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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翠花并未深究,反正这会儿不忙,她总不能把白蔹给拴在店里。
    不过,她倒是有些话要跟白蔹谈谈的。
    但在这之前——
    “兴隆,沐兰,你们两个给我回避!”
    她才刚发现,原来这两只小东西,每天不忙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躲在一边偷看她和白蔹,然后俩人在那里不知歪歪些什么。
    赶走了观众,她才冲白蔹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来。
    白蔹有些好笑,但还是乖乖的坐下了,顺便给她倒了一碗水。
    “花花,我想跟你好好谈谈。”苗翠花说了一句,端起水碗来小口抿着不吭声了。
    苗翠花不吭声,白蔹也不开口,就这么浅笑着看她将那一碗水喝尽。
    如今已经近八月底,天气渐渐转凉,从门外挤进来的风里不复夏季的炎热,反而带着些许凉意。
    不过,这店里依然是暖和的,那凉风也不过是正好让人头脑一清罢了。
    “花……恩,白蔹吧,今天正经一点。”说完这话,苗翠花就忍不住想要吐槽自己了——你哪天不正经了?你每一天都正经的跟新闻联播一样好么。
    显然,对于这一点,白蔹也是很认可的,他点点头:“你不必勉强自己,只需向往常一样——正经,就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苗翠花横他一眼,不过,算啦,不跟他抠字眼,省得折腾自己。
    放下水碗。她干咳了两声,吸气呼气,吸气……
    “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你是真的想娶我?”
    果然又是为了此事么。白蔹笑了,伸过手去,将苗翠花的手握起:“我从来不曾与你开玩笑。”
    这样一个小小的,狡黠的。泼辣中透着温柔。精明中透着迷糊的女子,很合他的心意。
    那只手干燥温热,柔韧有力。让苗翠花不由得脸颊微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这得看人家肯不肯撒手。
    “喂,撒手。”
    “害羞?你竟在害羞?”
    ……害羞就害羞。你给我加个“竟”是啥意思。
    再次提醒自己不要跟精分人士较劲,苗翠花竭力忽视那只紧握着自己的小手的爪子。转而继续正题:“那我想跟你好好谈一下,关于咱们两个的事情。”
    “是要谈一谈。”白蔹点点头,空着的那只手习惯性的轻敲着桌面,不紧不慢的说。“你刚过十三岁,尚未及笄,虽说女子尚未及笄亦可婚嫁。但我记得你曾说过不想过早出嫁,所以。今后几年是要好好谋划一下。我今年已经十七岁,再过三年便是弱冠之年,到那时,你也已满十六,正是成亲的好年纪。你我身世相当,并无父母之命阻挡,届时成家自然是无人阻拦的。但在成亲前,我觉得还是先立业的好,至少能够养得起你衣食住行,供得起翠峰读书。自然,咱们这店还是要开下去的,不过,我打算等到年底,算清今年的红利,推算一下明年的利润,若是顺利的话,便将医馆开起来……”
    苗翠花听得有点发愣。
    话说,她不是在跟这家伙讨论自己究竟要不要跟他恋爱的问题么,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结婚计划安排了。
    喂,麻烦你收敛一点,现在开始列彩礼清单太早了好么!
    喂喂,我说我要拿翠花上酸菜当嫁妆了吗,这里头还有人家羊咩咩的股份呢。
    喂喂喂,你给我适可而止好吗,我现在才十三,你连我将来要生几个娃都列入计划?!
    “既然你说过翠花上酸菜要一直开分店,那我们只有一个儿子的话,定然是不行的,毕竟我的医馆也是要传下去的,不若多生养几个,到时,由着他们……”
    “喂,我说你够了啊!”苗翠花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虽然,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白蔹一怔,随即笑了,单手托着腮看着苗翠花,反问:“不打算嫁么?”
    “不打算!”苗翠花哼了一声,就算是打算,我也说不打算,反正离我的结婚预计年龄还早呢。
    “这样么。”白蔹轻点了下头,脸上笑容更盛,“没关系,距你十六岁,尚有三年。”
    苗翠花斜睨了他一眼,兄弟,别这么自信好么,照你这意思,三年里头能妥妥的把我拿下?
    “若是你没有其他意见的话,那我方才说过的计划便不做改动了。”白蔹轻挠了下下巴,有那么一丝丝迟疑的问,“还是说,你觉得十六岁太久了,十五岁正好?”
    “……我……”苗翠花真的很想问问白蔹,你丫是不是觉得现在把我气死,这店就直接成你的了。忽然之间,她觉得全身上下都无力了,软趴趴的往桌子上一趴,有气无力的说:“算了,不跟你废话,我只说一句,我十八岁之前不打算嫁人。”
    这是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哪怕眼前这位是个大夫,但也不是万能的。难道她要跟白蔹讲,你准备好刀子,等我难产的时候,你就把我肚子给切了,然后拿出来孩子,再把我肚子给缝上?
    女子生产本就是难关,古代的避孕措施又落后,在没养好身体之前,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十八岁?白蔹眉头微皱:“真要等到十八岁么?”若真如此,他便真要小心一些,免得有些人眼睛不好找上了她。
    “没错,十八。”苗翠花点头,顺便重点强调,“我那个不是爹的爹,你那个不是爹的爹,他们都是一路货色,所以,我还得说明一点——我要嫁的人,决不允许他跟别的女人勾搭。”磨磨牙齿,她别有用意的看了眼白蔹的左手,“你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如果有什么忍不了的,还是趁早找别家吧。”
    她还真敢说!
    白蔹忍不住上下打量苗翠花,这几个月来,他对她可谓极其熟悉,她的生活很简单,每日要做的事情也很明了,除了偶尔装个死撒个泼之外,并不曾与什么闲杂人等来往,为何会每每出此惊人之语?
    “对了,还得说明一点,我就是这么个脾气,外头叫我小泼妇的人不少,我这满嘴的荤段子估计也清不干净,你要是看不顺眼,可千万别忍。”
    有那么一点点,她觉得自己似乎对白蔹是有感觉的。既然如此,她宁愿在这喜欢尚未更深一层的时候摆明一切,哪怕会因此断了白蔹的心思,也好过将来感情更深后,却因为性格不合而闹得不可收拾互相折磨。
    或许,这就是防患于未然吧。
    听她这么说,白蔹的眉头松开了,唇角也翘了起来:“你的本性,我心中早已有数。”
    为毛他明明是好好的说话,可她偏就这么想抽他呢!
    不等苗翠花爆发,白蔹又补充了一句:“至于你方才说的忍不了之类的……我想,也会有应付之法的。”
    如果不是自知话题已经太深入了,苗翠花真想追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应付?她也不敢继续问啊,因为她发现,这朵本是禁欲属性的白莲花,现在看着她的目光,相当热切。
    “噗……哈哈哈哈……忍不了了!笑死……哈哈哈哈……”
    冷不丁的,一个显然是强忍也无法忍住的笑声从柜台底下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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