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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九满地打滚,眼睛充血,全身宛如蚂蚁叮过似的作茧自缚,手握着一把诛仙偃月刀戳起裤衩,痛哭道:“投降了!他娘滴太难受了,谁扛得住黄老邪吹箫啊?”
鬼谷子抓挠骨脸,手脚浮在半空挣扎,风衣刷刷卷动沙砾,吼道:“够了老夫甘拜下风,似你这曲碧绿按玉箫,已是我辈等闲眼中针。”
青翼蝠王呲牙呸了声,使劲攥着拳头重重砸在地上,震破了一连阶石板,竟打坐运掌,忍着冷颤虚汗欲以内功逼出殇伤,不禁口吐淤血,骂道:“枉你虚有其表,剑仙果然就会这招以箫杀至成魔,不然老子的冰魄寒绵掌,要领教一下玄冥剑...”
“你他娘滴,都内伤了还讲些大言不惭的话,想是不耐活了,你死可以,莫牵连大伙儿。”
一个九头蛇、舞弄伏仙杖,身穿阴阳衣的蟒妖,弹腿踹了青翼蝠王几脚,他往后倒,受撞的猛兽虬髯,持斧重重地蹒跚退在人旁,哀道:“怎么办?箫声围剿逃又逃不脱,该如何心生一计灭了眼前敌人,好让凌宇轩这小子臣服于我。”
“你踩老子脚了...”那人现出原形,是双拳擂着绒毛胸膛的霸王蟾蜍,呼呼抡起后背扛着的千斤重流星锤,忍痛道:“还是别管那个少年,有黄邪师坐镇,你怎么得到他身上的九转炼龙丹?”
“妈的,案板上砍骨头,专拣肉剁...”只听呼呼声响,尖嘴猴腮的灵猿腾空而起,劈波斩浪般踢向黄邪师,拳头几晃跟着突刺刺扫出双鞭,叱喝:“参天大树,风刮不倒。”
“任他如何千般万化、吐故纳新,我且披星戴月,快刀斩乱麻。”
那独眼汉子忽从左旁西北角疾翻,横竖都是攻字阵,刀刀砍向人身穴位三十六处命脉,通声嗤响,持剑的蝎子姬哗哗幻变百把刀刃,飕地甩起尾蛰,闪在右南角配合灵猿,叫道:“天罡,北斗困仙阵!曲枢,地罗镇魂圈!”
“一帮不自量力的江湖小毛贼,当真联伙组成冰火阵,对抗老夫的按玉箫,可能么?”黄邪师目不斜视,背手拿着玉箫,气宇轩昂。
“呸!”腾声胡老九鞘出刀把,兴冲冲耍了几下砍、削、刺、剥,移前左闪疾退右晃,到七丈内,俱是气场光环。只听他骂道:“黄老邪休要猖狂,天下武功世传内筋外拳,素来就是拳脚兼修炼魂,未必有你尽数剿完了的…”
“少他妈废话,打不打?”
叱呵一声,手脚无眼快到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肩上、脖颈痛疼难忍,原来黄邪师早抢在胡老九出刀前,以掌按上了几颗细钢钉,鬼谷子却惊恐展开浮萍般黑衣,隐身在空气里忽闪忽闪,冷道:“还等什么?亏大胡子待你如兄弟,还不快出掌冰冻他的玄冥剑。”
“要这么容易震断了还用我们作困兽斗?扯淡,那剑可是凡间玄铁至阴至阳的灵物类兵器,连独孤都打不过他,何况以剑对剑。”
青翼蝠王身随眼动,行云流水飞檐走壁穿梭于街巷楼角,与鬼谷子闪法如出一辙。
啊!!!狗日的折我尾蛰,点你檀中……蝎子姬痛叫着,卷动如刀如针的尾蛰,突突暴增几丈远横扫黄邪师的旋躺腿,适才钉钢钉只是调戏,连她都快架不住那些偷袭自己来去如风、狠猛刚劲的神剑掌。
这一扫,收势来不及,直把手持双斧的虬髯刷得大叫:“哎呦!老子的帅脸!!蝎子姬她娘滴,自己人敢乱扇嘛?”暗自心惊这女人尾蛰果然厉害,两栋九层式客栈楼檐给她连屋带地撞垮了,里面轰隆隆塌出洞口,那拔根而起的趋势仿佛地震,蝎子姬回头骂他:“我日你爹!老娘屁股开花要是别个想糟蹋就糟蹋,还叫什么蝎子姬?干脆随你虬髯改姓。”
“卧槽!吵架都不分时候,那蝎三娘,现在大敌当前跟他嚷嘛劲,先把这黄老邪灭了。”
“就是啊别太过分了,同道联盟没准瞅出个叛徒,等着收尸吧…噎哟!谁!?他奶奶滴你他娘滚出来!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
噎哟声起,曲穴、神道各中了两枚钢钉,独眼汉子运掌点穴逼出了器物,却止不住鲜血喷溅,几招膝顶、肘击、锁扣忽踹了个空!不见那如鬼魅的黄邪师出来迎战,又是刀尖一砍,刀把戳、拳掏胸、砸背、刺眼破裆部,全使了遍哪知他借力打力,反噬回来。
霸王蟾蜍凝神静气,肩扛千斤铜铁流星锤,抡得呼呼响,那猛劲头宛如一阵风掀翻了屋顶,砸倒了几家客栈、旅店,逼得众魔自觉躲开了攻袭,连之前胡老九一刀砍出地带裂缝的倒塌口、蝎子姬砸出的地洞,远不如他几锤下去,将地上破开丈宽二三十米长的一般炸坑。
蟾蜍狂笑道:“还是老子们蛙族厉害,一锤下去让你们闻风丧胆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哪像大胡子出刀要以丹田之气罩住身周,蝎姑娘甩个尾巴蛰黄老邪,磨磨唧唧跟老太婆裹脚似的。”
“未必,我就在你身后,灭了老夫再说不迟!”
似乎说话那人闪进脑勺后,霸王蟾蜍回头挥锤几砸,堪堪震断了成百上千人过河的桥梁,桥往下垮塌荡得湖泊泛滥起来,到处蔓延伸展,埋没了仙都镇小半屋舍。
跟着惨叫,却是十余魔将各自悬在仙都镇的不同位置,有的半空暴毙,七窍流血,地上打滚忽然凭躯消散,还有疯了似的蓬头散发啃树木充饥,都是遭受黄老邪的摄魂散魄钉所嵌。
一旁的凌宇轩挨着座椅长凳,自点穴道运掌缓缓地渗出汗珠,湿透了衣襟背部。
他艰难地手按丹田,泻吐了几口鲜血,脸庞苍白毫无红润,冷眼看着这些武功高深、不灭之身臻至仙魔的人物,后面是一半废墟一半繁荣的邻镇,别过头来,发现了卖饼老汉的女儿。
“别哭了,你看我都好不到哪去,咱们还是好生安葬了你父亲便是。”
凌宇轩躬身扶起她,年轻姑娘擦泪,止泣道:“大哥哥,谢谢你好言相劝,我一个弱女子反正没有旁的亲人了,你我二人兄妹相称如何?”
“义结金兰?好!我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兄妹相,世间唯有情人是瞻,这样罢,若没名字通晓,怎知我二人今后闯荡江湖,该当什么姓呼唤?”凌宇轩苦笑道。
“我姓郑名芳,关字旁㊣、草字头方,妹妹就叫郑芳,哥哥你呢?”
“我叫凌宇轩,凌志云天的凌,浩瀚宇宙的宇,气宇轩昂的轩…嘿嘿,郑芳姑娘,我可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以后就叫我凌师哥吧?”
两人像窃窃私语,郑芳轻喊了声‘凌师哥’,他‘哎’了声:“郑师妹…”
“好、好得很,你二人颇有点老夫当年勇,既然撞见这桩义结之事,我替你们做媒了,可有兴趣当我高徒?自古历今从来都是进庙拜祖师爷的旧规矩,哪有跪父母道理…起来,黄老邪看不惯礼教。”
凌、郑给他掌按肩上但感一股真气,流遍全身,酣畅舒适。
黄邪师微笑不语,凌、郑同声惊道:“气功!”
“传了你兄妹二人一点内家拳,这个时候还不改口叫师父?”
“师、师父…”
嗫嚅喊着,就差没跪拜行师礼,黄邪师摆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老子听不得啰嗦,还是及早脱身为好,免得耽误行程赶不上华山,凌小友,你和郑姑娘逗留仙都镇呢?或许随我赴华山之约?”
没等回答,邻镇远处的山头几道锥子光腾空而起,飞上云霄呼啸着穿破天际,霎那间紫、蓝、黄、红、绿五彩斑驳,星光四射,轰声巨响,砌成了醒目的三十七个烟花字:
小女南燕,欲以武学昆仑,决战华山,怒邀七间三界宗派者。
同来天宫比试,不善之请,速来,速来!
“不说话老夫当你们答应了,跟我走!”
黄邪师左右一拉,跃上屋檐正待轻功发劲,郑芳嗫嚅着,喊道:“我爹!还没给他老人家尽孝呢?怎么一走了之。”
“真麻烦,拿着!店小二你若不善待她父亲,好生安葬了这个卖饼老汉,我必血洗悦来客栈、踏平仙都镇!”
说罢那鬼魅般身影带着一男一女扬尘而去,竟遁入云雾缭绕的空中蹬腿翱翔,飞得贼快。把唯唯诺诺的店小二看得啧啧称奇,怀里一摸,百余两现金带张银票散落下来,压在血肉模糊、尸骨硬化的卖饼老汉身上,口道:“神、神仙呐!除妖降魔的大侠,您什么时候有空光临我镇…必为您接风洗尘哪!慢走。”
华山天宫外,远隔着千山万水、屋檐楼栈影影绰绰。
任何人到过罕至绝迹的地方,不管沙漠绿洲还是龙潭虎穴,总有一个江湖人士没有驻足的大千世界。
飞檐走壁,全靠脚蹬,轻功在身,任意穿梭。那些世间秘传的技艺,其实就是来自于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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