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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道:“他已进了宫么?”
李公公道:“回娘娘,刘太医安排妥当,已经进来了。”
华妃道:“如贵人宫中的周万平不在了,让他顶上去,你去办。”
李公公道:“是,娘娘,奴才这就去。”
永寿宫中,如贵人蹙眉道:“翠羽和周万平都去哪儿了?一眨眼的功夫,活生生的人就不在了吗?一定是华妃,不然就是淳嫔,庄嫔那几个贱人,将我的心腹一个个挖了去!”
太监小德子道:“小主,您刚小产,可别气坏了身子,翠羽已经找到了。”
如贵人道:“翠羽找到了?她在哪?快叫她来!”
小德子道:“小主,翠羽失足落水,现下已经,不在了。”
如贵人后退两步道:“失足落水?怎会这样?周万平呢?”
小德子道:“小主恕罪,已找遍了,实在是不见周公公的影子啊!”
如贵人呆坐着,心中盘算着,周万平和翠羽同时出事,一定不会是巧合,而做这件事的人又会是谁呢?华妃,玉贵人,淳嫔,庄嫔,连同皇后都会有嫌疑。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正在此时,小德子道:“娘娘,内务府听说咱们永寿宫有了空,又选了两位小太监孝敬小主。一位小宝子,一位小南子,现下已经到了。”
如贵人道:“哪两位,带上来给我瞧瞧。”
只见两位小太监躬身小跑着进来,跪地行礼道:“小主万安。”
如贵人道:“头抬起来我看看。”
二人应声抬起头来。
如贵人道:“既是新来的,让他们到院子里帮忙,不许进来伺候。小德子好好替我调教他们。”
小德子一脸谄媚道:“是,一定好好调教。”
如贵人道:“如今没了首领太监,小德子便顶了这缺罢。”
小德子喜得急忙叩谢,口中不断的说着:“多谢贵人大恩。”等言语。
出来时,孔小南觉得轻松了许多,适才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被风一吹,霎时间清凉无比。
他想起师父的教导,想起长贵死后脸上的血迹,又想起玉贵人美好的笑颜。
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一切都沉入了巨大的黑暗中。
他自己也一样。
正想着,只见青莲和小陆子都站在宫门外瞧着他,他立刻飞奔了过去。
三人跑到僻静的地方,青莲立即伸手握住他的手道:“还好你毫发未伤,没伤着就好。”说着便落下眼泪。
他拍了拍小陆子的肩头笑道:“你们大家可都想我了么?”
小陆子道:“自然想你,小主想你想得吃不下饭,总让我们来瞧瞧你如何了。”
孔小南道:“小主想我?”
青莲道:“小主日日吃你做得菜,如今吃不到了,可不是吃不下饭么?”
小陆子道:“你如今在这里可是一条险路,要事事小心。华妃娘娘要我们带话,若是如贵人有什么动静,即刻去玉粹轩,或是找刘安太医都可,若是实在走不开,写到纸上,塞到永寿宫外的大石板下,再在上面压一块红砖,自会有人来取。”
孔小南点点头道:“你们也要保重,跟玉贵人说,她也要保重。”
小陆子又道:“华妃娘娘还叫我嘱咐你,如今你是如贵人手下最不起眼的小太监,若想成为她的心腹,定要比别人更伶俐,更聪慧。”
孔小南道:“我明白,还有一件事,你们替我去找刘安太医,我需要一件东西,非得他帮忙不可。”
青莲道:“什么东西?”
孔小南道:“玉容散。”
玉粹轩中,玉贵人一个人站在廊下看画眉洗澡,小陆子忽然跑来,道:“小主,小南回来了,奴才已经去看过,现下在如贵人宫中,做太监。”
玉贵人定了定神道:“知道了,他气色还好么?”
小陆子道:“挺好的,只是如今要在如贵人手下当差,必定会吃不少苦,听说那小德子刚升了总管,可凶了。”
玉贵人忍不住眼泪,哭道:“总是我对他不起,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小陆子道:“小南让我带话,说他很想念小主,恨不能给小主做一辈子的菜,他只愿小主时常开心,他便心满意足。”
玉贵人哭得更是厉害,说道:“如今他在如贵人身边替咱们做耳目,这可是千难万险的事情,你们定要帮着他,不可让他再替我受苦。”
小陆子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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