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对于童童来说清闲的太过无力,终于明白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主人公为啥那么拼命的练功,除了这件事之外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又觉得不做点什么似乎和死了没有区别一样。这样任由时间成片成片空白的记忆似乎很像那些独坐窗前等待的时光,等着童一博从外面回来。可现在不一样了,不管如和任由时光流转都不可能在看见童一博,她虽然明白再也触碰不到记忆里那张脸,但是还不甘心忘记。
应该过去三个月了吧,童童在差不多三十天大的时候就断奶了,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无心,她好像没有跟其他人告别就离开的,童童从白玉的表情里读出来的。那一天童童在她怀里被逼迫练习冰元素的凝聚,听见一阵东西破碎的声音,无心叹息了一声。良久道:“也罢,不该我来的。”从容低头对童童说:“可怜你还尚小。”童童心里暗暗想知道我小也没手下留情啊,气氛忽的凝重她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我离开之后不知哪日才能再见,帮我照顾好那只老虎,他是个死心眼。”她又在童童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放下童童自己离开了。等童童饿了一整天后白玉才来看她,“那只母狼呢?”
“走了。”白玉不信又问道:“走了?去哪里?”“不知道,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他呆呆的看着夜空,什么也没说的把童童抱在怀里,直到听见童童的肚子一直响。那一晚,童童的晚餐很残暴,整个画面在她脑海里只剩下残暴几个字。也许在兽神的字典里没有榨汁机也没煮饭的概念吧,他释放自己的力量,在他绝对力量的威压下水果什么的就只剩汁了,连末都木有。拿起千叶杯递给童童:“喝吧。”童童则是战战克克的含在嘴里,尝一口就吐了。白玉皱眉:“有这么难喝?”自己也尝尝,这果子完全变了味道,想起之前诸位长老讨论童童的饮食问题他还十分不屑。“你说吧你吃什么呀。”
“我没有牙。”童童张嘴让他瞧,只有满嘴粉嫩的牙龈。“等我一下。”白玉立刻出了童童栖身的山洞,这个山洞是在悬崖之上,洞口处有类似于阳台一样的宽阔平台,刚好能看见日出,每天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还没睡醒就被白玉拉出去沐浴晨光,据说早晨驱散黑暗的第一缕阳光拥有至纯的圣神气息,所以童童几乎每天都是在白玉和无心的压迫下,无心忽然离开她眼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伙食问题。
大概有一刻钟白玉端着千叶杯又回来了,似乎带来了不起的东西:“你先喝这个吧,我让人给你找个奶娘去。”童童疑惑的看着他,弱弱的道:“这是什么?”她又怕是什么古怪味道的东西。“生命树的汁液,能喝。”听上去似乎是了不起的东西,她先试探性的舔了一下,不是很难喝又一口气喝下去,满足的抹抹嘴。“今天晚上我先陪你睡好了。”话毕他就化出白虎真身来。
大概喝了一周的树汁,她终于见到所谓的奶娘,倒还真是个人类,三十出头相貌倒也平平,初见时背着个粗布包裹,肩头还带有补丁,可能是出生后很久没有见到过人类,莫名的就有一种亲切感,女人说她叫湘茹,童童叫她茹娘。茹娘来了之后童童没有在饿着过了。清晨白玉很准时的把童童抱起来去沐浴晨光,吐出胸中浊气,吃饱后童童就看着茹娘做些针线活。她喜欢问茹娘外面的世界,茹娘来后白玉就没有在陪她过夜,她也没再睡过光光的石头,山洞里舔了不少家具,床,衣柜,桌椅之类装点之下倒也像是个住人的地方,之前这里就算是个原始山洞勉强可以栖身吧,最大的变化是童童可以不用再穿兽皮了,茹娘亲手给她做了几件衣服,童童不禁感叹原来女人是这么神奇的生物,自己的生活质量一下子就提高了。
“茹娘这是在做什么啊?”
“给大人缝件衣服。”
“你说白玉叔叔啊,他肯定用不着啊,他是???”她想说其实白玉是只老虎,还没说完自己就被人从身后拎起来。“我怎么就用不着了?”
“听说你会走路了?”童童点头,想必是茹娘跟御风说的,跟御风讲基本也就算是跟白玉汇报了。“还行,我昨天教的冥想怎么样了。”童童摇头,“那还不赶紧继续练习。”进入冥想状态,很快就睡着了。闻见饭香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御风带着一帮长老准时来蹭饭,几张桌子摆开粗茶淡饭也没什么精致的出色的菜样,大家围坐在一起,说一些以往的经历。这样看来倒也像极了一群普通人到朋友家蹭饭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们都是些几十万年的老怪物,任其一人都能在世界掀起风雨。熊叔叔是最爱逗童童的,看见童童醒了就把她抱住自己怀里:“娃娃呀,小风说你会走路了。”童童点头,“啊哈哈,白玉就要锁不住你了。”
“谁要锁他做甚,大哥巴不得她能够早点飞出去。”御风随口说道。这样的话童童听着很难受。她不讨厌白玉,尽管有些严厉,她也不讨厌这个地方,尽管离开亲生父母。可是这“巴不得”早点离开的语气是厌恶吗?那为什么又要自己离开亲人来到这呢?她没什么心情继续听他们讲话,等他们走了,童童摇摇晃晃的走到洞外,似乎每天的的月色都这般明亮一般,不知道月色跟以前看见的有什么不一样,怪不得有那么多的文人骚客看见月亮都会有思念之情,月儿弯了还有圆的时候,人分开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在相见了。“干嘛呢一个人。”白玉的身影总带有若有若无的光。
“没事啊,看看星星。”
“冥想的时候又睡着了。”童童不再说话低下头,“星辰之中也蕴含着力量,仔细观察他们之间的规律也能领悟出很多东西,说说你的感受吧。”她不接话,她胡思乱想哪里有什么感悟。
“有心事?能跟我讲吗?”
“也没什么大事,我想知道为什吗我的父亲要把握送到这里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些,一直没想要跟你解释。”白玉指向西方,:“那是你父王的国家,你的意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我向你的父亲发难逼他把你交给我,他心知无力与我抗衡,在百姓和你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子民,他是一代当之无愧的明君,你不必恨他。至于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是你另一个父亲的意思,那位大人虽然无法赋予你肉体,但却是赐予你灵魂和权力的人,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你托付给我。”
“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去睡觉。”白玉看着那个小小的影子,不知道该怎样开导她,如果是个男孩也许自己会严厉一点,每天逼他练习不让他有时间顾影自怜,不争气的时候给他点苦头。童童越是把把话都藏起来,他就越担心。可是又无能为力,让他以一敌千,不论对方是怎样的高手都没问题,可是这种猜人心思的事让他没有头绪,偏巧童童的心思无从猜起。究竟是前世情还是今世的怨呢?
童童任由茹娘给她洗澡,盖上被子,看着茹娘忙碌的样子想道,若不是自己的原因她应该和家人在一起吧。“茹娘为什么来这里呢?”
“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因为这里比较偏僻,不怎么和外界接触了。”
茹娘隔着被子搂着她说:“是因为我的孩子夭折,我病倒了被大人所救,才甘心留下来的。”
“孩子的父亲呢?”
“可怜我儿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如今就是我一人孤苦无依,若不是被大人收留,也不到沦落到哪去。”
“茹娘,你还有我。”湘茹把童童楼的更紧。“童童,茹娘求你一件事。”
“茹娘别客气,能做到的我会尽力的。”
“有一个害我家破人亡的人,干过很多坏事,我希望童童以后长大帮百姓除去这个祸害,我没有什么本领只是一介平民,手无缚鸡之力,却也不能容忍那种人祸害人间,你是有天眷顾的人,自小异于常人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以后千万别用自己的本事害别人,多做些善事。”童童默默的点头,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人,所谓人生不就是一个人的旅程。
早上童童不等白玉来就自己从窝里爬起来,已经决定了要努力了。“这么自觉,倒也少见。”白玉早看见她自己在那吐纳,等她结束才搭话。远处的云海翻腾,似乎是宫崎骏电影里的天空之城就在眼前一般。“呐,这里会有冬天吗?”童童突然问到。
“兽王谷没有四季之分,一年都是如此。”
“看来我和冬天没什么缘分了。”她站在悬崖边上,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下面是望不见底的深谷,或许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想看雪?”
“想一个人了,此时他该是一个人拥有冬天吧。”童童转身回答道。
“想看雪以后便带你去极北之地,哪里积雪常年不化。”白玉随口回道。说道极北之地不禁想起一个人来,她也是一个人拥有冬天啊,那样的不告而嫁,然后又不辞而别,她也明白与自己之间无可能,所以早早选好归宿,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总能恰如其分的出现,总是连道谢的机会都不给,极北那样的万年不化之地是怎么造出这样火辣的人来。再回过神来童童连影子都没有,心脏似乎漏了一拍,一瞬间放大精神力扫描周围空间。童童的身体正急速接近地面,身上已经被侧生的小树枝划的遍体鳞伤。不曾多想,也不容多想就跳下望风崖。
等你醒了我们去看迎春花,等你好了我们搬去海边,找一个再也不会有冬天地方.....说出去的话被时间稀释的没有痕迹,她终究没能在病床上醒来。总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许下约定的,总是会任性的随便抛弃别人又怎么能被放在心上。有时候是因为太害怕失去,索性连敢拥有的勇气都没有,她没有好朋友,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是可以和朋友分享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里,因为就算说出来也不能改变啊。就算她哭着说没有童一博我就不活了,她也回不去了。就算她跟白玉死杠不愿离开亲生父母,她也无法改变他们之间的约定或许自己的境遇会更可悲。她把很多事都放在心上就连茹娘夜里讲的故事她都记得清楚,这都是她的生命中不曾有过的情节。不知为何,白玉随口答应要陪她去极北之地看雪,她下意识躲了一下,她不明白自己害怕什么,觉得自己不够资格让白玉以兽神之尊来关心,也或者是怕哪一天分开时舍不得吧。身体坠落时反倒轻松,看吧,我这种人果然不配拥有什么关心疼爱之类的东西。她没有慌了也没有着急求救,任由自己像风筝一样的飘落,总觉得这样的重生像梦一般的不真实,她的狭隘的世界突然挤了好多人,一个还来不及了解的父亲匆匆从镜头里闪过,又有一个座生命力浩大的森林也要挤进记忆里,一切美好来得太快对于她来说,果然是梦吧,醒来的时候童一博还会坐在床头温柔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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