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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再多喊几声。”老妈恳求道。
“不是说好了吗,每天只喊一声,怎么又变卦了?”老爹觉得女人真难捉摸,一会儿一个主意。
“老头子,你一喊我小宝贝,我的心都酥了。”老妈竟然撒起娇来。
老爹倒吸了一口气,现在,他不得不依着老妈,不然,她饭懒得做,衣服也不想洗,搞得老爹没法活了。
“好,我喊。”老爹憋足一口气,连珠炮似地喊:“小宝贝!小宝贝……”
老爹一连喊了五分钟,他估摸着起码喊了三百个“小宝贝”。
老妈好象睡着了,伏在老爹的怀里一动不动。
“喂,你睡着了吗?”老爹问。
“老头子,我都被你喊醉了,就象喝了一瓶白酒一样。”老妈幽幽地说。
“听话还能听醉?”老爹疑惑地问。
“老头子,真能听醉,我不骗你。现在,我的头昏沉沉的,就象喝醉了酒一样。”老妈痴痴地说。
“我不信。”老爹摇摇头。
“老头子,不信,我喊你老宝贝,看你醉不醉。”老妈说。
“老太婆,你就是喊我一万声,也不会把我喊醉的。”老爹不以为然地说。
“那我喊了,老宝贝!老宝贝……”老妈一连声喊了起来。
老爹觉得有点恶心,他赶忙说:“行了,别喊了,我也被你喊醉了。现在,头都晕乎乎地了。”
“老头子,我说得没错吧。听话也能把人听醉的。”
“对,对,对!”老爹连声答应道。
老妈在老爹怀里撒了一盘娇,她感到非常满足。突然,她想起刘梅花老公的那一串绰号电话号码。老妈想:老爹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又对厂里人熟悉,让他辨别一下。兴许能找到有用的信息。想到这儿,老妈从老爹腿上下来。
“老头子,我想考验一下你的智力水平。”老妈说。
“你拿什么来考验我的智力,不会是脑筋急转弯吧?”老爹好奇地问。
老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老爹。
老爹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长串电话号码。
“这是啥?”老爹一头雾水。
“这是刘梅花的老公记在笔记本上的电话号码,奇怪的是:这些号码的主人都是他起的绰号。刘梅花猜出了几个人。你看看,能不能猜出来?”老妈解释道。
老爹认真看了一会儿。他呵呵笑了起来。
“老头子,有什么好笑的?”老妈问。
“我笑刘梅花的老公真是富有想象力和观察力,不愧是喝了几年墨水。”老爹说。
“老头子,你一个也猜不出来?”老妈问。
“哈哈,他再有想象力和观察力,但我可能还略胜他一筹呀。”老爹洋洋得意地说。
“你都能猜出来吗?”老妈急切地问。
“能猜出来一多半。”老爹显摆道。
“你,你能猜出一多半?”老妈半信半疑地问。
“是啊。你看,这个‘陈麻子’就很好猜嘛。”老爹说。
“我们厂里姓陈的人里面都没麻子呀。”老妈不解地问。
“这个陈麻子就是二车间的技术员老陈嘛。”老爹笑眯眯地说。
“二车间的老陈我认识呀,他脸上光溜溜的。一颗麻子也没有嘛,在厂里面号称小白脸呀。”老妈疑惑地问。
老爹呵呵一笑,说:“这个‘麻子’不是指脸上的麻子,而是指人的主意多,鬼点子多。老陈在技术上有一套,厂子里好多技术上的难题他都能迎刃而解。所以,技术圈子里的人都在背后叫他陈麻子。”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老妈恍然大悟。
“老太婆,还有这个‘左歪歪’,八成是供应站的李站长。”老爹说。
“李站长我也认识呀,干嘛叫他‘左歪歪’呢?”老妈一脸的迷茫。
“你仔细回想一下李站长走路的样子。”老爹启发道。
“老头子,谁吃饱了撑的,会观察他走路的样子呀。”老妈皱着眉头说。
“老太婆。这个不需要仔细观察的,如果是个细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老爹瞅了老妈一眼。心想:这个老太婆可能结婚后就没正眼看过别的男人。
“我没看出啥。”老妈回忆了一下,没觉得李站长走路有什么异常。说实话,老妈自从结婚后,对别的男人就没兴趣了。尽管老爹对她不太好,但她也从没考虑过再找个男人。
说起来。老妈和这个李站长还有点“小故事”。
老妈刚进厂时,李站长还只是供应站的一名材料员。
老妈第一次到供应站去领料,就被李站长看上了。他对老妈格外殷勤,不但帮老妈从库房里搬料,还帮她送到车间里。
老妈第二次去供应站领料时,李站长就拉住老妈的手,说:“咱俩交个朋友吧。”
那时,老妈已经对师傅张文有了好感,所以,对这个李站长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放手!”老妈羞涩地说。
“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就放手。”李站长死皮赖脸地说。
“我,我有男朋友了。”老妈脱口而出。
“你男朋友是谁?”李站长追问道。
“他,他是……”老妈一时语塞。他不敢说出张文的姓名,因为,老妈对张文印象很好,但不知道张文对自己看法如何。
“你刚进厂,哪儿能这么快就谈上男朋友。我告诉你:我是领导眼中的红人,站长说了,要培养我当副站长。你跟我谈朋友,绝对吃不了亏。”李站长诱惑道。
“我,我真的谈了男朋友。”老妈摆脱不掉李站长,她慌不择言地说:“我男朋友是张文。”
“张文?”李站长一楞。
“对,他现在是我师傅。”老妈说。
“你,你跟张文谈朋友要吃大亏的,他是臭老九,是团结对象。我呢,是工人,将来当了副站长,是从工人中提拔起来的,吃香得很。”李站长心想:老妈进厂才几个月,即使跟张文谈了朋友,基础也不算牢固,因此,他想插一杠子,从张文手里把老妈挖过来。
“我喜欢他,不嫌他臭。”老妈说。
“你呀,就傻妞一个。现在,工人吃香,从工人中提拔的干部更吃香。你跟了我比跟张文强一百倍。”李站长竭力做老妈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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