体随着师君天手上的动作晃动。师君天很小心地拔开盖子倒了一滴原液在艾斐的伤口上。这小子体力不支,先前只能承受稀释了百倍的药剂,现在既然死马当活马医,师君天干脆用上了附魔原液、这一滴液体下去是可以放倒一个军队的,它一接触到伤口上焦坏的肌肉组织就开始疯狂清扫,像活物一般在艾斐的体内角逐,没一会儿工夫就把一串魔咒逼出了艾斐的体内,那串黑色的魔咒以实体的古老文字定格在空中,蹦跶了两下便化为灰烬散落到空气中,如同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都说魔法与炼金术的领域奇幻不可思议,师米坐在师君天的臂弯里整个儿看呆了。辛高勒和米罗等人也没有缓过劲来,这样迅捷的治愈术两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目光聚焦在师君天的青色炼药师大袍上,再也没有人怀疑师君天的药师身份。
除了费延。
不可能!像他这样卖假药的骗子怎么能拥有这么好品质的治愈类药剂!一定是他偷来的!他偷来的!
“儿子~”师君天完事后第一时间看向师米,叫得跟讨赏似:”再叫一声爹!”
与此同时,背后有一股猛烈的劲道直冲师米而去!
且不论师君天的实力如何,既然那个小子是他的弱点,那么费延就攻击那个小子!
那是费延倾尽全力的一击,又来得毫无征兆,周围人连叫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反应快一点的如辛高勒才瞬移到半路,费延手上的三级兵刃已经刺向师米的眉心。是他鼓动大哥来梅郡的,这次大哥颜面尽失他如果不找回场子一定会被大哥打死!我死不如你们死!
“可惜……”
师君天像是听到了费延心中的咆哮声,他轻巧地转身、轻巧地脚跟离地向后滑出去两米、轻巧地抬起两根手指夹住了费延的短刀!
“在你有心动我儿子时,你就该死了。”师君天说着他的哲理,声音冷冷地,似来自九幽的索命亡魂,一个字一个字钻进费延的脑中。他手指一动,那把上好的攻击性兵器应声断成三截。
迦蓝楼二楼宽敞的空间慢慢扭曲,纸张等轻巧的物件在空中乱飞,桌椅碗筷都颤动着,无数酒坛子爆裂洒了满场酒香。
师君天的青袍和长发无风自浮,师米没有看见他和老爹身后一闪即逝的猛虎咆哮图,他只看见老爹抬手一挥就打出去一股飓风。虽然老爹的大手遮住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看见了,看见那股飓风甩在费延的身上把他分尸了。这个老爹是高手!
这样的老爹是师米没有见过的,他习惯了护短耍宝对他嬉皮笑脸的老爹,却不得不承认生气时的老爹更有震慑力。是他嗜血杀伐还是他钟情于暴力?
“走,我们回家!”师君天抱着师米转身下楼,不管目睹杀人经过的众人有没有恶心得连黄胆汁都吐出来,他又恢复笑脸,对师米说:“儿子,再叫一声爹!”
“爹。”师米吞口口水,老老实实叫道。他该庆幸的,师君天至今没有把“铁砂掌”往他的脑袋上招呼。认识到了老爹的这一面,看来他往后的生活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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