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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快窒息了,此刻闻言,本能地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虽说是点头,实际他的头根本就没法动,红老苍老有劲的手爪死死掐住他的脖颈,根本就让他动弹不得,但尘缘所要表达的意思,依旧是清晰地传达给了红老。
“还不出来?难道要让老夫亲自动手把你抓出来?”这时,红老突然冲着前方沉声道。
嗖嗖!
却见,一名少年从十来丈外的一棵巨树后方走出,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惧怕,只是有些无奈。
这老家伙确实是强,真是倒了大霉了,这地方我经常来,今日怎么就碰到这两灾星。
少年临近,红老将手一松,旋即撕出两条布带,三下五除二就将二人的手脚捆了起来。
“好了,你可以说了,当然你如果敢骗我,你会死得很惨。”红老威胁道。
尘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涨红间咳咳出声,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念头飞转。
该死的!这老家伙哪里来的,怎么就给盯上了!
看这样子老家伙是打定了血龙诀的主意,且其实力深不可测,力敌是想都别想了,估计自己还没碰到对方的衣衫,就被一掌拍死了。
我该怎么办……
“我说!”尘缘思索中,只觉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急忙开口道。
这种局面,一个疏忽,那就是要命啊。
可是,我该怎么办?
交出血龙诀?不不!这个想法刚冒出,就立马被他给否定了,他可不会傻到,认为交出血龙诀老家伙便会放过他。
一旁的红老死死盯着,尘缘心头焦急,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那到时自己绝对是死路一条。
不管了!拼了!
尘缘狠狠一咬牙。
这所有念头,仅仅是瞬间闪过。
“你过来。”尘缘使劲扯动着眼角,那意思很明显:旁边还有个人呢,这等高级功法怎能让第三人知道。
红老很听话,当即将耳朵凑到尘缘嘴边,他也不怕尘缘耍啥花样。在他看来,尘缘若真敢耍花样,自己瞬间就可以将之秒杀。
接下来,尘缘“乖乖地”把血龙诀的口诀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
“没了。”尘缘终于把口诀一字不漏地念完了。
红老嗯了一声,也不说话,满脸迷茫之色,片刻后喃喃道:“不愧是上乘武技,竟这般奥妙……”
接着他分别一人一脚,就将尘缘二人踹到了一棵大树底下,自己则席地盘膝,思索着照着尘缘给他的口诀尝试着修炼起来。
尘缘二人,在大树底下卷着身子不停翻滚,红老这随随便便的一脚,可着实把二人伤得不轻。
良久良久,二人才缓了过来,靠在树上喘着粗气。
尘缘看了看身边跟自己年纪相当的少年,有些郁闷,这大半夜的你在这里逗留什么?这下好了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兄弟,连累你了。”尘缘道。
“呵呵……谈什么连累不连累,话说你这个时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会招惹到这等强者?”少年有些无奈,一口气连问了几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尘缘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人盯上,而且还是被这等高人盯上,顿了一下,他好奇道:“你不怕?”
“谁不怕死啊?”少年说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是的,谁不怕死?有道理。
尘缘有些无奈,他觉得这个少年怪怪的,突然不知道说啥了。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似乎对尘缘来了兴趣,问道。
“陈缘。”尘缘顿了一下,道。
他突然想起,萧阁主离开清峰观前与自己的对话。
“你知道,你的原名叫什么吗?”
“师尊说是陈缘。”
“那你可知,陈缘这个名字是谁帮你取的?”
“师尊说是襁褓上写着的。”
“陈缘,是你师尊给你取的名字,也可以说是我给你取的名字。”
“师尊为什么要骗我?”
“你是他从野兽嘴中救出来的,何来名字?”
“那为什么是师尊,又是你?”
“当时我二人出去游历,是我发现的你,他将你救出来后,说‘这孩子挺可怜的,给他取个名字吧’。”
“我觉得缘分让我二人相识相知,便建议给你取名,单字缘,随他姓,陈。”
“你襁褓上的名字,便是我用鲜血写的。”
……
陈缘甩了甩头,如今危机尚存,控制自己不再多想。
“陈缘,我叫支宗。”少年笑道。
“支宗,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可有脱身之法?”陈缘望向前方正在修炼“血龙诀”的红老,心头不安。
“我也没有办法。”支宗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袖子中露出了一截小筒筒,道:“我有响箭,若信号发出,不出盏茶功夫,族中就会来人。”
“但是,好像他杀我们不用盏茶的功夫,只需要一眨眼。”支宗很是郁闷。
“支宗,你若信我,一会你听我的,我让你发你就发。”陈缘心头凝重,低声道。
他能感觉到,身旁的这名叫支宗的少年不简单,至少,其背后的家族势力不简单。不然不可能身处危机而依旧淡定。
“好。”支宗愣了一下,应道。
陈缘双目死死盯着前方的红老,但表面上看起来却有些惶恐。
过了一会,却见,盘膝闭目修炼“血龙诀”的红老,骤然身子颤抖,随着颤抖越来越剧烈,脸色开始一阵青一阵白,变换不定。
“发!”陈缘见此,猛然低喝出声。
咻!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出,在这寂静的深夜,清晰刺耳,不知传了多远。
前方的红老猛然睁开眼睛,愤怒中喷出一口鲜血,此时他恨不得将陈缘二人抽筋剥骨。但体内的情形却让他不敢大意,无奈中只得再次闭目压制体内的狂暴之力。
“你可得祈祷你族里尽快来人,不然等老头恢复过来,我们可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陈缘心头紧张,双目死死盯着红老,这是他唯一的办法,只能赌一把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支宗见此一幕,好奇问道。
“我给他的口诀,是倒过来的。”陈缘依旧死死盯着红老,应道。
“哈哈……放一百二十个心,帮手马上就到。”支宗哈哈一笑,应道。此时,他早已忘了先前独自一人时的烦闷。
另外一边的红老,此时其体内宛若猛龙倒海,剧烈翻滚,筋脉几近逆行,实在是糟糕透了。
该死的!这小子给的口诀是假的!但看口诀的奥妙程度,估计只是被颠倒了顺序。
红老不愧是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的人,马上就分析出自己体内狂暴的原因。
他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尽快压制住自己体内的狂暴,然后杀了陈缘二人。
他相信,以自己的天赋,只要回去加以研究,定能把这上乘武技“血龙诀”的口诀理顺。
于此同时,就在支宗发射响箭之时,在天火郡中心的一处占地巨大的宅院中。
“嗯……这是我支家的求救信号,这么晚了谁还跑出去?”一名身材高大、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前,望向尖锐声音传出的方向。
屋内的另外一人,是名温婉贤淑的妇人,妇人正在床上整理着被子,此时闻言头也不抬地道:“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不定就是哪个调皮的小子弄着玩……”
话到一半,温婉妇人就愣住了,猛地抬头失声道:“是宗儿!”
“糊涂!”锦袍男子训斥妇人一声,大步就往房门迈去。
咻咻!
锦袍男子刚出房间,从四周各个方向就闪来了几道人影,抱拳恭声道:“大哥!刚刚南郊方向传来族中响箭的声音!”
“让宋明过来。”锦袍男子的声音不怒自威。
“大哥,宋明来了。”锦袍男子话音刚落,一身着蓝色长袍的中年人一闪临近,急声道:“大哥,刚才的响箭是怎么回事?”
“是宗儿。”锦袍男子道。
“大哥放心,我这就带着兄弟们过去。”接着蓝袍中年人单手一招,喝道:“你们都跟我走!”
“是!”
蓝袍中年人宋明带头,十几号人先后朝着陈缘几人所在的方向急速闪掠而去,看其赶路的动作迅速麻利,竟个个都是武道能手,特别是前方带头的宋明,其疾驰时若隐若现的威压,竟比红老都要强上几分。
如此阵容,在这天火郡足以横着走了,当真是强悍之极。
这个时候,树林里的支宗在心里不断暗骂:“该死的怎么还不来人,再磨蹭老子可要死在这老家伙手里了!”
旁边的陈缘,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是越来越紧张了,他的双目死死盯着红老,只祈祷支家能快点来人,或者红老压制不住体内的狂暴之力。
他不甘心就这样栽在眼前这老家伙的手里,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
清峰观被灭,师尊被杀抽魂,李歆儿受伤中毒,他都体会到了弱小的无奈;此时的这种情况,他也深刻体会到了实力弱小的无奈。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弱小,竟是一件这么悲哀的事情。”陈缘心里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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