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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烨左支右绌的狼狈抵挡着,想要推开小杜,可是每次小杜瞬间又逼上来,没完没了似的。小杜德疯狂,让乞丐的士气大振,顿时也呼喊着高举起手里的石块向刘烨扑来,一个小杜就够刘烨受的了,四个人一起上,那可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操你妈……”刘烨愤怒的大骂,再次推开小杜后,急速的旋舞起钢筋,呼呼直响的极为吓人,好不容易在身周组织起了一道防御。刘烨可以逼开乞丐,却挡不住乞丐掷出的石块,啪啪几声闷响,刘烨的肩部和背部连续遭到重击,那是七叔和另一名乞丐趁机打出的,七叔很狡猾,专门打向刘烨的关节处,只要关节受制,刘烨再凶猛,也舞不动手里的钢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死。
阎良突然出现在小杜身后,噗的一声,头前略略弯曲的钢筋从小杜的前胸突了出来,小杜的眼睛里一阵惶恐无措,嘴巴张开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手颤抖着抚摸胸口处,那根钢筋还在随着他的身体而抖动着,颤巍巍的像是在弹奏什么。
死亡就是这么简单的降临,在小杜毫无防备的时候,从他的身后径直穿过身体,然hòu张牙舞爪的炫耀着。小杜眼前渐jiàn暗下来,生命对于他来说,真的太短暂了,短暂得几乎没有留恋的记忆,甚至连家人都是那么模糊。胸口的血还是热的,但小杜却觉得一阵阵的发冷,好像全身的热量在一瞬间散发掉了。
小杜最后看到的景象,也是他最后的记忆,只是一闪而过的寒光,身边的一个影子掠过后,用余光给了他一丝怜悯,但凶狠却依然。小杜似乎听到那人的心里话:“早死早投胎!”
对于生的绝望并不强烈,只是身体不断的麻痹,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异常,实在是让人抓狂,小杜胡乱的张手在眼前抓着,却只能抓到空空的气,苍白的笑容挂在小杜德嘴角上,显得很诡异,那张黑乎乎的脏脸已经看不出表情了,茫然的瞳孔不断的扩散着,但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任何物,包括他自己,没有生qì的眼睛如死鱼一般的睁着,直到随着身体的扑倒,一切都成了黑色。
阎良像是一把刀,去到哪里,给人带来的都是刀锋的寒气,刺杀小杜后,阎良扑向了七叔,在他眼里,只有七叔还算个对shǒu,而且少了七叔这条老狐狸,刘烨也会轻松很多。
刘烨忍着肩头的伤痛,奋力的将钢筋撩起,嗤拉一声,顿时划开了身后那名乞丐的衣服,由小腹一直到肩头,但却没有伤到乞丐半分,只是让乞丐的肌肤裸露出来,在冽冽寒气里泛着紫红。
这突然的一划,让这名乞丐一阵错愕,居然不顾生死搏斗中,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胸口。
刘烨的身后少了这个威胁,顿时轻松了,仅剩的一名乞丐又怎么会是这个狼孩的对shǒu,刘烨气势汹汹的表情,凌厉凶狠的眼神,似乎能够穿透一切似的,一丝狼才有的嚣张冷笑在他嘴角泛起。
杨威等人已经赶到,现在他们可是人多势众,仅余的三名乞丐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杨威止住脚步,冷冷的盯着场面内的战斗,刘烨和阎良显然不需要也不会接受其他人的帮手,这已经成为两人尊严和实力的比拼。可以说,现在更像是这两人之间的竞争之战。杨威等人不过是这场竞争的见证者。
刘烨虽然没有阎良那样的沉稳,但他有狼性的凶狠,要么战死,要么撕裂对方,不可能留下个不死不活的局面,小杜的死让他消除了心底最后的同情,他又是那个充满精力的狼孩。
那股杀意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坦然面对的,刘烨不过是展露了邪恶的笑意,就把面前的乞丐吓得双腿直抖,连跑都迈不开腿,惊恐的眼睛闪烁着,可是,这样的可怜模yàng并不能引起刘烨的共鸣,之前他遭到围攻时,若不是阎良及时赶到,他早就被眼前的乞丐做掉了。
这就是现实的世界,你弱势的时候不要指望别人放过你,但你掌握局面的时候,也不能心软,除非你想死在别人手里,否则,就一定要让别人死在你手里。末世的生存法则就是斩除一切危及自己安全的人。
刘烨的眼神很坚决,手下更是果断的直刺,根本没理会那可怜的哀求目光,在这一刻,他惟一可以把握的就是自己能活下去,人性的多彩和丰富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平复,你也不能祈求一头遭到重击的狼放qì报复。
鲜血,在刘烨将钢筋抽出乞丐的身体后喷泉般的涌出来,那是一股热潮,一种刺激,让人血液沸腾的刺激。刘烨感受着那种激烈的心跳,像头狼一样的贪婪舔着上唇,艰难的把一口口水咽下几乎冒烟的嗓子,咕噜的下咽声清晰可闻。
站在远处的杨威好事看着一头野兽,不禁皱起了眉头,刘烨很有潜力,但骨子里太嗜血,这样的人是好的战士,却不是优秀的特种兵,杨威眼里流露出了失望。
危机的解除,刘烨顿时松懈下来,刚才被围攻时造成的紧张,耗掉了他不少体力和精力,疲惫的各种感觉一股脑的袭上来,身体各处被石块砸到的地方,也都酸痛得像拆掉骨头一样。呼吸的浓重一直在耳边打鼓,肺部此时也火辣辣的难受。
阎良和七叔的较量渐jiàn远离了众人,两人算是棋逢对shǒu,谁都不敢大意,一个失误造成的后果直接就是致命的。
阎良的右手放在背后,面对七叔这样的江湖老大,他不得不亮出底牌。谨慎的表情还是第一次出现。
七叔很沉着的向后退,打不过他还可以跑,他就不信杨威等人还会追着不放了。事实上,他要忘身后的方向跑,别人在还真的没办法追。
“小心!”杨威和周福明两人突然齐声叫了起来,阎良和刘烨同时心里一震,两人不约而同地把注yì力放到了身后。
在两人身后,还有一名乞丐没死,甚至一点伤都没有,但这名乞丐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乱蓬蓬的头发下,两道寒芒射出,凶狠劲丝毫不亚于刘烨。
乞丐之中,也有友情,或者是更深厚的兄弟情,刘烨最后刺死的那个乞丐,正是刘烨身后这名乞丐的兄弟,两人的关xì与杨威跟他三个好兄弟差不多,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自然不会轻易罢手,复仇的心,让这个乞丐失去了理智,同时也让他获得了难以想xiàng的力量。
啊……,刘烨只听到身后大喊一声,松弛的背部突然压下一个沉重的身躯,差点让他站立不住,一个踉跄向前跨出几步才稳住身形。背后的乞丐双手胡乱的在刘烨身上抓着,黑乎乎的手指划破了刘烨的脸,但这还不是重要的,乞丐发起狠来,那张专拣腐食吃的嘴和牙齿,才真的最可怕。
刘烨听到耳边粗重的呼吸声,颈部突然一阵酸麻,乞丐竟然隔着厚厚的衣服,紧紧咬住了刘烨的颈部,刚好卡在颈动脉上,让刘烨头部的供血一时补充不上,头晕目眩的摇晃不定。
张成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突然的一幕,突然心里一阵震动,乞丐所表现出来的兄弟情和勇气,正是他最欠缺的,也是他心底最容易被刺激到的底线,血淋淋的友情和勇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张成的脑袋里一阵晕眩,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好像在搏斗的是他而不是刘烨,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刘烨的痛楚。
张成突然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狠命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疯狂的血性正悄悄地释放出来,从昨天起,到现在,虽说不算长的时间,但也是他核战之后受到的最dà屈辱,是他的懦弱带来的屈辱,他就像哀兵一样的在心底怒吼着,魁梧身体里潜藏的血性和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张成疯狂的冲到刘烨身边,所有人都吃惊的不知所措,核战后的孤独和危机感,把人的理性都驱散了,剩下的只有被挑动的原始疯狂。张成没头没脑的拍打着,用拳头狠狠砸着,虽然他的目标是乞丐,但没有准头的手,迷茫的双眼,让他的攻击摊了一些在刘烨身上,顿时把刘烨连同乞丐一起给砸到了地上。
阎良的注yì力依然被身后的异变牵扯着,七叔的后退表明这条老狐狸要跑,阎良当然不会去紧逼,狗急了还咬人,七叔这样的老江湖更不容小窥。
可是,阎良没料到七叔会主dòng发起攻击,也许阎良的半防御姿势露出了太多的破绽,让七叔突然决心制住阎良,然hòu要挟杨威等人拿出合适的东西来交换。
一样的突然,刘烨是来自背后的威胁,阎良师来自面前的威胁,在他大意的时候,一双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七叔同时侧身横跨一步,将左腿挡在阎良身后的膝弯里,只是顺势的带向后方,阎良就失去平衡的倒了下去。
阎良失去平衡,呼吸受阻,但还不至于让他慌乱不堪,他的眼睛依然镇定如昔,依然是死亡的冰冷,他的右手已经被迫扭到身前,死死箍住七叔的铁腕,只是这样并没有多大作用。
七叔想要骑在阎良身上,要把阎良牢牢控制在手里,可是阎良并没让他得逞。仗着身体灵活,阎良突然侧翻身子,用膝盖狠狠的顶在七叔胁下,将七叔也冲到了地面仰躺着,七叔的左手也不得不松开了。
阎良的眼里突然涌起强烈的杀意,猛地一翻身,也不顾喉咙上还有一只手在死扣着,狠狠的用膝盖抵在七叔的肚子上,并且一拳一拳的狠狠揍着。
一连七八拳,阎良才泄了气似的放缓了动作,这几下确实太耗体力,空气中含氧量不足,使得肌体的力量始zhōng不能持续的发挥出来。但饶是这样,七叔的脸上也像爆缸的染料一样,红的黑的稀哩哗啦一大片混浊。
七叔不愧是老江湖,劣势中还能保持头脑清醒,而且意志力异常坚强,阎良的拳头只是打得他怒火爆发,伤痛都是火药桶的引线。在阎良动作迟缓的时候,七叔猛地放开阎良的脖子,双手紧紧抓住阎良按在他胸口上的左手,突然向上一举,随即又迅速的向下猛拉,喀喳一声,阎良的整个左臂顿时脱臼,无力的松垂下来。
一阵撕裂般的痛直袭心房,一根根针扎似的让阎良直抽冷气,凶狠的眼睛里更添上了怒意,但他只剩下一只手,根本不能抗衡七叔的一双有力的臂腕,形势依然对阎良不利。杨威和周福明相互对视一眼,也顾不得斗士的尊严,慌忙朝着地上的两人飞奔过去。
阎良再一次被掀翻,终于北七叔摁到骑在身下,七叔的铁拳一拳跟着一拳,不急不缓地打在阎良脸上,他对力量的控制很有经验,每一拳都很有力,每一拳之间的间隔总能让他回气,保持同样的力道,同样的拳速。看着杨威和周福明奔近,七叔咧开嘴恶狠狠的叫道:“都给老子站住,不然打死他。”
杨威和周福明眼看着拳头又要打下,慌忙站住脚步。杨威摆着手劝道:“你放开他,我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
七叔冷哼一声,不屑的叫道:“妈的,老子赔了这么多人,就这样走,还不是死路一条。”
“那你想怎样?”杨威知道这是有得商量的意思,顿时放下了心。
“食物,水!”七叔冷冷说出条件,根本不容人考lǜ。
杨威无奈的耸耸肩,摊着双手苦笑道:“食物已经没有了,水倒是还有半瓶,昨晚已经说清楚了,你该不是以为我在骗你吧?”
七叔桀骜的抬着头,但手下却狠狠的打了下去,杨威都能听到轻微的喀喇声,应该是阎良的鼻梁骨被打断了。七叔冷笑着叫道:“没有食物,那就只好拿他赔命了,反正老子烂命一条,死不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十几年前就该死了,活到现在算是赚了,哈哈……”
杨威无奈地看向周福明,阎良师周福明的手下,能够搭救阎良的也只有周福明,杨威手里要是还有食物,他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周福明冷酷的脸上显出几许不奈何不快,显然这样的威胁让他极度不爽,另外,他对阎良的表现明显不满,但没有表现得太显眼。迎着杨威征询的目光,周福明冷冷的点点头,转头对七叔说道:“食物我可以给你,但水确实不多,要就拿上那半瓶水,不然你就拿走他的命,我再要了你的命。”
这样的回答已经没什么可还价的了,七叔要是不满意,那就只能拿命来换,虽然他嘴里说活够本了,但真要抉择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好好想想。
在他的眼前远处,疯狂的张成正在表演着极度血腥的一幕,他比那名乞丐更疯狂,在刘烨倒地的时候,他就把乞丐狠狠揪了下来,摁在地上暴风骤雨般的一阵狂轰,打得那名乞丐呼吸一顿一顿的,眼光也渐jiàn涣散。但张成似乎还没发泄够,依然一拳一拳的打下去,每一拳都像耗尽力气一样,每一拳都像带动身体一起动着,好像打出去的不是他的拳头,而是他的灵魂。
纵然是看惯了血腥场面的七叔,也不禁被张成的凶狠震hàn,手下顿时忘记击打了,气氛犹如冻结般的凝重,这一刻,他突然想要呼唤法律,想要报警,可是,现在世末世,军队和警察已经是过去式,就连法律,也仅有“废土”才有,其他地方都是真实的人吃人,丝毫没有理智和约束可言。
“怕了吗?”周福明突然阴沉的说道:“看到自己的结果了吗?嘿嘿,你只要打死他,下一个被活生生打死的就是你。”
七叔相信周福明不会说谎,打死阎良他的体力也就消耗完了,别说跑,就是想要立即站起来都不行,张成犹如野兽般的凶光,似乎有意无意的瞟了过来,震得七叔一阵寒颤。
七叔的注yì力完全被分散了,所以没有发觉身下的阎良正在发生变化,眼角鼓起一个大包,眼眶红紫相间,鼻歪口斜的样子突然显得很狰狞,因为阎良居然在笑。
七叔感觉到阎良的异样时,心头的震hàn非常强烈,那眼神里包含的似乎是全世界的怨恨,阎良的身体里似乎因此而在爆发着什么。七叔正在疑惑中,阎良突然强烈的扭动起来,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到了背后,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跟着,七叔的喉咙洒出殷红的血雾,一切都在快速的结束,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杨威的眼睛被刺眼的反光照映着,东边的阳光正在变强烈,那是一个预言,也是生命延续的指引,但在这阳光下,血腥和杀戮不断的重复着,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演越烈。
阎良的手臂只是勉强接驳回去,在场的人里,只有张成略懂救护,可是张成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没人愿yì再去刺激他,只有好友刘烨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招呼上陈伟后,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终于带着满身疲惫和伤痕,缓缓走向周福明的旅馆。
福临旅馆还是蛮大的,一栋五层楼高,占地面积上千平米,既拥有大小房间三十多间,又拥有一个可容纳百多人就餐的餐厅,所以,福临旅馆也就相当于缩小版的酒店。不过,现在可看不出原先的规模,只能从地面高高隆起的废墟来联想,在倒坍之前,架构确实的蛮大的。
倒坍的是二层以上,所有的碎石都摊在基建四周,死死的埋住了旅馆,若不是周福明指点,谁也不会留意这一堆废墟。
相比起周围,这堆烂砖瓦砾不过是比周围高出了一些,也因为旅馆的遮挡,在旅馆后头的那几间平房倒是保留的较完整,只是房顶被打破了,整个房子的结构清晰可辨。
但墙上那黑糊糊的一层也显示着房子里不可能存活任何人,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来,因为所有的门窗都已经融化掉了,只留下一坨坨的糊团挂在窗门一角。
周福明在建造旅馆时,显然很舍得下本,废墟下的残垣断壁竟然没有粗大的裂缝,若不是冲击波太强烈,还真不定会被摧毁。
从断壁的可以看到,周福明在建造时,竟然采用了双层的构造,先是一层混凝土预制板,在竖放构成支撑之后,再在外边铺上单层的夹砖结构,使得对外的墙壁比普通建筑都要厚上近一倍。也正因为这样,福临旅馆的抗冲击能力相当强。
周福明对于基建似乎很在行,对于开旅馆的各项要求也都严格的遵守着,什么消防管道了,什么厨房排污了,那可是一丝不苟的。
从二楼的残骸来看,依稀可以看出当时餐厅的盛况,不大的地方里,竟然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无一不是当时就被烧焦,然hòu又冰冻起来的,每一具尸体都缩至生前的三分之二,不仅面目全非,很多临街的尸体根本就剩半个架子,上半身完全被炙热的冲击波化成了粉尘,留下的半截还保持着当时的坐姿,紧紧贴在断壁上。
这里似乎还没有其他势力划拨,所以尸体都保持着原样,也没有人去翻动他们,更没人去处理他们,任由这些死得都僵硬的尸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一旦天气回暖,这里肯定会爆发一场瘟疫。
杨威摇头暗叹着,跟着周福明慢慢挪着,在他看来,人虽然死了,但也有尊严,所以他不会任意踩踏这些尸体,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末世让他们麻木了,只是毫无意识地走着,哪一处可以落脚并踩踏实的,他们可都不管脚下是什么。陈伟和*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敢去踩那些尸体,也学着杨威,小心的跨过尸体,或者绕过去。
二楼的楼梯间在旅馆的东北角,所以没受到太多冲击,只是阶梯被落下的石块打裂不少,根本没保留下下一级完整的。这里并不隐蔽,但黑乎乎的楼梯口就像一个张开嘴的怪兽,四周的残垣断壁就像它的面部轮廓,而地下嶙峋的突石则是它的利齿。
光是看到这一幕,也就没人敢往下探,而且脚下的落石还不稳固,谁知道一脚踩上去会不会滑到黑洞里去。加上二楼上百具尸体的印象,让人不禁联想到,下面是不是一个封闭的坟墓,光是想想就让人打冷颤了。
周福明从兜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两截蜡烛,分给阎良一截后,点燃手里的那半支,招呼着杨威,贴着墙壁向下小心的走,还不时的提醒众人注yì脚下。
前有周福明引导,后由阎良看护,众人算是很平安的穿过怪兽的巨嘴,下方的空气确实让人感到极不适应,那种尘封已久的腐烂酸气直冲上大脑,加上空气不能对流,这下边就像进了火山溶洞一样,与上边的寒冷简直就是两个极地,要是上下跑上几趟,绝对是强身健体的三温暖。
地下一楼大部分地方都被上方坍塌的碎石堆埋起来了,除了走廊尚可走动外,各个房间都从里边堵得死死的,要想挖通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前厅的接待台也毁得七七八八了,原先墙上挂着的几个时钟,都可怜的象流泪的蜡烛一样,熔成一砣后,拉丝般的向下掉,但没等滴落地面,又迅速的冷却。只剩下一丝线链接着上下,在蜡烛的微光下,若不是显出影子,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在时钟软塑蜡团的下方,一名可怜的前台接待小姐惊骇得张着嘴巴,却连最后的呼喊都没能叫出来,就被牢牢推向墙角,与身后的墙,头顶的钟合而为一,成了一副末世惊悚的抽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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