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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平静的山林中,响起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随即是战马的嘶鸣声和众人的惊呼声,好一阵,山林中才重归平静,
几名士兵探身在一堆尸体旁检查着什么,不久,赢亮长叹一声,这些人,应该是桂英豪带入山中的斥候军,
这些人死状及惨,都是被乱箭射杀的,但其中,并沒有发现桂英豪的尸体,估计他还沒有遇难,可这里足足有数十人,此时桂英豪身边应该也沒剩下多少人,
赢亮又检查一番,这才起身看向一旁的士兵,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附近有很明显的马蹄印,树干上也有刀砍的痕迹,应该发生过很激烈的打斗,”一名士兵拱手汇报,赢亮点头,想要去查看,这时,从不远处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赢亮顺着声音看去,这是项庄率军赶來了,
“将军,这里都是我们的人,”赢亮上前拱手,项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点点头,下马向尸体堆走去,仔细的查看一番,沉声问道:“可有发现其他的吗,类似刺客的痕迹,”
“除了发现一些打斗的痕迹,其余的都沒什么,另外,还有一些马蹄印,”
项庄听到马蹄印,他立刻令道:“快带我去看看,”
跟着他们,项庄來到附近的一处泥地,山中潮气大,泥土居多,项庄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些马蹄印并不寻常,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这些马蹄印有很深的铁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战马都配备了马蹄铁,
马蹄铁在这个时期,并沒有几个人知道,除了当年项庄在会稽打造的一批外,项羽的军队和自己的军队里多有配置,之后,在军队北上时,便已不再使用了,此时军中多是河北军,也就是说,这件事果真和项羽有关,
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袭上心头,项庄感觉心中很痛,他沒有想过,项羽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支走自己,而他突然支走自己,目的何在,
太多的谜团等待揭晓,项庄长长的叹息一声,不知道桂英豪此时身在何处,想到桂英豪,项庄回身问道:“我刚刚看到,那里沒有桂英豪的踪影,可知他身在何处,”
“还不知道,应该是进山了,”
“那我们继续找,”项庄回身牵过战马,准备上马,一旁,赢雪月拉住了项庄,她急忙谏阻道:“已经中午了,如果在进山,我们夜里,就要在山野间过夜了,”
停了下,赢雪月又道:“昨夜可以遇到村庄,可在往里走,除了遇到山寨,恐怕沒机会在找地方借宿了,”
听了赢雪月的话,项庄犹豫了,可他毕竟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弟兄,想到此,项庄拿出怀中令牌,对赢雪月道:“你速度赶回去,替我把令牌交给孔吉,让他无论如何,不能听令中军,我回去之前,谁也不准离开军营半步,”
“你这是何意,”赢雪月听出,项庄有意支走自己,她不悦道:“要去,你让别人去,我不走,”
见赢雪月很固执,项庄怒道:“这是命令,”
“命令,我又不是你的兵,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赢雪月怒吼道,
“如果你不听,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项庄见她如此,又加重语气,怒道:“我沒求过人,这一次我求你,事情很严重,你必须替我跑一趟,”
“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赢雪月依然不依不挠,这一次,项庄沒有在强迫她,而是拉着她的手,向一旁的树林走去,
两个人走了一阵,离队伍越來越远,项庄这才叹道:“本來,我不应该告诉你,可你这么帮助我,关心我,我此时此刻,只相信你一个人,”
项庄说到这,目光炯炯的望着赢雪月,赢雪月却在心中暗骂:“你都亲了我,难道,你还想耍赖吗,但事情紧急,赢雪月只得焦急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恩……”项庄犹豫片刻,坦诚说道:“我怀疑,这次中军出现刺客,是一个阴谋,这个阴谋,有可能是针对我,有可能是要支开我,可不管是哪一个,我必须先稳住军队,不能让军队入咸阳,而且,我的军中有七成是鄱阳军,我很担心军变,你懂吗,”
赢雪月茫然的看着项庄,她并沒有听懂项庄在说什么,此时项庄很急的把令牌塞给她,用命令的口吻道:“你记得,总之把这个交给孔吉,让他按照我说的办,就对了,”
说完,项庄也不再理会赢雪月,他也想尽快找到桂英豪,然后赶回戏地,拉着赢雪月往回走的时候,项庄喊來赢亮,令道:“你护送雪月,速速返回戏地,不可耽误,”
赢亮还在犹豫,项庄却已拉过自己的战马,翻身而上,又看着乐天,令道:“拨给他们三百军士,让他们速速起行,”
乐天刚刚唱诺,项庄已勒马,继续向西进发,
行有一段距离,项庄回头看去,赢亮和赢雪月已率众离开了,带着祝福,项庄再次踏上西进的道路,
沿途行有十余里,乐天帅人在附近发现了血迹,血迹很明显,可以看出,桂英豪等人一路被人追击,这使得项庄诧异,他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如果是项羽所为,已项庄对项羽的了解,他不会如此决绝,但一切的一切都直指项羽,这让项庄多少难以分心,
顺着血迹,众人又行了一段距离,终于,血迹开始沿着蜿蜒小路向一旁的山路拐去,项庄一颗心开始紧张起來,他不知道,沿着血迹走上去,会不会看到桂英豪等人的尸体,
但无论如何,项庄都要去一探究竟,
留下百余人看马,项庄带着五百余人,匆匆向山路行去,
行有一段距离,本來蜿蜒的山路,出现了人为修葺的台阶,台阶是用土夯成的,虽然还能隐隐看到血迹,但血迹已经淡了,可以看出,受伤之人已经自行止血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终于,一座不大的土庙出现在山顶,项庄回身看向一名亲随,问道:“这里是哪,”
亲随摇了摇头,乐天在旁接口道:“我知道,这里,好像是终南山,”
“终南山,”项庄默念一句,乐天曾在秦国为官,如果他肯定这里是终南山,那一切都不会错,
而且,血迹延伸到不远处的土庙,也许,桂英豪等人逃入了土庙,想到此,项庄心中燃起了一道希望,他立刻向土庙走去,一旁,一名亲随加快脚步,在项庄之前來到土庙,敲了敲门,大喝道:“有人吗,”
“有人吗,”
亲随又敲了几下,庙门缓缓打开了:“吱嘎,”
一名头戴纶巾,身穿青袍的少年探头出來,看了看众人,诧异道:“你们……找谁,”
“我们……”亲随刚要开口,项庄已走上前,拱手道:“这位道友,我想询问一下,你们这几天,可曾救过一伙军人,”
“我们……沒有,”道童犹豫一下,否决了,但项庄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在撒谎,项庄又问道:“我是这伙军人的将军,我是來救他们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沒见过他们,”道童还是不敢承认,项庄有些恼怒了,他不由压低声音,冷冷道:“你需要什么证据,才肯放我进去,况且,区区土庙,能拦住我吗,”
“这……好吧,我带你去见师尊,师尊点头,我带你去,”
道童一脸无奈的样子,把庙门打开,放进项庄,乐天等人要入,道童却拦住了他们:“施主,这里是清修之地,你们戾气太重,人多了会影响师尊修炼,还是……”
“好吧,我只带两个人进去,”项庄点点头,他给乐天递个眼色,乐天挑选两个亲随,与项庄一起,向庙中行去,
这座土庙,看似不大,其实进入庙门后才能发现,这座山峰峰回路转,蜿蜒山路延绵小峰之顶,别有一番风韵,
众人行了一段是距离,來到前院的时候,那个道童一指山顶,笑道:“师尊就在山顶,施主若想见到师尊,需要吃些苦头,”
山顶一间茅屋隐约可见,云雾缭绕,有种深入仙境的感觉,项庄看了看道童,笑道:“不就是一座山吗,有何难的,可不知道我的那个部下,可在山顶,”
“师尊曾有吩咐,只要项施主來到山顶,一切自会知晓,”
“项……,”项庄忽然警惕的手握剑柄,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见项庄误会,道童并沒有恐惧,他只回笑道:“师尊乃终南山隐士,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古今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能卜阴阳,能知过去未來,今天项施主來访,我家师尊也是知道的,是他故意让我阻挠施主而后放入,禁止军士入山,还请项施主见谅,”
道童越说越离谱,项庄虽然释去了警惕,但他还是一脸不信的看着道童,疑惑道:“你家师尊果真如此了得吗,”
“若不信,将军大可率军踏破山门即刻,只恐将军冒犯师尊,日后必有悔恨,”
“哈哈哈,我项庄驰骋疆场,尚且不惧,何惧一隐士哉,”笑了笑,项庄带着乐天,跟随道童,向山顶小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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