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怎么了？”
刘乐头都没抬，回了一句。结果半天没等到易扬下面的话，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纠结的神情再次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易扬硬着头皮，把卫慕晴也想学剑的事情告诉了刘乐。说完之后，偷偷的低着头舒了口气。
“哦，这样啊。你直接去给凌合泰说就行了，这件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啊？”易扬还是没忍住，惊讶的“啊”了一声。
刘乐看到易扬惊讶的表情，笑了笑，没再说话。易扬见状就准备离开了，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好奇的问了一句。
“师傅，为什么卫慕晴学剑，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刘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易扬。“你是好奇为什么你学剑，我要让你拜师。卫姑娘学剑，我直接就答应了？”
易扬点了点头，确实这点他有些想不通。他本来以为，师傅答应的机会很小。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很简单，因为我想收你为徒。本来没有什么机会开口，刚好你有求于我。所以…”
刘乐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可易扬听完之后，心里一点也不平静。“这些个老狐狸，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离开师傅那里，易扬还在心里暗暗的为自己不平。
卫慕晴一直在不远处，等着易扬。看到他和刘乐说完，走了过来。连忙问道：“怎么样，老头答应了没？”
易扬看着卫慕晴，也不知道是该羡慕她的好运，还是感叹自己的不公。他神情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看的卫慕晴更加着急了。
“你快说啊，是不是那老头没同意？”卫慕晴看到易扬叹气，自己也急了，追着又问了一句。易扬摇了摇头了，还是没说话。他现在是真心不想和卫慕晴说话，站在她面前，易扬自己感觉到无比的失落。
卫慕晴可不是你不说话，就拿你没办法的人。顺势就抬起脚，一脚踢在了易扬的腿上。易扬腿部遭到了她的突然袭击，痛的他咧了咧嘴，嘴里只呼气。
“他答应了。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学，是我说了算。所以你对我最好客气点！”
易扬终于开口了，没想到他刚一说完，就见到卫慕晴看着自己的表情很不屑。她也没管易扬，自顾自的就找凌合泰去了。
“唉，我说你听懂了没有。现在是我说了算，我说你…”
卫慕晴根本不理会，后面还说着话的易扬。一个劲的朝着，那边的凌合泰走去。易扬没办法，连忙加快了脚步，赶上了她。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我…”
“你什么你。一个胆小鬼的话，你觉得我会放在心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不害怕…？”
“害怕谁，害怕你？一个胆小鬼？”
两个人边走边说。一个想法设法的试图提高，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另一个则是毫不在意，不停的在话里打击对方的自信。结果说了半天，两人还没有到地方，队伍就要出发了。
“都是你，非要耽误时间！”
易扬已经懒得和她说话了，现在是没时间找凌合泰学剑了。不过，不是还可以，继续和他拉近下关系嘛！两人走到凌合泰那里，好说歹说的把他拉到了易扬的马车上。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三个人坐在上面。易扬想起师傅给他说的话，看着凌合泰问道：“凌大哥，听先生说，你的剑法里融合了你不少想法。我前面看着也觉得，它似乎是更适用于战场上的剑法！”
凌合泰诧异的看了一眼易扬，没想到他的眼光这样厉害。“不错，就是你说的那样。我这套剑法和当初先生传授我的，已经大不相同了。它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比较适合战场杀敌，而不是用来强身健体的。”
两人的对话，卫慕晴都听见了。她也是第一次看向易扬的眼光中，不再完全是充满着不屑，而是有了一丝变好的迹象。
她的这个变化，身边说着话的易扬却没有发现。从凌合泰的话里，确定了自己的看法。易扬对于这套剑法的兴趣，慢慢的转移到了凌合泰本人身上。
“凌大哥，你原来当过兵？”
凌合泰听到易扬的这句问话，沉默了一下。眼神略微有些涣散，仿佛在追忆以前的往事。片刻之后，才有了回应。
“我没有当过兵，不过我小时候经历了不少战场厮杀…”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很复杂，中间似乎夹杂着许多仇恨和悲痛。
易扬看的出来，凌合泰似乎不太愿意提及以前的往事。所以没再这个话题上面继续问下去，没想到这时候身边的卫慕晴出声了。
“凌大哥，你小时候…？”
听到卫慕晴的问话，易扬忍不住转头瞪了她一眼。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两人的举动，凌合泰都看在了眼里。
他冲着两人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没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小时候是个孤儿！”刚一说到这，卫慕晴就惊呼了一句：“孤儿？”
凌合泰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没错，是孤儿。我原本是秦国人，小时候家里的人都被匈奴给杀了，后来一个人在秦国乞讨。”
“那时候像我这样家破人亡的乞丐，在秦国有很多。所以我一路行乞，一路慢慢的离开了秦国。后来终于碰到了师傅他老人家，被他收留，这才有了今天的我！”
这一番话下来，易扬和卫慕晴都沉默了。他们谁都没想到，凌合泰的经历这么丰富，这么曲折。这样的生活他们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说亲身经历了！
凌合泰说完之后表情依旧很平静，仿佛再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样。没有愤怒，也没有怨天尤人。
卫慕晴此刻脸上的表情很悲痛，是易扬在想象中都不会出现的表情。良久，卫慕晴出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凌大哥，这么说，秦国就是你的故乡了？”
“故乡，故乡。”凌合泰嘴里念叨着这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词语。脸上的神情很复杂，不断的变化着，似乎卫慕晴的话波动了他心底的那根琴弦。
终于，最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前面的平静，说出的话也和深潭之水一样，冷的让人窒息，冰的让人痛苦。
“不，我已经没有了故乡。在我亲人都去世以后，我就没有了故乡。秦国对于我来说，充满了不堪回首的回忆。对于秦国，我只有仇恨。”
“等你们到了秦国之后，就会知道那里比起你们大周差远了。百姓的生活，几乎都处于水生火热当中。连年的战火，已经烧尽了最后一点幸福的安宁。”
易扬和卫慕晴再一次沉默了。易扬还好一点，前面来之前，他师傅刘乐就给他说了不少，关于秦国的事情。
可卫慕晴就不一样了，她这次本来就是冲着秦国的神武铁骑去的。一直以为秦国有着天下最厉害的神武铁骑，就已经很厉害了。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上面。
她第一次认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也明白了神武铁骑，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马车还摇摇晃晃的继续前行者，可车上的三人都没有了谈话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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