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盛元十三年十月初一,这一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明媚。一大早易扬就早早起来陪着大伯父易镇北吃过早饭,两个人一同上了马车,朝着宫门驶去。马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易镇北依旧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易扬则是看着马车外面的风景,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马车快要到宫门的时候停了下来,易扬抬头看着眼前雄伟的宫殿,进了这威武门就代表着他已经没有了后路,只有一直向前哪怕前面会是一片光明或是那万丈悬崖。一步一趋的跟在大伯父易镇北的后面,抬脚进了威武门。
一走近这威武门就看到了诺达的广场,正前方不远处是天子平日议事的宜安殿。广场全部是由青石板铺成,宜安殿下面的御阶也全部都是上好的玉石造就,皇家的奢华气派铺面迎来。等到百官都进入威武门的时候,广场两列站满了拿着长釜的甲士。这个时候初升的太阳照耀在两列的甲士身上,耀眼的光芒十分夺目。
百官站定,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易扬身上还有着江北大营副统领的职位,所以位置并不是很远。他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伯父易镇北和此刻站在文臣最前列的李太师,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肃穆。
这个时候一名太监走到了广场中间,长长的挥舞着手中的响鞭。“啪,啪,啪”一连三声响鞭敲击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后,正式宣告着十月初一这天的大朝会开始了。
这个时候易扬也第一次看到了皇帝周定钧,没有来得及仔细看上两眼,易扬也随着身边的文武百官一起跪了下去,大礼参拜陛下。齐声高呼三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才有皇帝周定钧身边的太监尖细着嗓音:“众卿家平身。”这才跟着百官站了起来。
一套繁琐而又必须的礼节之后,易扬才有机会站在队列里偷偷的打量不远处的皇帝周定钧。皇帝看起来大概四十岁左右,神情很是平静,或许是错觉易扬只是看了两眼便不敢在看下去了。他从未有过在这一刻感受到的皇室的威严,心跳随之扑通扑通的加速跳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皇室的威严?我居然紧张了,害怕了!不,我还有我身后的易家不容许我紧张,更不容许我害怕。哪怕这个人是皇帝,是大周朝的第一人。”
易扬没想到一上来,皇帝周定钧还没有说话他就害怕了。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只是会坐井观天。还好那一瞬间沙场上的厮杀和身后易家的荣耀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有意无意的挺直了胸膛,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看着远处皇帝周定钧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周定钧身边的太监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召江北大营副统领易扬上前问话。”太监的话让百官瞬间有些骚动,不过很快安定下来。“易扬”这个名字这段时间不时有人提起,更不要说前些天易扬自己在文轩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找寻起来,想看看这个“易扬”到底是何许人也!
易扬也没想到朝会一上来就先点了自己的名,他连忙从队列出来快步上前几步便一个大礼跪在了青石板上,也许是自己的错觉易扬就感觉自己听到了“咚。”的一声,这是膝盖跪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平身。”还是在太监的声音中,易扬慢慢的站了起来。四周一片低呼声,没见过易扬的哪怕是提前知道易扬的年纪有了准备,也被他的年轻给吓到了。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周定钧也打量着面前这个叫易扬的小家伙。
不同于他底下的百官,易扬从小到大的情报早早的就摆在了周定钧的面前。很难相信周定钧对一个今年才十六岁的少年如此重视,竟然收集了他的所有情报。所以周定钧也比易扬想象中要了解他自己。
不过再怎么看情报他还是冰冷的文字,所以周定钧对于能在今天亲眼看到易扬还是很期待的。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是世家和自己皇室交锋的一个突破点,现在更是和那个神秘面具人背后的神秘组织有了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周定钧对易扬的好奇一直处在一个居高不下的位置。
“你就是易扬,不日要和我老师太师大人家里宝贝孙女成亲的易扬?”话音一落又是引起了下面的骚动,居然是皇帝周定钧亲自开口问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站在那里的易扬身上,都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问题很简单,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可问这个问题的人就不简单了,谁都会想皇帝问这个问题是个什么意思,会不会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其实哪里是有什么深意,周定钧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就不容许皇帝有自己的好奇心吗?再说就算有深意,他也不会蠢到直到今天才说出来。就和上了战场才说自己不想打一样,早干嘛去了!
易扬回答的很利索也很简单就三个字:“是臣下。”回完话继续站在原地,没有什么畏惧和害怕很从容的站在那里等候周定钧的下文。
周定钧目光复杂的看着易扬,没有再说话。良久才示意了身边的太监,太监那独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陛下有旨,令江北大营副统领易扬在此公开审理太子一案,百官一同查看。”没有人知道周定钧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百官,世家们各自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
易扬一点都不怯场,领完旨意之后便让之前负责此案的刑部侍郎林有珍,和自己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周定钧的面当面对峙。这两人一个是已经判定易扬姑姑贞妃有罪的刑部侍郎林有珍,一个是要把这个看似铁案的太子一案给翻过来的易扬。两人此刻开始了一场,谁也不能输的辩论。
易扬双拳一抱,笔直的站在原地两眼盯着刑部侍郎林有珍问道:“敢问林大人,你定太子一案贞妃有罪,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宫里牵扯此案的太监和宫女的证词,下毒的饭食都有。要不要我给易大人拿出来瞧一瞧。”无论是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刑部侍郎林有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易扬的不屑。
“除了这些呢?还有其他的证人或者证物吗?”易扬很平静的说着,丝毫没有被林有珍的不屑而感到难堪。
刑部侍郎林有珍有些失态的大笑起来,脸上不屑的味道也越发的浓厚,嘲笑着对易扬说道:“这就是你的问题吗?还真是可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只有这一切,这一切的确凿证据已经够了,足以判定这个案子了。”
“那么这一切都是你找到的或者说是你一个人认定的这些证人和证物了?”丝毫没有把林有珍的嘲笑放在心上的易扬,依旧淡定的抛出了自己下一个问题。
“不错。”已经觉得胜利在望的刑部侍郎林有珍,懒得多说一个字。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对自己审定的这个案子的侮辱。
龙椅上的周定钧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这个白痴。”皇帝爆出的粗口只有旁边的站立的太监听到了,他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下面还兴高采烈的刑部侍郎林有珍,心里已经给他判了死刑。对这一切都毫无所知的林有珍心里充满了信心。
就在这个时候当林有珍十足信心的时候,易扬话风一转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敢问林大人,你凭什么认定这些太监和宫女说的都是真的,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们不是胡乱指定了一个人,你本人又有什么资格认定此案就是贞妃所为,你敢以你的人头担保这些所为的证据确凿都是真的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的林有珍眼冒金星,“我..我..”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四周的百官们也是哗然一片,他们也没想到林有珍这么快就被易扬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他们期待的激烈交锋没有了,太子一案也被易扬巧妙的推脱到林有珍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时候百官看向林有珍的目光也像是看死人一样,此刻谁都知道林有珍输了。不但输了还输的一点余地都没有,林有珍完了也许他能保住自己的命但官职肯定是保不住了。
皇帝周定钧皱了皱眉,看着小丑一样的林有珍眼神中全是厌恶。易镇北和李太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似乎这个件事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易扬不在理会满头都是汗水的刑部侍郎林有珍,他转身朝着皇帝周定钧跪了下来,低着头大声说道:“启禀陛下,臣下认为此案刑部侍郎林有珍以个人喜好审理太子一案,无论涉案的太监宫女的证词还是证物都不可信。臣怀疑太子一案是林有珍一手策划出来的,臣请陛下当诛刑部侍郎林有珍此人以谢天下。”
图穷匕首见,易扬终于张开了自己的獠牙,一举要把林有珍置于死地。刑部侍郎林有珍这个时候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广场上,人就跟疯了一样不停的念叨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们诬陷我,诬陷我。”
皇帝周定钧面无表情的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良久广场上站立的甲士才在周定钧身边太监的示意下把刑部侍郎林有珍拖了下去。整个广场鸦雀无声,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还跪在当中的易扬身上,没有人去理会林有珍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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