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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清云与陈大寒向前拱手道:“沐帅,这些人虽然都十恶不赦,但毕竟都是我等昔rì出生入死的兄弟,让弟兄们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沐临风闻言看着陈大寒与龙清云,知道这个请求并不过分,却还是转身假意问史可法与王之桢道:“二位大人,你们看这……”
史可法点头道:“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史某无异议!”
王之桢也道:“就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沐临风这才道:“可以!”
龙清云与陈大寒这才率着众人纷纷走进法场,将酒菜放到众人犯身前,众人意见龙清云与陈大寒,立刻又哭喊一片。
有人哭喊道:“二爷救小人啊,小人知道错了!”
也有人道:“老子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要死的这么窝囊……”
龙清云喝道:“别他娘的尽显出怂样,男子汉大丈夫做的出,就得认,杀头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龙清云说完端起一个酒碗,斟满后,对众人道:“龙二保不住你们,是龙二无能,龙二希望来生与众位再做兄弟,不过千万别在做这龌龊事了!”说完一口将酒碗的酒饮干,将酒碗摔碎在地。
众人也纷纷端起酒杯,纷纷饮尽,将酒碗摔的粉碎。
龙清云道:“众位兄弟不要怪沐帅,既然我们是要****大明朝的部队,就要有纪律,不然和那些欺压百姓的狗官有什么区别!你们先走一步,说不定下一场战役,龙二就下来陪你们了,龙二定叫剩下的兄弟多帮你们杀几个,给你们赚回来……”
沐临风走上前去,陈大寒也递给沐临风一碗酒,沐临风端起酒碗,举过头顶,大声道:“兄弟们,你们要恨我沐临风也可以,不过我沐临风绝对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也许杀了你们,是减弱我沐军的实力,但是若是我沐军人人若都是贪财好sè之辈,即便是十万大军,百万雄师,恐怕也和土匪强盗之流没什么区别!”
沐临风说完这些,又看了看法场外围着的百姓,不少是遇难者的家属,围着法场的最前沿,沐临风上前两步,将酒碗里的酒洒在地上,这才对众人道:“这杯酒是为了扬州这次遇难的百姓的……”说着沐临风,突然跪倒在地,陈大寒与龙清云愕然,陈大寒连忙上前要扶起沐临风,龙清云道:“二弟,你这是……”
沐临风一把推开陈大寒,跪在地上向百姓拱手道:“沐临风管教无方,才致使属下做出如此伤天害理,违背天伦之事,沐临风实在无颜再对扬州百姓,也应重罚,沐临风就在此长跪一rì,以缅怀遇难的扬州百姓。”
史可法与王之桢也走上前来,王之桢连忙拉着沐临风,史可法在一旁道:“沐帅,你这是为何?”沐临风却低着头,毫不理会。
众人犯见沐临风身为全军统帅,而且之前还是沐家小王爷,实在是千金之躯,如今却竟然跪在这里向百姓赔罪,而且还是为了他们这帮闹事的待罪之人,向百姓赔罪。
众人立刻转过身来,面对着沐临风的背影,不断磕头道:“沐帅,我等死有余辜,沐帅不可如此!”
沐临风心中暗笑:“要的就是你们甘愿去死,不然这扬州何时才能平息!”口上却道:“我沐某率军无方,才导致今rì之而过,我不但对不起扬州百姓,也对不起你们兄弟,若是为帅者有能,又岂会有今rì,各位不必再劝!”
众百姓见堂堂一个大元帅竟然能为了百姓,如此体罚自己,实在不易,如此看来,沐临风当真是个爱惜百姓的元帅,忙纷纷跪倒在地,道:“沐帅如此爱惜我们贫苦百姓,实在是扬州之福啊……”
沐临风连忙给众百姓磕了一个头,道:“众位父老乡亲请起,临风受不起如此大礼。”
有人道:“沐帅不起,我等就陪沐帅一起跪着!”众百姓随之附和。
王之桢在一旁道:“是啊,沐帅,你总不能让这么多百姓陪你一起跪着吧?”
史可法也上前劝慰,全扬州的文武官员齐齐上前劝沐临风,沐临风这才佯装叹气道:“好吧,如此沐临风这个过错就暂且记着,他rì临风属下若再有此等恶xìng,临风愿以罪首论罪!”
沐临风说完这些,这才道:“众位先起,临风再起!”
众百姓听沐临风如此说,只好纷纷起身,沐临风众人都起了,这才站起身来。
沐临风随即对史可法与王之桢还有扬州城文武百官道:“可以执行了!”
陈达寒与龙清云闻言,心下一凛,龙清云每周紧皱,随即一挥手,那些送酒菜的将士纷纷走下法场。
沐临风与史可法、王之桢等文武官员走到监斩台,沐临风对史可法拱手道:“还是史大人监斩吧!”
史可法再sān推辞后,沐临风这才走到案前,拿起手中的判斩签,佯装长叹一声,眼角含泪,随即用手佯装一抹,喝道:“侩子手准备!”
近二百个侩子手纷纷开始饮酒,将酒水喷到鬼头大刀上,随即将酒碗扔到一边,走到各自人犯身旁,将人犯的脑袋压好,这才纷纷将鬼头大刀举起。
场下顿时鸦雀无声,百姓当中有年长者,纷纷抱起孩子,或者用手挡住他们的眼睛,有些孩童则努力掰开父母的手,想一看究jìng,而死者家属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法场,眼神既有悲愤之情,亦有兴奋之情,毕竟这帮惨无人xìng的家伙,眼见一个个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了,他们定要看着这帮人惨死在自己面前方能解恨。
本来yīn沉的天空,逐渐开始乌云密布,雷声隆隆,眼见一场大雨就要来临,yīn霾的气氛,压得在场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在场似乎只听见众人犯粗狂的喘息之声,似乎他们正在努力的呼吸在这世间的最后几口空气。
沐临风感觉所有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随即将判斩签扔了出去。
一百七十六个侩子手,一百七十六把鬼头大刀,同时落下,一百七十六个人头,纷纷落地,一百七十六具无头尸体,应声倒下。
鲜血染红了整个法场,在场的众人,每人吭一声,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小孩的哭泣声,打破这种肃杀般的宁静。
小雨逐渐转变成倾盆大雨,雨水将地上的血水连到了一起,顿时法场到处都是鲜红的一片,血红的水面上,被雨水打的四处而溅,大雨仿佛在冲刷着这些人生前犯下的罪孽。
法场外的人群逐渐散去,侩子手们也纷纷开始抬着尸体,用平板车拖出法场,大雨之下,陈大寒与龙清云矗立在哪里,一动不动。
沐临风走下监斩台,走到龙清云与陈大寒身边,一手搂着龙清云,一手搂着陈大寒,叹道:“回去吧,希望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
陈大寒仰天怒号,龙清云则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地上的血水被龙清云砸的溅起,纷纷落在沐临风、陈大寒与龙清云的身上。
史可法、王之桢也率着一种扬州文武官员,纷纷走下监斩台,史可法向沐临风拱手道:“沐帅大仁大义,严明军纪,史某实在佩服……”
沐临风看了一眼史可法、王之桢,又看了一眼龙清云与陈大寒,突然仰天大笑,冒着大雨走出了法场。
史可法连忙派人上前去拉沐临风,都被沐临风推倒在地,沐临风拉着史可法道:“沐某只想一个人静静,剩下的事就交给十大人了,遇难者由官府同意安葬,全部收尸去驿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
沐临风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本意是想让龙清云和陈大寒了解,斩杀这些弟兄,他沐临风比谁都痛心。既然已经跑了出来,也好久没有这样在雨中漫步了,正好冲刷一下自己的脑子,因为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如今杀了近两百个自己的人手,如果说是冷bīngqì时代,二百人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火器时代的两百个火枪手,就等于是一个十分有战斗力的小型队伍了,沐临风还记得清末时期,英军的4000个英印联合火枪手就能横扫大清了,还逼得慈禧那老太婆签了一个又一个不平等条约。
沐临风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本来热闹的扬州城,在大雨下显得格外的消停。
大道之上只是偶尔一两个冒着雨奔跑的人,显然是着急回家,看到沐临风不紧不慢的走着,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却在这时,沐临风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不再淋雨了,而看着前方雨水依然在下,沐临风知道有人给他打上了伞,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婀娜少女正站在身后,冲着自己微xiào。
在那一刻,沐临风突然感觉四周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正是金陵走失的顾眉生。
沐临风看着顾眉生天真的笑容,连忙也冲着顾眉生微微一笑。
顾眉生见沐临风笑了,反而立刻板下了脸,叱道:“你笑什么?”
沐临风忙上前一步,握着顾眉生为自己撑伞的手,轻声道:“那你在笑什么?”
顾眉生另外一只手捶着沐临风的胸口,道:“讨厌!”
沐临风哈哈一笑,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顾眉生连忙道:“叫你这么冷的天在这路道上淋雨,你傻了吧?”说着连忙用衣袖帮沐临风擦着脸上的雨水。
沐临风紧紧的握住顾眉生的手,却在这时看见大道一旁的小巷口处,一个背影闪过,似曾相识,但是由于撑着伞,看不清究jìng是谁。
沐临风心道:“会是谁?难道……”沐临风突然想到了郑惜玉,郑惜玉在金陵时就曾经暗中观察沐临风的一举一动,沐临风想到是她也不奇怪。
顾眉生连忙用手在沐临风的眼前晃了一下,问道:“你发什么呆?”随即扭头向沐临风看的地方看去,空无一人。
沐临风这才道:“哦,没什么!”随即笑道:“某人不是气跑的么,怎么又会出现在在下身前了?莫非你一直在跟着我?”
顾眉生听沐临风如此一说,立刻将雨伞塞到沐临风的手里,道:“好吧,既然沐公子如此说,就当媚儿没出现过吧!”说完转头就走。
沐临风连忙上前一把抓住顾眉生的手,一把将她拉进雨伞内,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声道:“我只是开玩笑,媚儿对我的心,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媚儿却不知道我的心!”
顾眉生看着沐临风,刚yù说话,沐临风又是一个喷嚏,吓了顾眉生一跳,随即拿出手帕帮沐临风擦着脸上的雨水与鼻涕,笑道:“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沐临风微微一笑,问道:“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顾眉生道:“我现在住在客栈,一直在找房子,但是前rì起,整个扬州都在备战,好多人都准备逃出扬州了,媚儿也准备逃走,但是听说来攻打扬州的是沐公子,所以……”
沐临风笑道:“所以媚儿就不想走了是吧?”
顾眉生连忙跺脚道:“沐公子若是再取笑媚儿,媚儿这就走了!”
沐临风道:“好了,好了,我不……”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喷嚏。
顾眉生道:“还站在这做什么,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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