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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人情皆冷，你需得小心，宫中人人都是面善心冷，若你只看表象，那就只有为人鱼肉。”刘安轻声嘱咐孔小南，又问道：“如贵人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
孔小南点了点头，答道：“如贵人容颜恢复，皇上这几日很喜欢她，她得意得很，并无什么别的举动。”
刘安说道：“如贵人心机颇深，你刚做上首领太监的位子，她必定不会事事都告诉你，你且留心着她身边的的贴身丫鬟，看能探听出什么，一旦有什么不利于华妃娘娘和玉贵人的的消息，即刻来报。”
孔小南连声答应。
如贵人得宠已有三日了，玉贵人虽美，却因不能侍寝，渐渐失了宠。
华妃的腹部早已高高隆起，玉贵人在一旁抚着华妃的大肚，问道：“姐姐，你有这样大的肚子，可累么？”
华妃笑着说道：“自然累了，只是若不受这累，怎能生下皇子呢？”
玉贵人嘻嘻一笑，说道：“姐姐，我以后也会怀孕么？”
华妃捂嘴一笑道：“怎么，妹妹想替皇上生皇子了么？”
玉贵人撅嘴道：“姐姐胡说，我只是随意问问，姐姐便笑话我！”
华妃扶着肚子笑个不住，撑着坐起来，说道：“妹妹问便问罢，怕什么羞呢！”
正说着，只见皇上走了进来，笑道：“你们两个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朕也乐一乐。”
华妃连忙起身见礼，仍是笑个不住道：“皇上，妹妹方才说，想替皇上生个小皇子呢！”
玉贵人急道：“姐姐当着皇上的面还混说。”
皇上笑道：“玉贵人想得极好，只是她身子不好，否则，朕何尝不想呢？”
玉贵人用帕子遮住脸，趴到华妃的榻上不肯起身，华妃笑道：“让她臊着罢，一会定然又活蹦乱跳了！”
玉贵人跳起身，一张脸羞得通红，道：“姐姐总是玩笑我，我不依！”
皇上见玉贵人涨红的小脸愈发可爱，便对华妃说道：“玉贵人唯有在你这里才如此活泼，平日朕去她的玉粹轩，总是冷着一张脸呢。”
华妃眼光一闪，随即又捂嘴笑道：“妹妹那是怕臊呢，皇上，你看，她在我这里，多么活泼，若是哪天真怀上了小阿哥，可有的她害臊的时候呢！”
玉贵人一跺脚，说道：“姐姐真讨厌，皇上该好好制一制姐姐！”又见皇上也笑了起来，便又羞得满脸通红，趴到榻上便不愿起身。
华妃正色道：“皇上还未用膳罢，臣妾这里都备好了，就等皇上了。”华妃对玉贵人道：“妹妹，我去膳房看一看皇上的晚膳，你来陪陪皇上，我即刻便回来。”
华妃见玉贵人不做声，便道：“妹妹，快别闹了，皇上要人侍奉呢！”
只见婉儿走了出来，说道：“娘娘，我们贵人性子倔，便由着她罢，一会便好了，就由奴婢来服侍罢。”
华妃看婉儿冰肌玉骨，样子虽不如玉贵人美丽，容貌却比如贵人还出挑些，她心中生出一些念头，正要打消掉，便看见皇上的眼神已盯住了婉儿。
皇上问道：“你叫什么？”
婉儿一张俏脸上写满了谄媚，柔声答道：“奴婢名叫婉儿，自小服侍贵人的。”
皇上道：“诗经有云：有美一人，清扬婉兮①。你这样的姿色，才配服侍你家小主。”
婉儿莞尔一笑，说道：“多谢皇上夸赞，服侍小主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奴婢一定尽心服侍。”
皇上摆了摆手，对华妃说道：“你去罢，这儿有婉儿服侍就好了。”
华妃行了一礼，带着一群人走了下去。
春菊低声说道：“那婉儿看着老实，却比她主子狐媚多了！”
华妃道：“宫里的女人看着老实的，其实都不老实，皇上那样子，定是看上她了，她若只求恩宠也便罢了，若是她再有些坏心，只怕又是一个如贵人。”
春菊道：“奴婢看她那个样子，一定不是个好对付的。”
①《诗经?国风?郑风?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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