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二十年前就离开了国都……”
秦久走在赛维锡卡的街上,歌薇默不作声陪着他,听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谁会知道自认为清晰的人生,到头来连岁数都出现了漏洞,何况欺骗自己的竟然是从婴儿时将他抚养长大的老师。
我究竟多大了?秦久抬起手,偃旗息鼓的荆棘纹路逐渐褪去,这双纤弱得像女生的手在现在看来越发诡异,没少挥舞斧头以及与猛兽搏斗的人双手却不长一片老茧……他瞪大双眼,因为手掌忽然失去了血肉,只剩下暗白的手骨!
不,不止如此……秦久缓缓抬手抚摸脸部,冰凉坚硬的质感使他的手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我怎么了?!”
“你是谁?”前方有人说话,有人在询问自己,可奇怪的是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对方却没有惊慌……
“你是谁?”声源处的人说话冰冷,带着警惕的口气,苍老略显沙哑的声音却那么的熟悉,好像一个深刻印象的故人。
慢着,在我身边的不该是歌薇吗?
可女孩早已不见踪影,唯独前方的人不住询问。秦久挥动手下意识向前走去,想要看清对方,因为那人的脸被一团燃烧的火焰遮挡,亦或是他的脸庞就是一团火焰。
不见回话,那人又说:“你不是两百年前就失踪了吗?”
我,两百年前就失踪了?秦久往前踏一步,突然感受到那团火焰的威胁,他发现那不是什么普通的火,而是他非常了解的灵咏?炮烙。
而且清楚感觉出炙热的温度,那枚炮烙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能量高度!
“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这里是哪里?他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对方在自言自语吗?却又仿佛在和他对话。
“你和灾兽又有什么关系,它们为什么会朝你膜拜?”
朝我膜拜,灾兽怎么可能朝我膜拜。秦久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了,那光芒越盛的炮烙对自己威胁太大,即使是高阶法刺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最大化炮烙。
他张张嘴,喉咙却没有发出振动,只有气息吐了出去,秦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带不知何时被剥夺了……他反应过来,没错啊,全身都是骷髅的自己还怎么说话呢?
可是下一秒,秦久双手产生异样,无数的血丝爬上手臂,好像无时不刻扭动身躯的红线虫一般,蜿蜒身体向更高的肩膀、脖颈乃至头部爬去,他恶心地一甩手,那一片红线却像织物一样成片掀起,然后又缓缓扭动着攀附回手臂。
这是……肉?这些带有意识的东西开始失去行动力,织物一般的细孔收缩不见,颜色逐渐变浅,形成肉块,一层较厚的表皮层覆盖到真皮层上,在这个过程里,皮肉新生的快感让秦久几乎要**出来。
“它们祭祀自己的身体来复生你的血肉,还说没有关系?”那人憎恶地呸了一声,“你是它们的皇帝!”
不是,我不是。对面的法刺带着冲天的杀意,可秦久根本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是两人不存在统一时空么,灾兽为自己而祭祀?可他为什么看不到?!
他拼命伸手想去抓住对方。
那人手持炮烙向秦久走来,一步一步都踏得稳健异常,眼球的复生使自己视力清楚看见,灰色的布甲残破不堪,银发飘动,淡淡的柠檬香夹藏在风里,炮烙金色的光焰挪开了些许,露出来者的面容……
“你没事吧?”那是歌薇担忧的面容,女孩双手捧住他的脸,“你刚才脸色很差?”
秦久喘着粗气,他看向四周,还是在赛维锡卡的塔尖,只是自己已经踏出了铁塔,飘浮在高空中,脚下一圈可见的悬浮气流回转支撑着他,否则在踏出塔顶的一瞬间就飞升去天堂了。
“咳咳。”他重新站在平地上,疲惫地坐下,三番两次的幻境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醒转过来总会感觉异常的劳累,“没事了。”
歌薇蹲下身,歪着脑袋问:“秦久,两次了哦,我见到的就有两次了,告诉我吧究竟看到了什么?”
秦久是高阶的法刺,即使弱法时代的元素补充缓慢,但是系统化的荆棘纹路可以快速消除疲惫,在元素对轰的持久战方面,能和法刺媲美的唯独法师一家。因此根本困扰他的只有一次次不同场景却同样疑问重重的幻境内容。
“看到什么……”秦久耸耸肩,“我自己都是云里雾里。”
“那……是幻影么?”“谁对你使用过幻术?”
“在我的印象里,还没有遇到几位实力相当的魔法掌控者,更别提幻术师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师了。”秦久不敢再轻易相信自己的记忆了,连二十年前还是十八年前帝督捡到他这么至关重要的记忆都模糊不清,还有多少遗忘或是篡改的内容呢?
秦久抚摸自己的胸口,这里曾在几分钟前只有锋如钢枪的肋骨,无数的红线像漩涡一样扭曲旋转,在胸口攒成一颗跳动的心脏,咚,咚,咚,没有冠状动脉和大动脉连接的心脏只向外喷血,鲜血溅满肋骨,而后那些四溅的红线向上爬升。
想到这个场面便会一阵心悸,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正轻握着自己的心脏,他不会把这么血腥的东西告诉歌薇,即使哪天他会死在幻境里。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https://www.biquya.cc/id48143/251908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