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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十二位考生,领了乐谱后,按要求地分成四人一组,跟随着指引往考堂走去。
欧阳宓四人一进考堂,便见五位考官一字排开地坐于进门后的左手侧,正对着四人前方的一尺多高的舞台,四人进屋后礼貌地向五位考官点头行礼,随后也一字排开地站定,不敢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用余光打量着屋内。
屋子二侧的窗户紧紧地关着,光线自窗纱中穿刺而进,照亮了整间房子,舞台上正对着五位考官摆放着五张桌子,五个架子,这是他们考生的位置;屋子后面一列列地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以及架子,应是间练乐房。
看见进来的考生,其中一位考官开口道,“各位请按号牌顺序就坐,先各自报上使用的乐器吧!”
“古琴……笛……”四人上前,坐定,自报乐器,欧阳宓、忆风以及另一锦衣女子都选择了古琴,男子则选择了笛子。
话音刚落,考官便吩咐下人把乐器取至四人身前,而后道,“初式第一部分:演奏乐曲;
你们得按号牌的顺序,一人一段,一直循环地把乐谱上的乐曲奏完,二人衔接时乐曲不能断开,重叠的音符最好控制在三个以内。
明白吗?若没问题的话,这便准备开始。”
“没问题!”四人异口同声道。
应声后,除了欧阳宓静静地坐着,然后闭上眼静候考试外,其余三人皆认真地盯着桌前架子上的乐谱,随后,锦衣女子便首当其冲地拨动琴弦,一段告落,紧接是忆风,再来是拿笛男子,乐音此起彼伏,余音袅袅,扣人心弦。
几位考官皆认真地听着、注视着每一位弹奏的人,手执笔详细地写下每人的评论,双眼不时的露出赞赏之意,看来是挺满意三位弹奏生。
在男子接近结音的时候,五位考官便看往坐在他旁边的欧阳宓,准备着看她的衔接音,可没想此时的欧阳宓正双目紧闭地坐着,其中四位顿时脸色一沉!心想竟有如此藐视乐府考试的人!在这般重要的考试中睡了去?!等一下怕她也是接不上去的了,心中立时给她打了个叉!
唯独坐在中间的那位老者,只静静地看着,等着。
因为早在开始考试时,他便注意到了欧阳宓不似其他三人那样,认真地先看乐谱,而是气定神闲地闭目养神去,既然会来考试,要么她是被逼来敷衍了事,要么她已有十足把握!不然断不会随意至此!
没一会,第一位的弹奏结束,紧接上第二位时,他看见欧阳宓的眼珠在眼皮下忽地溜溜地转动了一下,两边嘴角也轻轻地扬起,脸上的丝丝笑意昙花一现,虽不解,可他也确定了她一直都在认真地听着,而不只是单纯地闭目养神。
如此看来,她是有十足的把握?好,那他便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斤两!
轮到欧阳宓时,她双眼依旧紧闭,可双手却一瞬地快速地轻抚上了琴弦,在男子吹下最后一个音时迅速地接了上去,只重叠了一个音符,如此地恰到好处、精准万分!
本以为弹奏必会在她这停下来的四人,正准备让人开口叫第一位考生紧接下去时,一看到这情景,顿时哑了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后又双双对看了彼此一眼,遂打起精神评论她的弹奏。
中间的那位老者,对这虽是意料之中,可却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称赞着她。
唯有同是考生的几人依旧专心地盯着乐谱,随时准备着,不曾分心其他。
一轮轮的弹奏首尾相接,每人所弹的乐段也逐渐地缩短,到最后仅剩下五个音,随着乐段的不断缩短,考生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好像下一个便轮到自己,随着如此快的变换速度,他们每人的叠音都从二个变成了三个,唯有紧闭双眼的欧阳宓由始至终地只有一个。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后,五名考官神情各异地看着欧阳宓,震惊、赞赏、欣喜、羡慕、佩服……这是他们乐府中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做到的,这要有多么惊人的记忆与多深的专注才能做到!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是这般的随意啊!
可中间的老者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她那抚琴的架势竟与二皇子妃如此相像,刚他还一度以为她是那晚惊艳四座的二皇子妃,可她这张脸却明显地说明了她不是!况且,二皇子妃已不在人世,又怎么可能是她!
在那晚过后,他便无眠了几个晚上,这么多年来,他没见过有如此光芒的女子,二皇子妃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希望,本想寻机会求见的,可她却偏偏是皇室中人,乐府不想让皇室涉及他们太多东西,表面的倒是无所谓,可这内里的却不行,所以他犹豫了,而这一犹豫便让他随后听到二皇子妃死了的消息,当时那个心痛惋惜啊!
没想到,今天又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停下来的几人,看着神情怪异的五名考官,顺着他们几人的目光,转头看向此时正缓缓睁开眼的欧阳宓,不禁好奇她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美了点,吸引人了点,可至于这样吗?这可是在考试呢,要看也好歹等他们考完试了再看啊!
睁开眼的欧阳宓发现自己竟无由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不禁拧了下眉,回视着眼前的考官,看他们接下来是要怎样?
而看见这样的欧阳宓,五人立马回神,再看其他几位考生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而后又看着欧阳宓,皆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
而后中间的老者便开口宣布初试的第一部分结束,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紧接着又说明第二部分的要求,“初试第二部分,听乐写谱;等一下会有人弹奏一段乐曲,你们须把这段乐曲的曲谱写在纸上,并把弹奏这段乐曲的全部乐器列出来。一刻钟完成!”
待四人的纸墨送上后,老者便吩咐人奏乐。
时间一到,考官便立马喊停,让他们离开考堂,到指定的地方静候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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