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左手扶着墙站在歌薇的房间外,右手的手骨外血肉正在新生,粉红色遮盖住惨白的骨头,灵咏?月光毕竟不是正统牧师的治疗术,仅仅拥有缝制伤口的效果。
血肉新生是很痛苦的,可秦久实在没法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他看着歌薇的房间,垂耳兔耷拉着耳朵孤单靠在床背上,被子整齐铺好,明明房间的摆设一样不少,可总归有空荡荡的感觉,他知道这间房最重要的主人不见了,女孩彻夜未归。
窗户大开,阵阵冷风吹入。赛维锡卡为数不多的晴空,秦久应该和女孩一起出去,可如今他在为她的行踪担忧。
秦久发觉自己不停地冒着冷汗,心里有种预感,女孩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会像断了线的风筝,眼睁睁望着,然后摇摆着向远处飞去。风筝他是知道的,会无影无踪,到一个荒凉或者陌生的地方坠落——女孩受得了吗?
咵哒咵哒的皮鞋声,慕斯从另一条长廊跑来,气喘吁吁,双颊通红,把纱布、药水、酒精棉端到男孩房间时却发现空无一人,“这么重的伤这家伙又跑到哪里了?”于是慕斯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急忙出来寻找,结果在歌薇的房间外找到了他。
喂,你知不知道伤很重不能乱跑!慕斯本来想这样训他,可到嘴边的责备全部重新埋到了肚子里,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上身,细长伤口里流的血渗透到外面,手臂上的奇怪纹路一直发着闪烁黯淡的光,好像损坏的警报器一样。碘酒和药水的刺激应该痛不欲生,可男孩的目光聚焦在房间里,嘴唇粉白,他像被风霜吹袭一夜的石像,依旧坚强,可却透着刺骨的冰凉。
“你在这儿啊。”慕斯改口了,好歹不是不顾一切地去寻找歌薇,总之放下心来,一切还能补救。
没有指望这句话能得到回答,她挽了挽凌乱的卷发,拭去额头沁出的汗水走到秦久身边,也同样望向里面:“帝督先生找来了负责人,会派下去寻找歌薇的任务的。”回忆起的场景还记忆犹新,正打算入睡的慕斯听见一声巨响,帝督抱着不知为何昏死的秦久,踹碎将军府的大门踏入府内,还没出声斥责的她骇然发现秦久暴露在空气里的右手骨,聪明如慕斯,马上明白将军府甚至赛维锡卡恐怕要变天了。
“老头?赛维锡卡的负责人?”才得知老头的到达,秦久笑了一声,是那种嗤笑,“让不明就里的人寻找,他们会用心吗?老头是痴呆吗?”以前的他即使和老人对撕也不会说这种口吻的话,原先便因为帝督的隐瞒而耿耿于怀,现在歌薇的失踪使隐患爆发了。
“他交代你醒了就和你说‘作为议会长,作为生活在一起十八年的导师,要信任他’。”慕斯劝道。
“十八年?还在骗我?歌薇只有我在乎,所以只有我能找到。”昨晚米诺斯击晕自己,一定是他带走了女孩,通过对话,秦久明白歌薇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米诺斯,他会怎样对待歌薇!”
“米诺斯?”
“就是你的主人硕尼姆先生!”秦久试了试去启动荆棘纹路的系统,结果只有周围微弱的元素向他靠近,尤其是右手的纹路因为手掌的缺失,系统完全损毁,“该死,太虚弱……不管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嘶!秦久皱眉,大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禁咒带给他的伤害果然不是月光术能够治好的,腹部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他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
慕斯本来满脑子困惑,见秦久执意出走援救的决定还没有放弃,赶紧抓住他的左手说:“我照顾歌薇很久,对于她的失踪我也很着急,所以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同时明白,既然劫持者劫走歌薇必定计划已久,昨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纵使昨晚全力一战你仍然失败了,如今贸然行动只怕会中圈套的!”
“我是被米诺斯算计了,谁预料到他肩上的秃鹫也是武器,我以为不过是Boss常有的装饰品……”身心受累还不忘吐一句槽,秦久忽然止了声,没等慕斯反应过来,他咚一下用额头砸在地上,头整个埋入双手的怀抱里。
“怎,怎么了?”慕斯一个不稳,本来搀住秦久左手的她被瞬间带翻在地上,后脑勺碰地的女孩一时间恼火起来:累死累活照顾,一晚上没有睡觉,早上起来还要看你发神经,我和你很熟吗,要不是因为歌薇,谁会这么用心地照顾你啊?!
慕斯仍旧没有说出口,因为凑在秦久耳边的她隐约听见一声声叹息,又好像是在抽泣……男孩在哭吗,因为歌薇被劫走?
这时但凡一个过路人看到,都会随口荡一句“不就是丢个人嘛,要相信护卫队的办事效率”。可他们不知,秦久并非是其他人那样丢了自己的女孩,而像是房间床上摆着的那个垂耳兔,从很早以前陪伴自己,当自己不小心遗失它后,心头的空荡感,是整颗心被剜去的痛楚……女孩是垂耳兔,可抢走她的不是作恶的大小孩,而是令他感到无力的提督。
我们一生丢了多少东西,童年的玩具熊藏在了衣橱的深处,我们忘记它们,去找寻物质的寄托,到头来转空一切后,记得打开衣橱,它们还会陪在那里,纽扣做的眼睛,毛茸茸可以当枕头的短腿。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https://www.biquya.cc/id48143/252352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