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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夜,果真清冷万分,曾经的毒誓给这肃静增添了寒意。雨蔷因服药的缘故,药方里有安神的药材,在亥时慢慢睡下了。
六爷那本该俊美万分的脸却显得异常苍白,他用玉笛吹奏着《长相思》缓缓走来,白衣飘飘。天地间的姿色分万种,六爷此时的容颜,凄美万分,令人心动,让人心疼。
“六爷,雨蔷再也不走了。”雨蔷向他跑过去,但曲子戛然而止,六爷也停住了,唯余凄凉之景。
玉笛不见了,六爷用手捂住腹部,似乎剧烈疼痛般。那神情就是中蛊后的样子,雨蔷跑了过去扶住他:“六爷。”
六爷疼得咬着牙,见雨蔷后,似乎不认识她,似乎她并不存在。而是自言自语道:“丑女人,我来接你了。”
雨蔷哭着问他:“六爷可是中蛊了?雨蔷习得解蛊之术,六爷等我,我去找解药。”
六爷依旧不理她,那有温度的胳膊用她手间穿过,雨蔷想抓,但抓不住。
此时突然来到了寒城,六爷身着那日初见时的衣服,从府中跑了出来,雨蔷追了过去。
六爷在一条巷内停下,嘴里说道:“丑女人,不要走。”六爷抬头看着天上,似乎有几分不舍,雨蔷也看见天上的那只巨鹰下的自己,心如刀绞,她跑上前想抱住六爷,边跑边说道:“六爷,雨蔷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但六爷消失了,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六爷府,那高耸的层墙,此时都城街上变成灯火通明的景象,雨蔷站在六爷府旁,一声轰鸣后,天空上绽放了一朵烟花,紧接着各色各式不同的烟花同时绽放。
雨蔷想从墙中穿过,像刚才一样,但没想到触碰的确实冰冷万分坚硬的墙。“这不是梦。”雨蔷靠在墙上,看着烟花,越哭越厉害。
天突然亮了,梦里的雨蔷站在台上,桃花花瓣铺满了舞台,傲灵准许他去见六爷,雨蔷叩谢圣恩。
六爷被囚于府上,正坐在那喝茶,如往日一般释放着明朗的笑容。一举一动,都是平日里熟悉的样子。今日却尤显陌生,六爷并不看她。
雨蔷走了过去,六爷回头对她一笑,雨蔷这才看见他腹部的衣服已被血染红了,嘴角还有血迹。
“畏罪自杀,他是畏罪自杀……”傲灵的声音响起。
雨蔷看见六爷身后的那个人拔出了那把匕首,雨蔷想看清那个人,却始终看不到。
雨蔷的哭声惊醒了宫内的侍女,侍女掌灯起来看,只见雨蔷闭着眼嚎啕大哭。想来是做梦了,应当并无大碍,便又去歇息了。
雨蔷翌日醒来得早,想起昨夜的梦,心中除了难过外,也有了许多疑虑。在梦里,六爷并未对她说一句话,视而不见并非狠心。巫族之人曾说,若死人在梦中与你说话,梦者便会生大病或者招大难。六爷并非狠心,并非恨她,而是爱她。
“我自出生而孤,性格冷僻,并不知爱为何物。但若我一旦爱上,即使生离死别,此情依旧不灭。与天同生,与地同存。今生得遇,三生追随。”
雨蔷请求宫女找来一套素色的衣服换下,她此刻坚信六爷并非畏罪自杀,而是另有隐情。
“今生得遇,三生追随。”雨蔷心中想着六爷最后的那句话,六爷吹奏了《长相思》后,放下手中的玉笛,对着梦里那个雨蔷离去的背影说的。她站在六爷身后,与他一同感受离别之苦,而那时的自己,竟丝毫不知。
她未施粉黛,想着傲灵的旨意,心中万般难受。六爷如何死的,只有大安知晓,她要去找大安,她要出宫。
临渊并未亲自入宫,无彤告诉他雨蔷入宫的原因和目的,他竟不知所措。他不让雨蔷去见六爷,另有原因。那个和痴竹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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