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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回到府上,见只有大安一个人,便将大安叫来,问道:“她呢?”
大安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眼睛放光说道:“回老爷,夫人她有事外出了。”
“老爷?”六爷疑惑地看了一眼大安,大安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爷,你过几日便要成亲了,自当改口叫您老爷了。大安虽书读得不多,却也知礼数。”
六爷见大安完全误会了,便不想再开玩笑了,说道:“那女子不过是爷回京之时,半路偶遇,见其可怜带回府中的,你以后且别胡说,若再敢乱叫,爷就……”
大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说道:“爷,大安以后不乱叫就是了,那女子自是不及那日来府上的丑姑娘的一半容颜了。”
六爷说道:“知道便好。”
但大安又挑衅地说道:“爷,既然如此,不如将她赐予我为妻,大安如今尚未娶亲,见她品性善良,请六爷赐婚。”
六爷一听,脸阴了一半,他还未真正肯定她的身份,大安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了。便说道:“大安,若要娶她,你可想好了。她擅用蛊毒,脸上的疤痕也因养蛊而生。若你真心爱慕,爷也不好不成全,毕竟你跟了爷如此之久,爷也不能……”
“爷,别说了。那位夫,不对,那位姑娘现在长歌亭。大安告退。”大安还未听完就跑了。
六爷笑了一下,便往长歌亭方向走去。雨蔷坐在亭子里的长椅上,在看医书。脸上的蜈蚣疤虽是伪装,却如真的一般。
六爷走到旁边,轻咳了一声。雨蔷假装没听到,只是继续看着。六爷见雨蔷无动于衷,便说道:“你这丫鬟,竟如此不知礼数。爷来了也不知行礼,见爷咳嗽也不知上前问候。”
雨蔷无奈,只能放下书站了起来,气冲冲地上前,用巫族特有的姿势给六爷行了礼。
六爷一下子愣住了,他想起那日……
雨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弄错了,便如六爷府上女子行礼一般,但却做得不像,反而弄巧成拙身体两边晃悠,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了,便一把抓住六爷的衣服,这才没倒下。
六爷被她这一闹,真是哭笑不得,说道:“连行礼都不会,我又怎好给你月银呢?”
雨蔷刚刚一闹本就尴尬,如今更是无话可说。
六爷见她委屈的样子,觉得好笑,说道:“我问你一事,若你答得好,爷便给你加月银,如何?你先告诉我你叫何名?”
雨蔷立马像想要糖果一样的孩子点点头,说道:“阿玉。”
六爷说道:“好,阿玉,你可知丑女人的本名?”
雨蔷想,自己现在是丑女人朋友的身份,那自是应该知道的,但是可以说不熟,不便透露。便说道:“不知。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六爷见她眼神飘忽,手指还不经意地动着,便说道:“竟撒谎骗我。若只有一面之缘,如何知晓如此之多。丑女人并非贪功之人,又如何能将如此多的是告知你?本打算此月多赏你些月银,你竟如此敷衍我?”
雨蔷立马说道:“六爷恕罪,我说便是。”
月银对雨蔷是至关重要的,这铁公鸡亲自发的银子,若此月没有月银,那何时才能回去呢?
六爷假装生气地说道:“说。”
“雨薇。”雨蔷不能说出真名,六爷既然问了,也不得不说,那只能随意敷衍了,反正六爷也不知晓。但其实并非如此。
六爷说道:“雨薇?丑女人如何看,都不像会有如此名字之人。相貌丑陋至极,竟还取了蔷薇之意,真是可笑。”便开始捧腹大笑。
此时雨蔷在一旁,已是诅咒了几百遍了。这有何好笑的。但还是只能忍着。
六爷说道:“你既懂医术,那今后,府中人,马的病,都一并交予你了。若你治不好,可别怪我狠心了。”
雨蔷如今也只能答应了,六爷便边笑边说:“丑女人,雨薇,哈哈,可笑啊!”,然后走了。
雨蔷心中想到:替你瞧病,还不如给猪接生呢!
六爷让大安带着雨蔷去给下人们讲雨蔷今后在府里的职务,但大安如今不再是夫人夫人的乱叫奉承了,而是离雨蔷一米开外地走着。雨蔷有时候走得快些,大安便往前跑一段再走。雨蔷觉得奇怪,但总比原先那样好多了,也没放在心上。
自古穷人家女子都少有人去就医看病,只因大夫多是男子。除了达官显贵和皇室之中,有御医诊脉,平常人家一般很少。
大家虽知道雨蔷会医术,却没人去找她。但府中有人生病严重,雨蔷若不治的话就无月银可得了。可苦于无人信得过自己。
已经三日了,大安是丝毫不敢接近了,下人们见到雨蔷也只是尴尬。雨蔷也没办法,只能在府中读医书。六爷这三日去离都城不远的城中办事,得过两日再回。
雨蔷正看医书时,走过来一名婢女,端着一盆水,那盆子突然掉在地上。那女子用手按住了太阳穴处。
盆子落地的声音让雨蔷一惊,放下书起身去看。说道:“姑娘莫怕,我替你瞧瞧。”便将她扶到亭子里,将手轻轻搭在她脉上。
那女子也没拒绝,雨蔷把了一会脉,问道:“姑娘夜里可还睡得着?可有胸闷嗳气之状?”
那女子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夜里确是难以入眠,确有胸闷嗳气,且不思饮食,四肢乏力。”
雨蔷在这她耳边小声问道:“可有……”
那女子点点头,脸微红。雨蔷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实指的是月例不调。
“此乃肝气郁结之兆,你如今身子虚弱,我替你煎好药后,你服下便可。今后切莫再情志抑郁,有何事便来找我,心中有事但说无妨。”雨蔷说道。
“多谢姑娘。”那女子柔声说道。
“今后叫我阿玉即可。”
“我叫雪儿。”那女子说道。雨蔷不好直接施咒,只得让她先服下一粒药丸缓解一下。
雨蔷扶她回去休息,本打算自己去抓药,顺便还可以从中谋些小利。但大安却不让她出府,只因六爷交代了。只能让别人去抓来。
柴胡、郁金是主药,可疏肝理气解郁,木香、厚朴、茯苓为佐药,其中还加了当归。
而饮食中,芹菜萝卜都是有用的。也不知这女子经历了什么,会患上这种病。但雨蔷却从未犹豫过,若当初,她犹豫了呢?
雨蔷这两日一直在照顾雪儿,而雪儿病情也有好转。其他女子见状也都来找雨蔷瞧病。渐渐地与府上的人都熟了起来。
六爷果然没有白用心,这女人,若要她做些粗活,必会受人欺负,而医术,其他女子不会,也不算太累,给人瞧病不仅可以快些与人熟络起来,也不至于太无聊。
雨蔷给雪儿送完药准备回去休息,这两日照顾雪儿,竟忘了六爷回来。听到后面一个陌生地声音喊了一声:“雨蔷。”
雨蔷“啊?”了一声,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只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会应答。但回过头去,竟看见六爷就站在身后,便很行了一个极其别扭的礼,说道:“六爷。”
六爷没有说什么,便问道:“雨蔷,你认识?”
雨蔷答道:“正是,她……是雨薇的妹妹。”
“你是雨蔷?”六爷将脸凑近了说道。
雨蔷有些惊慌了,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我是阿玉,怎会是雨蔷呢。不过是儿时玩伴,故听六爷叫此名字,顿觉熟悉,便回头来看罢了。”
六爷说道:“我随口一说罢了,何必如此紧张。”
六爷今日穿着十分正式的衣服,与平日里在府上穿的不同,显得格外帅气。
雨蔷见没暴露,砰砰跳的心平复了下来,继续说道:“六爷若无事,那阿玉告退了。”
“告退?何时如此知礼数了我若无事,怎会亲自来找你。随我来吧!”六爷说道。
雨蔷没办法,只能跟着。走到了待客的地方,六爷带着雨蔷一起进来。雨蔷见到屋内有两个男子,一个是五爷,另一个隔得远些,没看仔细便低下了头,六爷这是要干嘛?
六爷叫雨蔷给两位公子行礼,雨蔷先走到五爷处,很别扭地行礼,还尽量不让自己晃悠,撑住说道:“拜见五爷。”
又勉强站起来,走过去,给那位身着紫衣的公子行礼,说道:“拜见公子。”
五爷见到眼前这位女子,比上次那位好看不到哪去,一个水平线,果真是六爷的最爱。疑惑地问道:“姑娘怎知我是五爷?”
雨蔷见又暴露了,但故作淡定地说道:“素闻五爷与六爷交好,五爷美名远播,民女怎会不认得。”
五爷说道:“可你我素未见过啊!”
那紫衣男子听后,略有兴趣地听着。
雨蔷继续说道:“五爷自是不认得民女这般低下之人,但民女却曾于都城见过五爷一面。自是认得五爷。”
那紫衣男子说道:“那我呢?你可曾见过我?若你从未见过五爷,可会将我认作五爷?”
雨蔷说道:“不会。”
紫衣男子说道:“为何?”
雨蔷不紧不慢地答道:“五爷与六爷素来交好,而官职相当,到六爷府上拜访,自然不会坐在此处。”雨蔷指的是主座。想来此人地位必定在六爷和五爷之上了。
那紫衣男子妖孽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六爷心里也露出一丝笑容。丑女人,藏,尽管藏。
那紫衣男子说道:“果真是六爷府上之人,甚是聪明沉稳。抬起头来。”
雨蔷低头说道:“公子何其尊贵,民女相貌丑陋,不便示人。”
那紫衣男子说道:“无妨,让你抬头,不过让你记住,下次见我之时,不必再如此惊慌了。”
雨蔷只能听命,便抬头一看。这……这紫衣男子,不是那天遇见的那个妖孽吗?他……他到底是谁?
那男子的脸色有些奇怪,他好像在哪见过此人,雨蔷也吓了一跳。确实见过,不过那日,我是名长满络腮胡的男子。
六爷以为雨蔷有些吓到了,而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便说道:“公子,不过一个下人,没见过何世面。”对雨蔷说道:“你且下去吧!”
雨蔷又行了别扭的礼后告退了,出了门深吸了一口气,还好没认出来。
雨蔷本以为就如此了,但却被那人走出来叫住了。六爷和五爷都莫名其妙。那人上前问道:“你可有哥哥?”
雨蔷答道:“阿玉家里仅有祖母,并无哥哥。”
那紫衣男子说道:“那你退下吧!”
雨蔷行礼之后转身边走,那紫衣男子倒是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熟悉,感觉怪怪的。毕竟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六爷送走五爷和今日那名客人后,问雨蔷:“你认得那位公子?”
雨蔷说道:“不认得。”
六爷说道:“那为何见他之时如此惊慌?”
“主座向来是主人所做,六爷对那公子也是恭敬有加,必是官职在你之上的皇亲国戚。我怎会不惊慌。”
六爷这才放心了,但他又有何不放心的,毕竟雨蔷现在这长相,与那日凭借着进入疫区的长相一般丑陋,又怎会被人轻易看上。况且那人是傲灵,岂是别人说见就见的。不过,今日见到五爷的反应,也与那日见大安一样。六爷心中更加确定了,总有一天……
是啊!但雨蔷不是别人,她确实见到,还救他一命。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傲灵,是天子。而他也不知,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当日那位大哥。
给读者的话:
雪儿会和雨蔷成为最好的朋友吗?雨蔷若当初犹豫了呢?结局是否会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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