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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天气变冷。
这一日,乌云密布,天色晦暗,不过多时便下起了雪珠子,打在脸上生疼。
皇后宫中的炭火烧的极旺,各宫妃嫔按位份坐在下首,和皇后说话。
皇后道:“如贵人小产后身子十分不好,如今也不能来宫中请安了。”
信贵人道:“如贵人身子本就单薄,再加上她失了孩子,十分伤心,便不能来与皇后娘娘请安了。”
皇后道:“无妨,只是如贵人虽小产,却还是替皇上怀了子嗣,诸位妹妹可要学着如贵人些,皇上膝下子嗣稀薄,咱们也要尽心为皇上绵延子嗣。”
诚妃斜眼道:“皇后娘娘说得轻巧,臣妾已经不是怀孕的年纪,只是如今宫中,有一位妹妹不能为皇上绵延子嗣,却仍是霸着皇上不放,皇后娘娘也不管一管么?”
一旁的安常在端着茶盏道:“不知诚妃娘娘说的是哪一位妹妹?”
荣贵人道:“自然是那位花容月貌的玉贵人了,患了肺痨,还惹得皇上念念不忘,几乎日日去玉粹轩探望,明知自己不能承恩,却仍是牛皮糖似得黏着皇上,也不怕皇上腻味。”
信贵人道:“真是笑话,皇上去是他自己喜欢去,若是嫌腻味,自然是不会去的。玉贵人的好手段,哪是咱们姐妹学得来的。”
一旁的华妃抢道:“皇上喜欢玉贵人,玉贵人年轻活泼,见了玉贵人圣心愉悦,为何不让见?”
信贵人道:“那请问华妃娘娘,圣心愉悦重要啊,还是子嗣重要?”
庄嫔道:“自然是子嗣了。”
荣贵人尖酸道:“玉贵人说好听点是愉悦圣心,说难听些便是狐媚了,华妃娘娘因为与玉贵人情同姐妹,便处处帮着她,可她呢,得了宠,却弄得我们姐妹如何也见不上皇上。”
安常在道:“见不到也就罢了,只要如贵人要是能替皇上繁衍子嗣,可现下得了肺痨,不宜侍奉圣驾,怎的玉贵人还霸着皇上不放呢?”
华妃道:“你们三个真是越发大胆了,皇后娘娘,这三人如此放肆,该如何处置?”
皇后道:“不过是嫔妃间互相喝醋罢了,如今宫外白莲教猖獗,各宫妹妹也不让皇上省心么?”
信贵人道:“皇后娘娘贤德,华妃娘娘,您怀有身孕,如今后宫的这些琐事,您便少管些罢。”
玉贵人道:“姐姐是妃位,宫中的琐事如何不能管?”
信贵人道:“玉贵人又华妃娘娘撑腰,说话的底气果然是不一样了。”
荣贵人道:“从前玉贵人都是小心谨慎,如今也敢在这里说一嘴了。”
华妃将茶盏狠狠放到桌上,砰的一声响,道:“信贵人,荣贵人,安常在,目无尊上,罚跪于宫门口,不到三个时辰不得起身!”
诚妃道:“华妃虽是众妃之首,可皇后娘娘还在这儿呢。”
皇后道:“无妨,这三人本就有错,就按华妃说的办罢。”
红玉在房内煨了芋头,孔小南熬了一锅红薯粥,一众宫人们围着火炉,一边吃一边说笑。
红玉道:“小南子熬得粥真好喝,我看连膳房里的厨子也不一定熬得过你。”
孔小南笑道:“那是,我自小在家,熬粥做饭的活计都是我干的,自然熬得好了。”
正说着,小宝子搓着手推门进来,一面道:“外面可冻人了。”
红玉取了毛巾帮他掸这身上的雪珠子道:“快喝完粥暖暖。”
孔小南舀了一碗粥递过来问道:“例银可领了?”小宝子吸了一口道:“刚去内务府领了。”说罢,捧着碗又喝了一口道:“你们猜我碰见谁了?我碰见玉粹轩的婉儿姑娘了。”
孔小南道:“一个姑娘,看把你高兴的样子!”
小宝子道:“公公不知道罢,婉儿姑娘和她主子一样,长得可漂亮了!”
红玉道:“小小年纪,便学得这么不正经,婉儿那个狐狸精样子,和她主子一样狐媚子,有什么好看的?”
小宝子道:“哎,自我来这以后,就没再见过皇上来,倒是听说皇上常去玉粹轩看望玉贵人。”
红玉道:“玉贵人得了肺痨,皇上看她,是怜悯她,她如今在病中,又不能侍寝,再怎么狐媚,也没用。”
孔小南道:“玉贵人得了病,皇上不过是去看看她,要说常去的地方,应该是庄嫔,淳嫔和安常在那去得多。”
红玉道:“呸,一个个长得都没有我们小主好看,皇上为何偏偏喜欢她们!”
孔小南道:“咱们小主年轻美貌,以后的恩宠自然也不会少。”
正说着,只听见外面太监高声叫道:“信贵人到!荣贵人到!安常在到!”
众人连忙出去迎,只见她三人披着颜色鲜红的云罗披风,站在雪中格外醒目。
信贵人一面往里走一面怒道:“姐姐,你要帮帮我们!我们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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