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飞起,项庄腾出手,与那人搏斗,彼此不分胜负,项庄也占不到半分便宜,但绣球却在不停歇的向下落,项庄见那人专注于上身的对搏,乃虚晃一招,右脚一记扫荡,那人回身躲避,项庄跃然而起,向绣球扑去。
不远处,始终看着二人争夺绣球的扶苏,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乃与一旁观战的皇叔子婴笑道:“苏角可畏是蒙恬麾下的猛将,身经百战,此时,却在这小子面前占不到半点便宜,可见,此人武艺何其精湛。”
子婴也在认真的看着二人争夺绣球,犹如双虎戏珠,不分上下,心中暗暗叫好,此刻被扶苏的话打断,不由笑道:“等会,我再试试这小子。”
扶苏也无奈叹道:“此等人才,我若不取,更待何时,就是不知,他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扶苏话一出口,项庄已猛然跃起,向绣球扑去,扶苏不禁拍手叫好,却是一旁,子婴冷然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顺手一挥,玉佩急速飞去,正中项庄腿部,项庄失去重心,又掉了下来。
却是那个穿着乳白色锦袍的苏角,得了机会,猛然向上一跃,眼看绣球就要落入苏角手中,却被项庄大吼一声,拽住苏角右腿,横抛出去,绣球争夺,十分激烈。
就在此时,忽然从人群外射//入一支羽箭,将绣球再次穿透,钉在了横梁之上,二人皆怒目对视,犹如两只饥饿的老虎,争夺猎物。
不知何时,人群已自动围成了一个圈,将中间空地,让给了两名争夺绣球的男子,而这两人武艺高强,周围人群,已无人再敢争夺绣球,就连小楼上,刚刚抛出绣球的女子,此时已凝眸而视,关切的看着下方。
在她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这个绣球,一定要被穿青色衣服的少年拾去,否则,自己宁愿终身不嫁。
很快,项庄率先起身,向绣球所在位置奔去,而苏角,也不甘示弱,紧追在后,俩人彼此各不相让,眼看就要奔到近前,项庄却猛然回身,大吼一声,声如天雷,震耳欲聋,双眼迸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而右手,却已在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猛然抽//出,冷视苏角。
苏角发现不对,立刻止住脚步,向后退去,却在这时,项庄回身,将匕首挣出,匕首急速飞驰,插入了绣球下方一步的距离,而项庄也趁着苏角后退的机会,一记猛虎掏心,将苏角整个人抓起,大喝一声,活生生将苏角抛出。
一计流云踏燕,项庄猛然一跃,踩踏着苏角,又踩踏匕首,一跃而起,抓下绣球,举过头顶,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很快,所有人不自觉的鼓掌叫好,场面十分热烈。
小台上,女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在她如波似水的眼眸中,露出了期盼之色,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女子悄然带着丫鬟,回身向屋内行去。
不远处,扶苏认可的点点头,本想夺下绣球,做觐见之礼,虽然自己不会娶孔鲋的女儿为妻,但做个妃子,还是可以的,可忽然杀出的少年,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让他觉得,此人若能收罗麾下,当如虎添翼。
一旁,子婴笑道:“我的两次阻挠,蒙恬将军麾下猛将苏角的百般纠缠,居然没能阻挡他,这小子是个练家子,你不妨将他收入麾下。”
扶苏也很看好项庄,便认可点头,笑言:“此事容后再议,我们先拜访孔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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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哗然一片,很多人都在为项庄叫好,甚至有人上来,双手抱拳,恭喜项庄,喜得娇//娘,但也有人略显失落,低着头叹气离去,却没有人注意到,项庄此刻脸色极差,他刚刚只顾与人争锋,却忘记了,夺下绣球者,是要娶下这位美娇//娘的。
项庄心中没有任何准备,突然的变故,让他不知所措,只因刚刚有人用不正当的手段抢夺绣球,项庄一时气愤,才会出手相争,想到那个害得自己进退两难的人,项庄心中大恨,猛然回头看去,那人,却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
张不疑,魏咎嬉笑而来,魏咎最先拱手笑道:“恭喜项兄,喜得娇妻。“
张不疑却在旁感叹:“早知有今日,习武好了,这么美丽的娇//娘,居然被项兄争去了。”
魏咎也为感叹,但想到项庄出手之时,居然踩着自己跃上人墙,不由埋怨道:“项兄,我得说你两句,下次踩我的时候,能打个招呼吗?”
魏咎话一出口,二人皆大笑起来,这时,张不疑讥笑道:“魏兄,这种事情,你得找项兄讨要说法,最起码,他喜得娇妻,有你一半的功劳。”
“就是,就是。”魏咎频频点头,却是项庄不悦道:“我只是看那人用卑劣手段抢夺绣球,才会仗义出手,既然你二人如此羡慕,不妨,绣球送给你们了!”
项庄想要把绣球塞出去,二人却不约而同的闪身躲避,这速度,比项庄还快,项庄不由暗骂二人不够义气。
但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女子,冰雪般的肌肤,配着青色的裙摆,飘舞的身姿,简直是仙女下凡,项庄不禁再次回味在刚刚的感觉之中,却在此时,从门房内走出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他来到项庄身前,双手抱拳,施礼道:“在下孔鲋之子,孔吉,特来邀请妹//夫入府一叙。”
“妹//夫?”项庄愣住了……
孔吉见项庄略显惊愕,心中思索,定是直呼妹//夫,略显唐突,不由笑道:“不知英雄大名?”
项庄此时已骑虎难下,没有退路,谁叫自己手欠呢,只得拱手笑道:“在下项庄,下相人士,见过孔吉兄。”
两人各自行礼,孔吉指着前方,笑道:“孔府就在前面,家父与家妹已先一步回去了,项兄弟请随我来。”
孔吉做个请的手势,先一步向街北走去,项庄无奈,只得随行,却在这时,看到了地上的一枚玉佩,这枚玉佩应该是刚刚偷袭自己的玉佩,项庄走过去拾起,只见玉佩上,有一个‘婴’字十分醒目,不由好奇,会是谁偷袭自己呢?
本已走远的张不疑此时发现,项庄没有跟上,急忙回身,拉着项庄,急道:“新郎官,还不快走。”
心有一段距离,孔吉回头看着项庄,见他略显拘谨,不由笑道:“我们孔家,居住睢阳已经几代了,父亲孔鲋,是孔子后裔,家中崇尚儒学,门下弟子极多。”
说到这,孔吉看一眼项庄,见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不由继续说道:“我妹妹,今年十七岁,正是妙龄,家里人人都宠着她,惯着她,也正因如此,她不远迂腐就婚,非要绣球择婿,闹得父亲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说完,孔吉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家父并不是迂腐之人,也没有强迫妹妹,才选择今天,在酒楼举行绣球择婿。”
孔吉说完,向众人笑了笑,指着前方的一处宅子,笑道:“这就是孔府,几位,请里面请。”
这时,张不疑回身,吩咐伙计们将马拴在门前的马桩上,才匆匆紧追众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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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占地不大,共四个院子,其中,前院有一座假山,一个小亭和一块花田,而穿过前院,就来到了,东院,这里是孔家会客之所,在西院,才是孔吉与孔鲋读书和居住的地方,后院,是孔秀云的居所,可以说,孔家的布局分明。
孔鲋客厅内,几名丫鬟端来茶水,在每人身前,各放一杯,这时,孔吉双手抱拳,看着众人,抱歉道:“失陪一下。”
孔吉离去了,项庄把手中的绣球放在桌上,来到客厅中央,四处打量,孔家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整体布局,透着雍雅,别有一番风味。
而在墙上,不像一般家庭,会挂一些兵器或者自己国家的旗帜,在孔府,墙上挂着的,是一个美人的画像,她坐在瀑布旁,一座小山包上,身后是滚滚的瀑布水,而身旁,却是一棵胡杨柳,女子手里拿着针线,正在认真的刺绣,这幅画,虽然画工比不上后世的幽美,但在这个年代,这幅画,也是极好的了。
就在项庄四处乱转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从客厅外面传来,项庄急忙回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时,孔吉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走入客厅,那人山下打量项庄一会,不禁朗然大笑:“你就是夺下绣球之人吧。”
项庄急忙起身,拱手回道:“正是在下。”
孔吉走上前,介绍道:“项兄弟,这位是家父孔鲋。”
张不疑和魏咎见孔鲋来了,也赶忙起身,与项庄一起,向孔鲋见礼:“拜见孔伯父。”
孔鲋再次大笑,指着软席,让众人入座,这时,他自己也来到主//席上坐下,孔吉陪侍在旁,短暂的沉默,孔鲋笑道:“听吉儿说,你叫项庄?”
项庄点头,孔鲋又问道:“不知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孔鲋如审讯一般,项庄心中略感不爽,但毕竟他是长辈,项庄也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回道:“我是下相人士,家中,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叫项梁,一个叫项伯,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分别是项羽和项猷。”
说到这,项庄又道:“我的祖父,是楚国大将军项燕,父亲是左军中郎将项渠。”
孔鲋听到项燕之后,不由眼前一亮,喜道:“你是项燕的后人?”
项庄点头,孔鲋不由大笑道:“项家与孔家结亲,门当户对,天作之合,这……难道是天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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