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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临风正要说话,却听房中沐刃突然一阵急促地咳嗽声,沐临风等人大惊,沐临风不及细想,立刻破门而入。
只见沐刃趴在床上,捂住胸口,浑身的衣衫早已经湿透,身体不断地颤抖,不时咳嗽着,被褥上还有一滩紫黑的血迹。
沐临风连忙上前扶起沐刃,连声道:“师傅,你怎么样?”
沐刃微微抬起头,擦拭了嘴角的血丝,连忙摆手道:“没事……咳……咳……不必担心!”
沐临风见沐刃咳嗽的如此厉害,还说不必担心,连忙转头对刘万世道:“刘先生,麻烦你现在立刻去请大夫来,请扬州最好的大夫。”
刘万世点头道:“知道了!”说完立刻出去找大夫去了。
沐刃挥手想要开口阻拦,岂知刚开口,就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沐临风不想沐刃伤的如此之重,就连苏独秀等人也是大吃一惊,苏独秀道:“老主人定是在赶路之时,强行用真气将毒长里的毒素压制住了,一路的舟车劳顿,血气运行加速了毒的发作了!”
沐临风连忙拿来毛巾替沐刃擦去嘴角的血丝,沐刃慢慢坐起身子来,握住沐临风的手,道:“临风,为师有话要对你说,你一定要用心去记!”
沐临风连忙道:“师傅有什么话还是等师傅伤势好了再说,如今师傅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体!”
沐刃一把推开沐临风,随即运气调息了一下血脉,这才坐正,对着苏独秀等三人道:“你们也过来!“
待苏独秀等三人走近沐刃后,沐刃才道:“临风,你为何要反明,为师也清楚,你在扬州的所作所为,为师也是一清二楚,虽然说你是因为福王调戏了你的妻子,你才一怒之下跟随了龙清风起兵造反了,而且你攻打扬州之时,也一心想着扬州百姓,尽量将伤亡降到了最低,特别是你占领扬州之后,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让百姓得到了实惠,也不算是做了什么坏事……”
沐临风连忙道:“师傅……”
沐刃连忙伸手阻止道:“让为师将话说完,虽说你起兵前到骑兵后都没做错过什么,不过你既然拜我为师,而且为师却一直将你当作孙子一般看待,早就认定你是我们沐家之后了,想我沐家老祖沐英身为大明忠烈,而我们就注定了是英烈之后,所以‘反贼’这个名号必定是要载入史册的,让我们沐家被后世所耻笑的……咳……”
沐刃说到这里,显然有点激动,沐临风连忙轻轻拍打着沐刃背部,道:“师傅你说什么,临风都答应你,师傅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沐刃轻喘几口气后,这才道:“为师没什么大碍,为师也知道,如今让你向朝廷请罪,那是送你上绝路,这条路是万万走不得的,所以为师给你想了一个办法,你不妨听着……”
沐临风连忙道:“师傅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沐刃道:“既然你不反都已经反了,一切都按照你现在的目标进行吧,如今你的势力还小,朝廷定还是在考lǜ,是不是要先剿灭你,还是要招安你,况且现在的朝廷内忧外患,每一个都是让朝廷大是头疼的事,朝廷也不一定就能想起你,不过若是朝廷想不起你,你就要想办法让朝廷想起你,让朝廷知道,你在关内才是最dà的威胁,那么朝廷这才会想起你,时常将你放在朝廷的议题当中,那时朝廷就会想到安抚或者招安了,到那个时候,临风你要听为师的话,一定要接受朝廷的招安……”
沐临风点头道:“临风记下了,只要朝廷招安,临风就接受!”
沐临风看了一眼沐临风,这才继续道:“为师知道你军中的火器甚是了得,若是让你打下一个江山来,又能如何?你的xìng格为师知道,打天xià也许可以,但是绝对不适合坐江山,即使你真的坐上了龙椅,整个天xià也不会安稳的,各部不服的再起义,而朱姓遗孤也会继续在各地起兵,整个天xià绝对不会一时半会就能消停,受苦的还是天xià百姓,就是你能能力平息各部叛乱,为师问你,你有能力将千疮万孔的江山回复好么?”
沐刃的话字字都打动着沐临风的心,沐临风心道:“是啊,师傅说的一点不错,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就算有能力治理好天xià,我也没那个闲情与兴趣,最后岂不是与秦始皇,隋炀帝一样,成为昙花一现,招后世唾骂的皇帝么?”
沐临风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张居正,也想到了后世的rì本与英国,心中涌起了一个念头。
沐刃看沐临风眼珠转动,微叹一声,道:“还是,龙清风那人,为师也听说过,将来也绝对不会是个明君,临风,你在他手下,吃到是要遭唾骂的!”
沐临风闻言笑道:“这点师傅尽管放心,临风此刻也只是暂shí屈居其下而已!”
沐刃点了点头,道:“这样为师就放心了!临风,你一定要记住为师的话!”
沐临风连忙应允道:“只要在临风自身安全与家小安全得到保障的前提下,临风绝对会按照师傅所说的去做,师傅尽管放心!”
沐刃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苏独秀等人道:“你们三人要记住,从此以后,要专心对临风,他就是我们沐家唯一的希望,也是你们唯一的主人,若是你们有异议,此刻便可离开,沐某也不强留……”
苏独秀等人连忙跪倒在地,磕头道:“我等誓死效忠于老主人和主人!”
沐刃闻言,微微一笑,这才点头,对沐临风道:“临风,去扶起他们,他们rì后会保你与你家小周全的!”
沐临风闻言,连忙将苏独秀等三人扶起,拱手道:“多谢三位先生鼎立相助!”
苏独秀等人还礼道:“我等都是沐家家臣,老主人的吩咐定当谨遵!”
沐临风这才又坐到沐刃身边,对沐刃道:“师傅,临风定当谨记师傅今rì的教诲,师傅你还是好好休息……”说着感觉沐刃有点不对劲,只见沐刃争着双眼看向前方,一眨不眨。
沐临风见状心下一凛,连忙又叫两声:“师傅,师傅……”
沐刃仍是一动不动,苏独秀等人也觉得有点不对,连忙说行前扶着沐刃,道:“老主人,老主人……”
沐临风伸手在沐刃眼前晃动了两下,随即伸手去探了探沐刃的鼻子,却发现沐刃早已断了气息。
沐临风心中巨震,知道沐刃已经撒手人寰,离他而去,苏独秀等人见状立刻跪倒在地。
这时刘万世正好从外面冲了进来,道:“主人,大夫请来了……”说着见沐临风坐在沐刃身旁申请暗淡,沐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sè惨白,眼睛虽然睁着,却一眨不眨,又见苏独秀三人跪在沐刃身前,申请悲愤,顿时明白了,当场跪倒在地,痛哭道:“老主人……”
沐临风眼眶的泪珠不断地打转,他与沐刃之前只有机夜师徒缘分,沐刃只教过他基业功夫,给了沐临风在这个时代一个全新的身份。
沐刃也是沐临风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真心真意对他的,正如沐刃所说,沐刃已经将他看作了亲孙子一般。
而且沐刃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明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还在他临终前如此关心沐临风的未来,这叫沐临风如何不感动。
一幕一幕涌现在沐临风的眼前,沐临风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随即跪倒在沐刃身前,痛哭道:“师傅……”
主仆五人跪在沐刃尸身前,失声痛哭,男人的哭声往wǎng比女人的哭声更能打动人,很快府内的人都听见这边的哭声。
陈圆圆、郑怜香、卞玉京、寇白门、钟南屏、顾眉生等人都纷纷赶了过来,见沐刃正跪在地上痛哭,连忙也纷纷跪在沐临风身后,跟着沐临风哭了起来。
恰在这时吴行回府,听闻院中传来哭声,连忙问下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下人道:“吴先生,公子的爷爷去世了!”
吴行闻言也是一惊,沐刃在梁山捉拿萧元乔的时候,吴行也在场,当时见沐刃虽然年近古稀,但是身体十分见状,而且沐刃也是习武之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吴行本来是听说沐临风被人捉住,准备潜出扬州,后又被救出,这才赶回来看看,谁想却遇到了沐刃去世,不过吴行还是强定了一下心神,连忙吩咐下人道:“你们立刻去准备准备,该用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这是沐公子唯一的亲人,后事一定要做的体体面面!”
吴行说着给了下人一张百两的银票,随即自己亲自出门给沐刃置办棺木,同时还吩咐下人去通知扬州内的各级官差,没半天时间,沐府上下已经到处挂起了白灯笼与挽联。
而整个扬州府至沐刃去世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传的是沸沸扬扬,王之桢率着一干扬州的官吏,纷纷先是送来花圈挽联。
吴行也派人去另行通知了军营的史可法,史可法因为暂shí走不开,蛋也令陈大寒送来花圈与挽联,还捎话,让沐临风节哀顺变。
陈大寒捎完话后,对沐临风道:“沐帅节哀顺变,扬州大事还要等沐帅决策,军营还有事,大寒就先告辞,晚上再来!”
沐临风点头道:“军营的事要紧,这个时候,大寒你要紧密配合史大人,此刻万万出不得乱子!”
陈大寒点头道:“大寒知道,沐帅尽管放心!”说着便离开了沐府,直奔军营而去。
沐临风看着陈大寒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他的结拜二哥龙清云,此刻也不知道在哪,但是他师傅沐刃之死在扬州已经是无一不晓,若是龙清云还在扬州,也应该听说这事了。
想到龙清云,沐临风有想到了他的另外一个结拜兄弟孔武,自上次听说他们冯家一夜之间在金陵消失后,就再也没听到任何消息了,也不知道此刻如何。
自沐刃去世后,沐临风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很重要,也许正是沐刃的死,才让沐临风感到自己在这个时代是孤独的,正如吴行所说,在这个时代沐刃可以说是沐临风唯一的亲人了。
傍晚之时,沐府上下已经吊客满院,什么人物都有,有扬州的各级官员,也有各地方的乡绅地主……
这些乡绅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平时想要巴结沐临风,却没有机huì,如今沐临风的q去世,还不乘此机huì与沐临风套套近乎,更带何时?
除此之外,沐府外的围墙堆满了扬州百姓自罚送来的花圈和挽联。
沐临风这些rì子在扬州,虽然表面上不问世事,但是却被扬州百姓带来了一线希望,从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田种地,还不用向地主大户们纳粮,这些粮食除了每年上缴的国粮之外,剩余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两年。
而第二年还有新粮,如此每年就可以有两年的粮食,多于的粮食还可以卖出去,换出钱来,这些可是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
如今在扬州都实现了,而实行这套政策的人,就是刚刚攻打下扬州不久的沐临风,如今沐临风的亲人去世,他们如何不纷纷前来祭奠?
这时沐临风与刘万世,苏独秀等家臣,陈圆圆等内妾都已经换上了孝服,而沐刃的尸身也已经装入了棺木,沐临风等人则跪在沐刃的灵前。
吴行还请来的乐队,演奏着哀乐,满院吊唁的宾客不断道堂上为沐刃上香。
王之桢对沐临风道:“沐帅节哀顺变,沐老爷子逝世我们全扬州的官员与百姓都表示惋惜,但是沐帅您一定要振作……”
沐临风点了点头,道:“有劳王大人与各位大人百忙之中还来寒舍吊唁,临风感激不尽,还请自便,稍后酒微菜薄,还请吃了再走!”
王之桢这才点了点头,送上帛金,随后扬州的各级大小官员,纷纷上来安慰沐临风,送上帛金,之后是各县镇乡绅……
扬州城好久没有这样的场面了,各级、各种大人物汇聚一堂,要说沐临风自己还不知道自己面子竟然如此之大。
晚宴之上,各人申请都显得悲愤万分,沐临风自然知道,有些人是真心的,有些人只是假装成这样,不管如何,人家人来,就是给你面子。
沐临风立刻斟满一杯酒,站起身来,对众人道:“今rì是我沐府吊丧之rì,沐某的师……沐某的爷爷撒手人寰,离临风而去,还好众人盛意全权,这份心意,沐某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只有微酒一杯,聊表心意!”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起身,道:“沐帅太客气了,沐老爷子是沐帅的爷爷,就是我等爷爷,也是我们全扬州人的爷爷……”说着众人也纷纷将酒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府外冲进一人,神sè慌张,沐临风见此人正是陈大寒。只见陈大寒走到沐临风身旁,附耳道:“沐帅,不好了,淮安军向我们扬州这方进发了!”
沐临风闻言一惊,低声问道:“是刚刚进发,还是就在扬州城外了?”
陈大寒低声道:“离扬州城还有不足百里之地,足有十余万人马!”
沐临风又低声问道:“估计什么时候能到扬州境内?”
陈大寒低声道:“最迟明rì清晨便可到达!”
沐临风立刻道:“此时不得外传,你咪咪去城楼调度,务必提高jǐng惕,一切待我酒宴散席之后再说!”
陈大寒闻言,立刻道:“那么南郊的五万人马如何处置?”
沐临风闻言,暗忖道:“这五万人马怎么处置?是啊,吴行方biàn的工厂刚刚起步,火枪还未来的及生产……”想到这里,立刻对陈大寒道:“你去对史可法说,让他调度五万人马前去迎敌,但是之做诱敌,主要目的是千万不能让华南均发现铁厂,让史大人将敌军直接引到扬州城下!”
陈大寒得令后道:“好!”这才慌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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