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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与张子枫在谷中怪事突发,继而两人又上演了一场生死决战,斗得难分难解,这时张子枫已经杀红了眼,满眼尽是血丝,但是林凡意识清醒,总不愿以性命相搏,此时勉力腾出一口气力,喊道:“停手,再打下去我们就要力竭而死了!”
张子枫已经进入疯魔状态,哪听得进林凡的话,他竟不故身上冰寒剧痛,大喊一声,右手再次加力,日炎剑上威势再涨,向林凡的脖颈上又近了一分,此刻气力将尽,意识竟然有些恍惚,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顿时如坠深渊,那深渊漆黑如墨好似九幽冥府,林凡只觉得全身失重,打着旋转不断坠下,只觉得越坠越深,自己的身躯越来越渺小。突然,黑色深渊忽然撕裂,一双血色眼忽然睁开!
林凡一声咆哮,身上忽然生出一股巨力,张子枫被巨力一震,顿时身如陨石向后疾坠下去,只听到一声轰隆,水浪飞溅,竟是坠入溪水之中……
等林凡醒来时,山谷中除了自己便空无一人,这时雾气消散,他平躺在地上只觉得周身酸痛。林凡抬起头来,只见肩头左胸的一大片衣襟都已经被烧成了炭灰,左胸多被烫出了一道红印,他头中一阵剧疼,想起了之前跟张子枫的剧斗。
林凡一想到张子枫顿时心中打了个寒禁,他急忙从地上坐起,发现玄冰剑就在掉在自己身后,而张子枫的日炎也掉在了溪水旁边。林凡站起身来,拍了拍胸前的灰烬,拾起地上的玄冰便收剑回鞘,又走到溪水旁,拾起地上的日炎剑,望着前面清溪,心想:“张子枫会不是被溪水带到下游去了。”
林凡转身四望,只见怪树盘虬,绿草荫荫,除了先前两人剧斗的战场,破坏得较为严重,其它地方跟最初从崖上爬下来时没有两样。他心想找张子枫要紧,这鬼地方可不能再多呆。便顺着溪水一直往下走,每走一段距离,便挥剑在附近的树上划出一道记号。走了一程,果然看见张子枫上半身横趴在溪边的草地上。他急忙跑过去,将张子枫从水中拖出翻了个身,一探鼻息,呼吸平稳,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才没转醒。
林凡在谷中生了堆火,把张子枫横摆在旁边,兀自盘坐养神。低头看了看左胸的印迹,他抬手按了按,却并不疼痛。林凡努力回想之前的那场打斗,只记得后面两人陷入僵局,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却始终想不起来了,恰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张子枫忽然咳了一声,他抬头看见坐在火旁的林凡,皱着眉头侧身坐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林凡问道。
“全身的骨头都像断了一样,痛的不行,发生了什么事?”张子枫说着便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腿上的剧痛,竟然一下没有站起来,他低头将裤腿上破了一个口子,原来是一道剑伤。
“那一剑是我刺的,看来你没事了。”林凡笑道。
张子枫一脸的难以至信的表情,说道:“你用剑刺我!”
林凡说道:“你差点没把我的脑袋砍了下来,我刺你一剑,咱们也算是扯平了。”言毕指指胸口的红印,说道:“这就是被你的日炎烫出来的。”
张子枫皱眉笑道:“真的?”他捏了捏额头。
林凡问道:“你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张子枫努力地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说道:“我只记得自己好像跟一个冒充你人大打了一场,然后我就晕倒了!”
林凡笑道:“看来你想起来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天还没黑么?”张子枫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晕过去了,幸好我及时发现你,没让你被溪水冲到洞里去。”林凡说道。
张子枫这时已经在火堆前坐下,回想起之前的事,问道:“你确定是我发了疯而不是你?”
林凡说道:“非常确定!”
张子枫看了看林凡,脸上满是惊疑,说道:“这就太奇怪!”
林凡问道:“哪里奇怪了?”
张子枫道:“我们下崖以后都是一起行动,却为什么只有我一人发疯,你却没有?”
林凡道:“这我也不清楚,你还记得些什么?”
张子枫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出手偷袭想要杀我!”
林凡惊道:“什么?那是什么时候?”
张子枫道:“就在……就在我们吃过山蛙之后!莫非这山蛙有毒?但是要说山蛙有毒,你也吃了不少,怎么你会没事?”
林凡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张子枫道:“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要从这片林子里走出去!”
张子枫想了想,说到:“之前我们都有一种感觉,觉得这林子里的树会动,如果这种感觉是真的呢?”
林凡道:“这树又没长脚,怎么可能会动,再说,如果这些树真会跑,这么大的家伙动起来不可能一点响动也没有!”
张子枫道:“你说的没错,如果这些树并没有动,那动的又是什么?”
两人同时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异口同声地喊出:“雾!”
张子枫道:“我早就觉得这大雾有问题,你先前使过一招叫‘凝冰幻镜’,便是冰镜中的倒影乱人视觉,如果这雾用的也是这一招呢?”
林凡道:“我明白了!”他闭上双目,身上忽然寒气大作,寒气腾入空中,天上的雾气瞬间结成了一片冰花。与此同时,这林中的树,有一些竟然忽然消失了!
张子枫笑道:“果然如此!”
原来这片林子曾被人施了阵法,一入林中,便会被这漫天大雾迷住了方向,引得入林之人在林中绕圈直到困死为止。林中雾气很大,能见度不超过二十步,走出这个距离,便不能看清。林凡与张子枫入林之后,在树上留下剑痕做为记号,但是他们每走出一段距离,雾气便将该树的影子投射在另外一个地方,所以张子枫与林凡走来走去始终在林中绕圈,还产生了“树会自己移动”的错觉。
林凡又说道:“我还有一处不明白?”
张子枫道:“你是说这溪水吗?”
林凡道:“不错!”
张子枫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溪水纵横交错,本来就是绕着圈的,只要弧度够大,我们前后不能参照,便会以为自己一直是在走直线,实际上却是在绕圈——怎么样?你师兄我聪明吧!”
这林子的秘密己被林张二人看穿,便再困不住这二人,两人依葫芦画瓢,又走了一程,终于穿出了这片林子。但见前方雾气缭绕,溪流渐渐变宽,草木也长得更茂盛,只听见哗哗啦啦的水声响成一片,张子枫大喜,说道,源头应该就在这里了。便在这时前方的迷雾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咳嗽,两人心中一惊,均想:“这谷中除了自己二人,难道还有第三人在?”
林凡与张子枫慢下脚步,循声走去,果见前方的一棵老树下盘坐着一个白发老者,大树前边有一口水潭,潭水清澈水草丰荗,崖壁上有一个山洞,不断有水泉水从洞中涌出灌入潭中,白发老者手拿着一棵竹钓,坐在树下悠哉悠哉地钓着鱼。
那老者看到雾里走出两个人来,心中一惊,缓缓从石蹲上站起身来,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张子枫也是大惑不解,便上前揖首道:“我们是附近的居民,我俩从山上下来,误打误撞就来到这里,不知老人家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钓鱼?”
那白须老者哼了一声,说道:“这里是朝阳峰的谷底,山上都是浩天剑派的后辈小子,哪有误打误撞就能来到这里的?老实说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企图?”
张子枫说道:“老人家好眼力,实不相瞒我俩正是浩天剑派的弟子,我就是出于好奇,这才来到谷中。”
那老者正色道:“你也别跟我老人家打哈哈,要是没什么事,从哪来打哪去,赶紧回去吧!”
林、张二人大感奇怪,问道:“为什么?”
白须老者道:“什么为什么,这里是老头子我的地盘,老子不待见你们,赶紧给我走!”
张子枫笑道:“这里是朝阳峰的谷底,按理说也该是我浩天剑派的地方,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地盘了?老人家欺我们年少无知吗?”
白须老者道:“嘿!我说你这小娃娃不懂事,我说这里是我的地盘,那就是我的地盘,实话告诉你,爷爷我在这里定居的时候,你们浩天剑派都没生呢!”
张子枫见这老者牛皮都吹上天了,样子还十分滑稽,便笑道:“老人家这话我可不信,师弟你信不信?”
那老者忽然变色道:“你们两个黄毛小子休要多言,敢紧回去!”他右手一翻,那潭中忽然喷出一道水柱向林凡张子枫冲来,林凡身形一闪,右手往水柱上一拍,那水柱瞬间凝成了一道冰柱,林凡回手一拍,那冰柱顿时碎成无数落入潭中。白发老者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竟有这等道行,“唉”了一声,结出一道手印,那潭中水草忽然大长,纷纷从潭中伸出,缠向林张二人,哪知那褐色水草刚往林凡身上一缚,张子枫这时忽然手上结印,身上火舌吐出,那水草触火即糜,纷纷退去。那老者双眼一瞪,骂道:“臭小子,算你们狠!”转身便逃,便在这时身后一股寒气袭来,那老者刚要跃起却发现自己的双脚都已经被牢牢冻在了地上,接着一柄通身透着寒气的宝剑已架在了自己的颈上。
张子枫上前说道:“你这是什么道法?我从来都没见过,老头你倒底是什么人?”
老者惊恐地喊道:“好汉饶命!”
张子枫笑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的身份,我自然不会伤害你!”
老者道:“谢好汉不杀之恩!我就实话跟你们说,老头儿名叫胡澈,乃是这谷中的看守,前面这个山洞里有一只妖兽,被困在这里已经不下二百年了,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小辈可以碰的,我劝你们还是敢紧回去吧。”
张子枫回头看了一眼林凡,心中作了一番思量,便问道:“难不成您见过这洞中的妖兽,不如您跟我们说说,我们这好奇心一满足,也就回去了。”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我好心劝你们别去惊扰洞中的妖物,你们不听就算了,老头儿跟你们往日无仇今日无怨,你们可别为难老头我!”
张子枫笑道:“只要你老告诉我这洞里倒底是什么样的妖兽,我们自会放你离开!”
老者突然瞪大了双眼,望着洞内,颤声呼道:“妖……妖……妖兽!”林凡与张子枫急忙转头望去,恰在这时,那老头眼睛贼溜溜地一转,身子瞬间一缩,变成了一只白毛狐狸,接着往草中一窜,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张子枫与林凡顿时看傻了眼,张子枫结巴地说道:“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你……你有没有看见!”
林凡说道:“你没眼花,我也看见了——的的确确,那老头是狐狸变的!”
张子枫眼睛急转,呆立原地,过了半晌才喊了道:“妖怪啊!”
林凡说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妖怪!”
两人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张子枫破口大骂:“我靠!好狡猾的狐狸,居然敢戏耍本大爷,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这里,树下忽然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把两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张子枫走近一看,只见大树下摆着一个藤框,框中有六七尾通体雪白的肥鱼。张子枫道:“我说溪边怎么一条鱼也见不着,原来全被这老狐狸在前边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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